25.鱼肉之辈

由于事关重大，朗姆一改以往遮遮掩掩的风格，直截了当地告诉了波本具体的任务地点。

波本在岸田隆健那次任务就已经对千叶会进行过基础的调查，摸清楚了他们的表面基地地点——那是一个伪装成正常企业的公司写字楼。

地理位置不算太偏，但也不靠近市中心，附近没有居民区……街道上人流量较小。离那里最近的闹市区还是三教九流混杂的灰色地带，算得上是地下组织表面基地的最佳选址。

而且，还有个很巧合的事。

波本一边赶车，一边整理脑内的资料。

朗姆被拔除的钉子居然有一个就在千叶会内部，虽然算不上是那个组织的核心成员，但在那个企业进行表面工作，也搜集到了不少情报。

不愧是情报组的一把手……果然不能小觑。

朗姆派过来的人不止他一个，除开一些比较零散的底层成员以外，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还派了一个心腹……但并没有让波本知道是谁。

只是提醒他，会有人配合。

当他已经抵达了目的地，并且已经从写字楼的设计破绽中成功潜入大楼内后——在此之前他已经了解到这栋写字楼和附近的建筑是同一批动工建筑，设计上没有什么出入——在东京的另一处，神见佑命扣下了扳机。

十米开外的人被猝不及防地击中。

子弹从后背贯入胸腔，鲜血在墙上溅开一片触目惊心的红。那人连一声哀嚎都未能发出，便轰然倒地，陷入昏迷。

“唔，应该够审讯了。”神见嘀咕一句，随后笑容灿烂地向着侧后方某个地方招手。

“收拾一下吧。”

从阴影里出来的，是一个穿着黑大衣、银白色长发束起的身影——实在是极其具有标志性的打扮——他站出来的时候身后还拖着一个人，俨然是另一个任务目标。

琴酒冷觑他一眼，声音低沉：“伏特加。”

伏特加马上从阴影中接着窜出来，一边应道“大哥！”，一边看向神见，目光触及到地上立刻心领神会——此时他手上也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

伏特加把两个接近尸体状态的人都拖起后，后勤组抵达的信号也如约而至。

“啊，最近效率还蛮高的嘛。”神见看着后勤的人低着头将几个人拖上车，语气并不友好，“但是不够谨慎。”

就像苏格兰那次，没有人注意到那枚多余的子弹一样，任务是收拾现场、处理痕迹的后勤组留下了破绽。

他在一年半前对后勤组进行间接培训的时候，强调过——如果组织要求他们处理未处于死亡状态的目标，为保证任务目标被顺利带到审讯室或其他地方，必须向目标注射肌/肉松/弛剂或其他保障药剂。

毕竟后勤组人员的身手参差不齐，一旦任务目标苏醒，就会有逃脱概率。

神见在现场又强调了这一点。

始终低着头的后勤组人员之中，有一个人战战兢兢地微微抬头，颤抖着说：“大人，我们并没有获得药物使用批准。”

“嗯？所以？”神见歪头，“药物使用并不是唯一途径，你们接受培训时有学习过吧？”

而且还是亲身体验过的那种学习。

神见再次掏出枪——此时放在他腰侧的那把枪就是他之前从武器部里面掏出来的拼装款，里面已经被他填充了合适的子弹。

那位敢于发声的底层人员显然听到了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他腿一软，整个人直接跪倒在地。

神见无视他的动作和嘴上求饶的话语，往他身后拖着的任务目标身上又补了两枪。

枪里还剩下一枚子弹。

要留着保险才行。

神见佑命凝视着面前浑身战栗的人，不能理解他此时的恐惧情绪。

［如果做错事的话，应该在第一时间采取弥补措施——尤其是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杀掉他的情况下。我不是已经暗示他开枪了吗？］

［最近底层好像有点懈怠了。］

［这样吗？那我得找时间再去一趟了。］

心里和阿蒂斯聊完，神见懒洋洋地喊道：“Gin——”

没等他说出后面的话，琴酒已经理解了他此时的意思，举起了手中的伯/莱/塔，子弹朝着那名直到死之前都没有做出任何补救动作的底层人员射去。

“像是那个老东西在底层安的眼睛。”神见解释了一句，“不过这么蠢，没什么审讯价值。”

琴酒表现得很冷淡：“这是第二十七个。”

神见欢乐地拍了拍手：“朗姆那个老东西又要气急败坏了。”

他刚才处理的所有人都是朗姆的人。

被打了几枪拖上车的人比之刚才那个没有眼力见的底层人员价值更大，至少在朗姆心中应该不算一文不值的耗材。

那些人员可是都负责了一定的线路管控，有的是交易线人，有的是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