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逆子滚出去
小东和浩楠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总之被大人高声制止,的确有些不爽,他俩也是想要和平相处,不知道大人怎么会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这的确一点都不让人痛快。
小东知道大哥不听话,要娶地主的女儿。小东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娶,他见那小芳很可爱,人挺善良,也很漂亮。如果给自己当嫂子,那简直太好了,肯定会令很多人都高兴。
这次消除界碑的行动没有成功,但是却让小东和浩楠的关系拉近不少。他们知道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一个人走路,觉得路很远。两个人走路,可以说说话,不知不觉就能到达目的地,两个人的好处多多。
蝉鸣撕开正午的暑气时,小东攥着半块西瓜蹲在断墙边,西瓜汁顺着指缝滴在青砖上,引来蚂蚁排着队搬运。
墙那边突然探过来一顶破草帽,帽檐下露出浩楠亮晶晶的眼睛:“我带了弹弓,去打槐花?“
断墙是两家宅基地的分界线,此刻却被藤蔓缠成了绿色的网。小东记得去年冬天,父亲和浩楠爸举着铁锹对峙时,这堵墙还崭新得硌手。
他把西瓜皮朝墙那边扔过去,正砸中浩楠的草帽,两人愣了两秒,突然隔着墙笑得东倒西歪。
老槐树的枝桠垂到两家院子中间,浩楠的弹弓“嗖“地射出石子,雪白的槐花簌簌落在小东的竹篮里。
树下的阴影里,散落着他们偷偷藏起来的玻璃弹珠,有几颗滚到断墙根的裂缝里,像被时光封存的秘密。
小东想起父亲深夜抚摸房产证的模样,又瞥见浩楠被晒得通红的后颈——那和任世和救他大哥时留下的烫伤位置竟有些重合。
暮色漫过青瓦时,两个孩子趴在断墙上分一包酸梅粉。
浩楠用树枝在墙灰上画坦克,小东添了朵歪歪扭扭的太阳。
晚风卷起墙根的槐花瓣,沾在他们汗津津的额头上。远处传来大人唤孩子吃饭的声音,小**然指着墙上的裂缝说:“等我们长大了,把这墙拆了吧。“
浩楠的眼睛在暮色里亮起来,重重地点头,手里的酸梅粉袋子沙沙作响。
月光爬上屋檐时,小东抱着枕头钻进浩楠家的阁楼。两张凉席拼在一起,阁楼漏下的月光在他们中间织出银线。
浩楠翻出珍藏的铁皮青蛙玩具,发条转动的声音混着墙外蛐蛐的叫声。
小东望着屋顶晃动的树影,忽然觉得那些大人们争来争去的砖石,远不如此刻和浩楠共享的这片月光珍贵。
深秋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断墙上,浩楠蹲在墙根用树枝挖蚂蚁洞,小东把偷藏的烤红薯掰成两半,热气混着焦香在风里散开。
去年在墙缝里种下的野蔷薇早已枯萎,藤蔓却依旧纠缠着砖瓦,像极了两家大人剪不断的恩怨。
“你爸昨天又在院里骂我家。“浩楠突然开口,指尖碾着片枯黄的银杏叶。
小东往嘴里塞了块滚烫的红薯,烫得直吸气:“别管他们,上次我爸喝醉了,还抱着我家老槐树说对不起任伯伯呢。“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惊飞了停在墙头的麻雀。
断墙上方的晾衣绳上,小东妈的碎花围裙和浩楠爸的蓝布衫挨着摇晃,偶尔被风掀起的衣角轻轻相触。
他们用树枝在墙灰上画棋盘,落下的棋子是捡来的鹅卵石,其中一颗沾着去年西瓜汁的褐色痕迹。
浩楠的弹弓斜靠在墙边,皮筋已经老化开裂,却始终没舍得扔。
暮色渐浓时,远处传来大人们争吵的声音。
小东往浩楠兜里塞了把炒瓜子,两人翻过断墙,躲进老槐树下的草堆。
月光穿过枝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银斑。浩楠突然指着天上的月亮:“等咱们考上大学,把这墙改成滑梯好不好?“小东咬着瓜子含糊不清地应着,心里想着滑梯要刷成最鲜亮的黄色。
夜深了,小东偷偷从自家厨房摸出两个冷馒头,翻墙递给浩楠。两人坐在断墙上啃馒头,看远处的灯火明明灭灭。
墙下的蚂蚁依旧忙碌地搬运着碎屑,浩楠突然说:“大人们争的那些,等我们长大了说不定就没了。“
小东望着馒头腾起的白气,重重地点头,夜风裹着零星的槐花香,轻轻拂过两个少年的衣角。
在那个偏远的小村,小常非地主的女儿不娶的风波正悄然改写着徐德恨一家的命运。
小常,这个倔强的年轻人,不顾父亲的强烈反对,执意要娶地主家的女儿。
徐德恨怒发冲冠,在那个黄昏,指着家门吼道:“你走,走了就别再回来!”
小常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孤独,却又透着一丝决然。他转身离开,身后是那扇紧闭的家门。
无处可去的他,最终来到了小队的牛棚。
牛棚里弥漫着干草与牛粪混合的气味,昏暗且简陋,角落里还堆放着破旧的农具。
然而,当地主的女儿小芳寻来,那眼中的深情与坚定瞬间驱散了牛棚里的阴霾。
他们用干草铺成床榻,破旧的木板搭起简易的桌子。夜晚,寒风从缝隙中吹入,小常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交织。
清晨,阳光透过木板的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线,尘埃在其中飞舞。她在简陋的炉灶前为他煮着野菜粥,小常从背后轻轻环住她,两人相视而笑,虽贫苦却满是幸福。
在这小小的牛棚里,他们的爱情如同一朵顽强绽放的野花,无视风雨,只守着彼此心中的那份温暖与希望。
在那座有些年头的小院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
徐德恨坐在斑驳的石凳上,眼神中透着疲惫与不甘,对着站在面前垂头丧气的朝阳说道:“儿啊,原本指望你能考上大学,给咱老徐家争口气,可这……唉。”
言罢,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承载了多年的辛劳与期望落空的失落。
徐德恨眉头紧锁,沉思良久后,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不过别怕,爹就算拼了这张老脸,也要给你找条出路。我认识镇上武装部的老李,找他托托关系,把你送进部队里去。在部队里好好历练,可不能再像读书时这样没个起色。”
朝阳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与感激:“爹,我知道是我不争气,到了部队我一定好好干。”
日子一天天过去,朝阳在部队里逐渐站稳脚跟。
每次徐德恨收到朝阳的来信,知晓他在部队里训练刻苦、表现优异,脸上的皱纹都会稍稍舒展。
他把这些消息告诉小儿子,语重心长地说:“你看你二哥,虽然当初没考上大学,可也跳出农门,到了部队,他在部队里知道努力,你得向他学习,可不能再让爹失望了。将来混个一官半职,或者考入军校,就能彻底摆脱农村,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苦从土里找吃的活命了。”小儿子懂事地点点头,望着远方,似乎在心中立下了志向。
在朝阳服役的部队营地,他身姿笔挺地站在训练场上,眼神中透着不甘与焦虑。
他看着身边同期入伍的战友一个个获得晋升机会,而自己尽管各项军事训练表现都堪称优秀,却始终被提拔的好运拒之门外。
军校的考试榜单上也从未出现过他的名字,那扇通往更高层级的大门仿佛对他紧闭着。
一次偶然的机会,朝阳在部队的文艺汇演上见到了师长的女儿。那姑娘如同一朵盛开在军营中的鲜花,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从那之后,朝阳开始有意无意地制造与她相遇的机会。
食堂里,他会早早打好饭菜,眼神时刻留意着门口,待师长女儿一出现,便立刻起身,脸上堆满笑容,用最温和的语气说道:“你好,这里有空位,过来坐吧。”
散步的小道上,他也总是“恰好”出现,手里还捧着一本精心挑选的诗集,假装不经意地在她身边诵读几句,然后羞涩地看向她,开启一段对话。
起初,师长的女儿对他只是礼貌性的回应,但朝阳并不气馁。
他每天都会给她送去一朵亲手采摘的小花,附上一张写满关心话语的纸条。
渐渐地,他的软磨硬泡有了效果,师长女儿开始对他展露真心的笑容,回应也越发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