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王爷这是受了何等委屈
温茴嘴角悄然勾出一抹浅笑,似有若无,眼底却漾着点狡黠的光。
蔺昱连忙踱步追上前,长臂一伸挡在她身前,一本正经地开口,话里却带着几分刻意的试探:“不知温小姐眼下可有空?”
“没空。”温茴答得干脆利落,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蔺昱垂下眼帘,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显然没料到她会拒绝得这般直接,方才还亮着的眼神霎时暗了暗。
温茴见他仍挡在身前不动,心底那点恶趣味忽地上涌,轻描淡写道:“昱王难道没听过‘好狗不挡道’?”
蔺昱懊恼地抿了抿唇,方才就不该唐突问出口的。
他心里头的小人已闹开了:【她会不会因此更讨厌我了?】
【莫不是早就嫌我烦了吧!】
【可千万别啊……】
温茴瞧着眼前少年脸上的表情变个不停,一会儿眉峰舒展,一会儿又紧紧蹙起,活像个被戳了戏肉的小戏子,终是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蔺昱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惊得一怔,怔怔地盯着她,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温茴清咳一声,才打破这凝滞的气氛,语气松了松:“若王爷当真有事,小女倒也可以考虑考虑。”
蔺昱本还在心里头跟那点不安较劲,一听这话,两眼瞬间亮了起来,像落了星光,急切问道:“当真?”
温茴望着他这副模样,恍惚间竟与记忆里那个追着她跑的少年渐渐重合。
重生回来许多事都变了,唯独他眼里的光,好像半点没变。
蔺昱忽然想起城中最近风头正盛的那家糕点铺,眼睛更亮了些,忙提议道:“不如去那家新开的糕点铺?听说里头的新样糕点极好。”
温茴没说不好只静静跟在他身后,到了铺前才发现这铺子竟是自己名下的产业。
掌柜的见她来了,连忙从柜台后迎上前,恭恭敬敬地躬身:“小姐怎么来了?”
蔺昱原本还在兴致勃勃地介绍着铺子里的糕点,哪样是豆沙馅的绵密,哪样是桂花馅的清甜,连样品都指给她看了……
一听掌柜这话,猛地顿在原地,随即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温茴:“你开的?”
温茴微微点头,语气温和:“方才听王爷说得那般上心想来是喜欢的,若王爷日后想吃告知小女一声,小女差人给王爷送去便是。”
蔺昱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点刻意的试探:“那若是……本王想吃温小姐亲手做的呢?听说想吃上一口温小姐亲手做的点心,可要排许久的队,花大价钱都未必能得呢。”
温茴轻轻浅笑,声音柔得像风拂柳:“若王爷喜欢,小女日后叫人送到府上便是。”
蔺昱又问:“当真?”
“自然是真的。”温茴答得肯定。
蔺昱却仍有些狐疑地看她,莫不是随口应下回头又赖账?
真若如此,他……他说不定真要拉下脸去撒泼打滚了。
温茴见他这副不相信的模样不免有些无奈,不知情的还当是被她骗了许多次呢。
尤其是那双眼睛望着她时,竟带了几分委屈,像只被冷落的小兽。
蔺昱也没说信或不信,干脆转了方向,带着她换了家酒馆,还特意吩咐小二上了只刚出炉的烧鸡。
“这烧鸡香味都漫到街上去了,味道极好,温小姐不妨尝尝。”他将鸡腿往她碟子里推了推。
温茴倒没料到他会带自己来吃这个,二人就着桌上的小菜静静吃着,一时倒没了话。
蔺昱手里捏着只鸡翅,一边偷偷瞧她,一边恶狠狠啃了口鸡肉,心里头又开始翻腾:【她是不是对我哪里不满意?】
【怎么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莫不是不喜欢这烧鸡?】
【可若不喜欢,又肯陪我一起吃……这般说来,她约莫是心悦我的吧!】
正胡乱想着,门口忽然响起吵闹声,一个女子的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引得不少酒客探头去看。
蔺昱听着这声音只觉得耳熟得很,睫毛微微低垂,眉眼沉了沉,莫不是又是那个疯女人?
果不其然,陈琳琳正站在酒馆外,双手叉腰地大喊大叫,半点没有寻常官家女子的教养,指着个蹲在地上的小孩,颐指气使道:“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竟学碰瓷!”
那小孩被她吼得缩着身子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引得周围围观的人纷纷露出同情的神色。
陈琳琳听见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愈发不满,瞪着众人道:“一群被封建思想困住的人,也配指责我!”
温茴放下筷子,从里头走出来,弯腰抱起地上的小孩,用帕子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又接过一旁颜泉递来的糕点。
小孩咬了口糕点,甜味化开来,立马不哭了,还笑嘻嘻地看着温茴,小手抓着她的衣袖不放。
陈琳琳见了这一幕,更是不忿:“跟你有什么关系?用不着你在这多管闲事装圣母!谁知道你是不是装出来的好!”
温茴听见她这般骂自己,反倒觉得好笑。她顺势抽出腰间系着的软鞭,手腕一扬,“啪”一声,鞭子落在陈琳琳身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这般说我?”
陈琳琳的手臂上顿时起了一条血痕,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渗,疼得她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声音却愈发刻薄:“说你又怎样?你不就是个被封建思想捆着的人?你们这种人一辈子也只配伺候男人!”
温茴觉得她这话荒诞得可笑,手腕再扬,又是一鞭抽在她腿上,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了几分。
陈琳琳疼得膝盖一软,“咚”地跪在了地上,疼意顺着骨头缝往心里钻。
系统连忙在她脑海里劝:“宿主!别再激怒她了!不然她真有可能抽得更狠!”
陈琳琳却在心里不服气地怼系统:“不就是出身好点?到最后还不是被骗了感情丢了性命?就是个没脑子的女人!”
温茴看着她,只觉得她言行举止都透着怪异,尤其是初见时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种说不出的陌生。
忽然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难不成,她和皇甫卿一样,并不属于这里?
为了确认猜想,温茴开口道:“你若现在向我道歉,或许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陈琳琳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我凭什么要向你这个封建老古董道歉?”
温茴淡淡道:“我要求也不高,你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头便是。”
陈琳琳的声音陡然拔高:“人人平等!你凭什么让我跪你?再说了,你刚刚也打了我!”
温茴听到“人人平等”四字,心里已有了定论。
她本也不想再刁难,听她这话,假意捂着嘴轻笑一声:“那姑娘方才为何偏要和个孩子过不去?还在外头对着他骂骂咧咧,满口污言碎语?”
陈琳琳被她说得有些面红耳赤,却仍梗着脖子道:“那小孩撞了人不道歉,本就是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温茴脸色倏地沉了下来,眉峰紧蹙,又是一鞭甩过去,鞭梢擦着她的脸颊飞过。
“奉劝姑娘一句,管好自己的嘴。再有下次就不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