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王屠夫愣了一下,磕巴了一下道:
“好,好,好,这就来!”
王屠夫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的颤抖,少年仿佛有所察觉一样,她不着痕迹的回身看了一眼周围,当机立断,收回了桌上的铜板:
“今天先不要了。”
说完,少年直接转身离开,王屠夫连忙挽留:
“别走啊,今天的肉可好了,都是刚杀的……”
少年步子顿了一下,下一秒,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窜了出来:
“郎君留步!官府办案,请……”
衙役话还没有说完,少年瞬间像是被惊到的猫,直接身子一矮,腰一弯窜了出去。
“站住!别跑!”
可少年本就穿的是不起眼的衣服,她灵活的钻进巷子里,和衙役们玩起了躲猫猫。
“她在那儿,快追!”
……
“大人,那小子实在是太狡猾了,这些巷子像是她自己家里一样,我们这么多人都没能包住她!”
吕义低着头,嘴里泛着苦涩,眼看着嫌犯就在眼前,就被她从手边溜走的滋味太难受了!
周法曹气的更是一拳砸在了墙上,手背被磕的鲜血淋漓,他也没有心情理会,冷笑掀唇:
“多新鲜啊!人池小娘子线索都摸到了,结果却让你们这群饭桶把人给我放跑了!
你们说,你们让我有什么脸面去见池小娘子!啊?!”
“可是大人,谁能想到她反应那么快啊!跟个猴儿一样,三个人高的竹子架几息就窜上去了!”
“借口!通通都是借口!”
周法曹只觉得脸上烫的慌,他一路走着,一路想着怎么给池文凤交代,最后竟是一头撞在了文书室的门上。
“周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池文凤放下手中的口供,关切的看向周法曹,周法曹低着头,半晌才道:
“池小娘子,对不住了,手下人无用,让城北王家肉铺的嫌犯跑了。”
“跑了?”
短短两个字,周法曹却觉得有无数巴掌落在了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
“池小娘子,那小子定是嫌犯无疑!你是不知道她的身手有多好!那些巷子对我们来说是死胡同,对她来说却形同虚设。一定是她先在某地杀人后,再将人抛尸!”
“那,她是如何让死者心甘情愿,引颈就屠呢?”
池文凤缓缓抬起头,看向周法曹,她侧了侧身,屋内正坐着两位仵作。
“前四名死者的验尸是由两位仵作先生完成,我方才正与两位先生详谈,目前可知所有死者身上没有一点挣扎的痕迹,致命伤也只有心脏。”
两位仵作冲着周法曹拱了拱手:
“大人,方才我们与池小娘子探讨死者时,怀疑死者应当是在清醒的情况下被活生生剜出了心脏!”
“清醒中却没有反抗?这比狐妖杀人还要让人难以想象……”
周法曹喃喃着,随后猛的甩了自己一个巴掌:
“都是我疏忽大意!此人这么一跑,案子的线索就彻底断了啊!”
狐妖之谜虽解,可是嫌犯却先一步逃之夭夭,此案还如何继续下去?
“当务之急,周大人还是先秉明刺史大人,先行戒严城门,再慢慢搜捕。”
周法曹顿时如梦初醒,连忙奔了出去。
两个仵作这会儿看着池文凤,忍不住小声道:
“池小娘子,事已至此,您还是先行退出吧。”
“我们都听说了,圣上密旨让大人五日破案,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您现在退出,也不会带累您啊。”
二人真心实意的说着,这池小娘子与他们家中的女娘一般大,来了几日便对案情有如此巨大的推进。
可偏偏周法曹等人不顶事儿,没得连累了人家女娘。
“两位先生先用些茶水,方才说累了吧?此案虽扑朔迷离,可也并非只有一条线,您二位不必心急。
周大人请我来此,我要求全权做主,他应了,那在此案勘破前,我必不会离开。”
“可嫌犯都跑了,此案……还有希望吗?”
一旁的江灵婉和张岚馨安静的听着,心却已不自觉的高高提起。
“这世上没有破不了的案子,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她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池文凤掷地有声的说着,而她的手中捏着几分刚刚单独翻出来的口供。
“周嘉言啊周嘉言,亏你前脚还给我说此案勘破有望,结果后脚你就眼睁睁的看着嫌犯遛了,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张刺史忍不住捂着胸口,周法曹心中懊悔不已,但这会儿却不是他后悔的时候:
“还请大人下令,戒严软城,我带人挨家挨户去寻,以求将功折罪!”
张刺史脸色不好,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挥手让周法曹去做了。
“这一次要是还抓不住人,那你这个法曹也就不必做了!就算是中书令在此,也保不住你!”
周法曹沉默点头,领了张刺史的手令让人送到城门,他则亲自去点人。
空地上,吕义等人站成几排,周法曹大步走了离开,沉声道:
“今天,我们一个多月未破的案子终于有了眉目,有了嫌疑人。
今天,嫌疑人当着诸君十一人的面儿跑了,不知道你们听着觉得丢不丢人?”
“丢人!”
众人垂头低吼,沮丧极了,周法曹却站直了身子,大声道:
“我也觉得很丢人!但是,我们更应该知耻而后勇!池小娘子并没有责怪我等,刺史大人更下令戒严城门,还请诸位在这最后的时间里,与我同心协力,把凶手揪出来!有没有信心!”
“有!”
这一次,衙役们的声音几乎可以掀翻屋顶。
“好,所有人带上铁尺和套索,四人一队随我一同去搜人!”
士气被重新调动起来,周法曹大手一挥,衙役们纷纷涌出府衙。
而周法曹犹豫了一下,走到文书室外,对着门长长一揖,池小娘子虽然不怪,可是他心中难安啊!
周法曹带人大肆搜捕起来,而池文凤也没有闲着,她总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
等两位仵作告辞离开后,池文凤一下一下的叩击着自己的膝盖,看着手中的口供,沉默不语。
“还看口供呢?来来回回就那些话,你还能看出个花儿来?还有那个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