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北疆初定
阿勒坦在一队由北府精锐和“暗蜂”高手混编的“护送”队伍“簇拥”下,如同丧家之犬般匆匆离开了定北城。城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沉重的铁闩落下,发出闷响,仿佛在为他的离去画上一个无情的句号。护送队伍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刀锋与**随时待命,与其说是护卫,不如说是押送。
他坐在颠簸的马车上,面色苍白,眼神中交织着愤怒、**与隐忧。车厢里除了几名贴身的心腹,便只有那份白纸黑字的臣服条约——墨迹未干,却似千斤巨石压在他心头。他清楚,这不仅是一纸约束,更是悬在他头顶的利剑,一旦归国争夺汗位失败,这张纸便会成为钉死他命运的铁证。
更令他坐立难安的,是体内那股若隐若现的异样感觉——厉欣怡的“保险措施”。那是一种他无法掌控的力量,潜伏在血脉深处,如同暗潮般随时可能翻涌,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每一次呼吸,他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提醒着他,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他都无法真正摆脱束缚。
车队沿着尘土飞扬的官道向北疾驰,远方的地平线在热浪中扭曲。阿勒坦望着那条通往故土的险途,心中明白,前方等待他的,不只是兄弟间的刀锋相向,还有来自暗处的无数算计与杀机。他必须在命运的棋盘上拼出一条生路,哪怕代价是燃尽自己最后的尊严与热血。
朕站在城墙之上,目送那支队伍消失在北方苍茫的地平线,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唯有冰冷的算计。阿勒坦此行,九死一生。即便有朕的“帮助”,他能成功登上汗位的概率也不过五五之数。但无论成败,鞑靼内部都必将陷入一场血腥的内耗,短期内再无暇南顾。
“陛下,俄罗斯女皇那边,已有回信。”厉欣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玩味,“信使是奥列格伯爵的一个副官,被我们故意放回去的。女皇陛下对奥列格的愚蠢行动表示‘震惊’和‘遗憾’,声称其完全是个人行为,与俄罗斯帝国无关。她希望此事不要影响两国之间的‘传统友谊’,并期待与陛下就边境贸易进行‘友好’磋商。随信还送来了……十车皮**作为赔礼。”
朕闻言,不由冷笑。好一个弃车保帅,倒是撇得干净。看来这位女皇,也是个利益至上、脸厚心黑的主。
“告诉她的信使,”朕淡淡道,“朕接受赔礼。贸易可以谈,但需按我大夏的规矩来。至于奥列格伯爵,就留在我大夏‘做客’些时日吧。”
“是。”厉欣怡应道,随即又问,“那批黑油……”
“照单全收。”朕毫不犹豫,“他们卖多少,我们就要多少。价格可以比市价稍高一线,免得他们起疑。但要彻底查清其产地和运输路线。”
“臣妾明白。”
处理完外患,朕将目光转向内政。定北城经此一连串风波,虽最终稳住局面,却也暴露了不少问题。军中渗透,吏治松弛,乃至对新兴事物(如黑油)的管理,都需加强。
朕召来了唐若雪与陈芝儿。
“若雪,北疆新定,百废待兴。吏治整顿、律法推行、流民安置、乃至与草原各部的后续交接,千头万绪,朕欲将此重任交予你。”朕看着这位愈发沉稳干练的吏部尚书,“朕会给你专断之权,遇事可先斩后奏。”
唐若雪神色一凛,敛衽行礼:“臣妾必竭尽全力,不负陛下重托!”她目光坚定,已然开始在心中规划诸般事宜。
“芝儿,”朕又看向那双依旧清澈、却多了几分沉静的眼睛,“黑油提炼之事,关乎国运,绝不可泄。新工坊必须万无一失。此外,朕要你在此基础上,继续钻研。那清液(汽油)与膏体(润滑油),可能用于军械?可能驱动更大、更复杂的机关?朕需要更具体、更实用的成果。”
陈芝儿小脸严肃起来,用力点头:“陛下放心!我已经有好多想法了!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弄出些厉害东西来!就是……就是……”她偷偷瞟了一眼厉欣怡,“……经费……”
厉欣怡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却还是对朕道:“陛下,此乃正用,户部必当全力支持。”
朕欣慰地点点头。有她们三人各司其职,朕便可安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