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顾卓年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反手带上门:“霍总?你怎么在这儿?”
太突然了,顾卓年没有一点准备,慌张之下,问了句废话。
霍祁舟说:“我上洗手间。”
“哦,对,洗手间……”
不等顾卓年想个什么把人堵住的借口,身后,卫生间被他闭紧的门再次打开,女人很没有眼色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
私人别墅,卫生间当然也是单独的,不存在那种里面有很多隔间的情况,还能有一点可以狡辩的空间。
“……艹!”
顾卓年泄气似的靠在门框上,咒骂了一声。
女人看看霍祁舟,再看顾卓年,脸上露出一点茫然的表情:“卓年……”
“别叫我,滚。”
迟疑一阵,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哒哒’远去。
良久,顾卓年还挡在门边,看起来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也不说话,就任由气氛在尴尬中沉默着。
霍祁舟等了会儿,不得不开口:“里面还……”有吗?
刚说到一半,顾卓年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样,有些急切地打断:“不是,祁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那人没什么,就是以前谈过,她手里有我的把柄,现在出来威胁我。”
“哦。”
霍祁舟并不在意的语气。
但是在顾卓年听来,更像是一种不相信。
他有些烦躁地撸了把头发,掏出烟点上,给霍祁舟分,霍祁舟婉拒了。
“真的。草,她拍我裸.照,刚才还差点给我女朋友看了……”
顾卓年还在解释,试图用更具体详细的内容,来向霍祁舟证明,他没有说假话。
但其实没必要的。
正常情况下,对霍祁舟来说,无论顾卓年对待感情忠诚还是混乱,都不影响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作为朋友,就算真的发现什么,霍祁舟应该也是站在顾卓年这边的。
至少,不会多嘴去他女朋友面前说什么。
这就够了。
而这个时候,太多多余、无用的辩解,反倒是处处透露着心虚。
霍祁舟想装傻了也不行了。
说实话,顾卓年本来就是容易喜新厌旧的人,他犯糊涂,霍祁舟一点不意外,并且乐见其成。
但这不代表,霍祁舟在当场撞破顾卓年和人瞎搞——对方还是那个曾经当着他的面就勾搭顾卓年的女人——的时候,他糟糕的情绪会比顾卓年少。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知道。
可是顾卓年破绽百出,蒙混过关还不够,居然还想着自欺欺人。
霍祁舟沉默了一下,指出来:“刚才,她在桌子底下蹭你,蹭到我了。两次。”
“……”
当时在玩游戏,第一次的时候,霍祁舟以为是不小心,只往边上避了避,没有声张。然后很快又有了第二次。
他环视全场,发现那个女人在看顾卓年,眼神含情脉脉的;顾卓年一开始没反应,后来就皱起眉,飞快地看了对方一眼,表情不愉。
显然,顾卓年是知道谁在做小动作的。
如果不是暧昧,不会有这种默契。也就是蒋温月傻,一无所觉,还亲昵地靠着顾卓年,在那儿笑。
这直白的一句话,真是把顾卓年老底儿都掀了。
他脸色空白了一秒,然后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各种情绪争先恐后地涌出来,诧异,惊慌,羞愧,尴尬……各种各样,复杂而直观地写在脸上,缤纷至极。
最后,他的表情定格在一个似愁又似无奈的苦笑上。
“呼……”
顾卓年狠狠吸了口手里的烟,吐出一口浊气,碾灭烟蒂,又点上一根新的。
缭绕的烟雾模糊了顾卓年的面容,声音像是也被影响,压上了名为‘苦衷’的重量。
他是出于迫不得已,或者早就已经悔恨万分,总之,语气听起来沉重而烦恼:“就那一次,我……”
但其实霍祁舟真的并不关心。
“行了,不用和我说这些。我只是来上厕所。”
霍祁舟不是当事人,不需要知道真相,也没有要评判别人的想法。
对他来说,只需要清楚一件事就够了。
从现在开始,他对蒋温月的想法已经不再单单是‘我喜欢’,而是进一步,变成:我要得到她了。
他披着斯文人的外衣,垂涎、觊觎,虎视眈眈地在一旁看着,压抑忍耐这么久——
如今,终于也有了能上前撕咬的权利。
顾卓年反应过来他是不会管的意思,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不怎么放心地嘱咐:“行,那你记得帮我保密,别露馅儿了。”
霍祁舟挑眉,未置可否。
-
这边,蒋温月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顾卓年回来,怕他出什么事,正想去卫生间找,就看到他和霍祁舟,两个人前后脚从里面出来。
顾卓年脸色还有点怪怪的。
“你们……”
蒋温月愣了一下,心中警惕起来,怀疑是不是霍祁舟说了什么。
毕竟,她今天确实没坐他的车。
在霍祁舟那个单方面的赌约里,他应该算是输了。
而霍祁舟又是个不能用正常标准衡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丧心病狂的神经病。
但是顾卓年很快推翻了这种可能。
他迎过来,带了一点笑,语气轻松地跟蒋温月解释说是恰巧碰到、顺便聊了几句——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龃龉的样子。
蒋温月吻到顾卓年身上的烟味,还是有些狐疑:“你抽烟了?”
顾卓年会抽,但是瘾不大,一般也会避着蒋温月,很少能让她闻到味道。
“嗯,”顾卓年说,“祁舟刚才给了我一根。”
问蒋温月:“味道很重吗?”
蒋温月:“还好。”
顾卓年就搂上她,耍无赖似的,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蒋温月身上,压着她问:“宝宝,你是不是嫌我?”
蒋温月无辜:“……我哪有。”
“我不管,你就是嫌我抽烟了臭。”
“真没有。”
“那你亲我一下。为什么不亲我?宝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亲我一下,就一下。”
“不要,你好臭。”
“……”
两人打情骂俏,相携走远了。
身后,霍祁舟听着他们亲密无间的对话,指尖轻动。
这一次,他没有再克制,垂在身侧的指腹缓慢摩挲,在一点点、逐渐清晰的触感中,像是终于回味起了他那次掌住蒋温月后脑时,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