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地下动物园13
芙尔兰盯着萨犹脸上不适时爬上的红晕,以及不敢看她,视线乱飞的尴尬模样,突然意识到她好像是有一点过于着急,差点把人家小alpha衣服拔了。
“你换吧。”
芙尔兰收回手,把挂在手臂上的黑袍递给萨犹,淡定说完后,默默转身,看着不远处的门,复又往前又走了两步。
萨犹脸颊热热的,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现在脸红成什么样,
听着身后传来换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芙尔兰内心扶额。
芙尔兰对萨犹的印象还停留在她穿进这个鬼地方之前,萨犹大晚上发病失控,砸她房门那股不要命的架势,仍历历在目。
因此,就算面对年级小一圈的青春版alpha,芙尔兰也很难真正将对方当做刚成年的小朋友来看,总会不自觉把萨犹代入成年后的他。
这么一想,芙尔兰又觉得现在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她面临的问题太多了,先前一直被危机推着走,现在稍微停下来一会,之前被故意忽视,或因无法解决的问题,便一股脑冒了出来。
问题一:她为什么会被卷入这个分不清是萨犹梦境、精神世界、还是异度时空的地方?
问题二:与她一同卷入的萨犹,虽然年龄有所变化,但萨犹还是萨犹,可她为什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她完全不认识,只有一个读音相同的伏。
她变成了伏,那么伏去哪了?
她与原身,原身与地下组织之间,到底存在什么不可说的关联?
问题三:没有原身记忆的芙尔兰,却感受到这具身体似乎一直在暗暗在提示她什么,比如一开始出现的《训练日志》,又比如穿进这个鬼地方后愈发躁动的心,冥冥之中好似有一双无形的力量在引导她往前走。
芙尔兰原以为自己能翻到这本《训练日志》是偶然,半天之后的她却否定了这一想法,不是偶然,是必然。
深埋于地表以下的违规建筑,同名的训练师伏,阅后即焚的《训练日志》,青春版的萨犹,贩卖人口的黑色产业链,权贵如云的零点开幕式......
如同荒诞的梦境,芙尔兰一度以为自己真的身处于梦中,说不定此时此刻的她正酣睡在监狱星牢房中,从萨犹失控试图闯入的那一刻起,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中虚假的情节,而现在她的状态可能是陷入了梦魇之中,等她醒来,便会全部消失。
可随着事情的发展,芙尔兰逐渐意识到,事情没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太真实了,细节、人物、世界观,目之所及,都在持续冲击芙尔兰的感官。
大到地下组织庞大完整的组织架构,小到脚下柔软亲肤的羊毛毯,一切的一切,都透露出一种诡异又莫名的真实感,芙尔兰难以说服自己这些都是一场梦,一个幻觉,一次荒诞的经历。
芙尔兰如同一只被蛛网束缚的猎物,无论挣扎与否,都不会改变这张网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事实。
芙尔兰心底涌上一股强烈的直觉,她被盯上了,被一方或多方势力盯上了。它们隐藏在夜幕之中,悄悄地看着她挣扎,逃脱,反抗,直到她给出一个令人出乎意料,又足以让它们浮到明面的答案......
“伏,我、我换好了。”
芙尔兰下意识转身,看见穿着整齐的萨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光脑上的时间,点了点头:“凌晨两点,开幕式差不多结束了,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不是萨犹,而是越梵。”
芙尔兰指着光脑上越梵身份信息,认真讲解:“戴上,这是你的身份证明,我们混水摸鱼乘坐电梯出去。”
芙尔兰把上井曜丸给她准备的内含越梵身份证明的光脑取下,塞进萨犹还抓着纱衣的手中。
有了刚才的经验,这次芙尔兰飞速收回手,连萨犹一根汗毛没碰到。
萨犹手中冷不丁被塞了一块光脑,小小的光脑上还留有刚从芙尔兰手腕取下的余温,等萨犹反应过来,芙尔兰已经避如蛇蝎般收回手,萨犹抬头朝芙尔兰望去,芙尔兰眼神立马回避,似乎十分不想与自己有任何接触。
伏,因为刚才他的拒绝而讨厌他了吗?
萨犹垂眼,默默戴好光脑。
“出门后,别说话,要是有人找茬,你直接无视,或是沉默到底。”芙尔兰边说边开门。
“好。”萨犹轻声回复。
隔着面具的声音又小又闷,不仔细听,真有点雌雄莫辨的味道,芙尔兰满意点头:“保持好这个状态,不取下面具,没人发现你的身份。”
听完芙尔兰这么一说,萨犹更沉默了。
对于萨犹的听话程度,芙尔兰十分满意,萨犹虽然年纪小,但听得进去意见,做事也靠谱。
十八层通道内,芙尔兰走在前面尽职尽责领路,萨犹落在她身后一点沉默跟随,偶尔有零星的员工擦肩而过,也没察觉出丝毫异样,芙尔兰和萨犹似乎完美地融入了周遭环境
芙尔兰目不斜视,在数不清这是第几位从她身边路过毫无发觉的员工后,心中的紧张逐渐减轻。
经过大半天的洗礼,芙尔兰已经十分能适应她的新身份,非法地下组织训练师伏兼零点开幕式式侍者。
没办法,逆境催人成长,在这种法律无法覆盖,奉行黑暗森林法则的地方,无法适应身份的人只会成为滋养这片土壤的肥料,适者才有资格苟下去,至于能苟多久,全看运气,运气不好直接玩完。
而芙尔兰的运气,她愿称之为薛定谔的运气,时好时坏,毫无规律,令人摸不着头脑。
正如现在,上一秒她还在庆幸计划顺利进行,下一秒就有意料之外的事情找上门。
“伏,原来你在这里。”
芙尔兰遗憾地望着近在咫尺的电梯门,面无表情转身,对着从拐弯处走出来的杰西斯说:“所以呢,什么事。”
杰西斯定定看了芙尔兰几秒,视线停在站在芙尔兰身边的黑袍人身上,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开幕式还没结束,请问这位是?”
“杰西斯,你也是组织的老人了,难道不知道不该问的事情就别问吗?”芙尔兰拿出组织的规矩压他,“收起你的好奇心,要不被老板知道了,你知道后果的。”
杰西斯显然并不是那种会被规则完全框死的人,他很有自己的想法,alpha的直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