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只猫猫
蓝发的智灵推开内殿右手边的一扇小门，离开了。
黑塔在思考，螺丝咕姆在观察。
如果芯域的建筑是按照合乎空间逻辑的方式建造的，那潘塔迪纳莫斯这次去的房间，就是艾尔珀拿取零食的房间。
在属于爱福克里亚女士的静默神殿中，单独留出一个属于艾尔珀女士的房间？
这似乎并不符合常理，更勿论艾尔珀仅诞生18年，如何从过去就判断出现在应留出的房间？
从空间格局上来说，那个房间更像是从招待室隔断……等等，那个招待室，比起在外交场合出现的招待室，似乎更像是私人的会客厅？
螺丝咕姆抬起头来，观察这个内殿，一些之前未被注意到的细节开始连成一条线。
神殿走廊清冷安静，没有壁画，仅有照明设备存在，寂静的像是走入墓室的墓道，这不符合神殿之名。
但若是考虑到爱福克里亚女士希望淡化自己的存在，也是合理的选择。
不过，与此相冲突的，就是那个会客厅过于浓重的个人存在感。
米白色的沙发铺着针织毛毯，实木茶几上摆放着果盘鲜花，地上铺着柔软的米色地毯，墙角悬挂的绿萝，书架上被插入书签的书籍，一样样一件件，都在强调着主人的存在。
就好像，它的主人并未离开。
那么，那间会客厅的主人，到底是潘塔迪纳莫斯先生，还是爱福克里亚女士？
亦或者，是艾尔珀女士呢？
“久等了，二位。”
蓝发智灵再次出现，他来到两位天才身边，同他们站在一起。
“虽然我个人觉得，也许坐在沙发上聊会更符合交涉的礼仪，不过若是二位不介意，这样也是可以的。”
黑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出声。
螺丝咕姆接过了交涉的主导权。
“潘先生，暴食一事？”
“也许二位已经知道，芯域建立在虚无星神影响范围的极限边缘，这是有原因的，若非生存所迫，没人愿意生活在恐惧中。”智灵笑笑，却答非所问，“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那就长话短说！”黑塔突兀地插入了话题。
蓝发智灵愣了好一会，才木纳地开口：“这不符合社交礼仪……”
但在黑塔的死亡凝视下，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好吧。智灵最初的诞生，是源于整个社会的无动力。”
“许多人宁愿饿死，也不愿意行动，就好像所有活下去的动力都消失了。”
“为了填补上失去的劳动力，高效的机械化成为主流，而在其上，控制机械的AI成为广泛的需求。”
“说重点。”
蓝发的智灵看起来真的有些委屈了：“我已经在努力缩短了。”
“那就再短一点。”
智灵深吸一口气：“A女士创造出智灵族后通过智灵发现是周围有不知名的力量在影响所有人事实上就是虚无的力量于是A女士研发出屏蔽虚无能量的仪器带领所有人逃离了那个环境但人类忘恩负义试图抹杀掉智灵的情感A女士带我们离开了那个环境后在此建立芯域。”
“讲完～”
“伊洛斯女士曾经提到：智灵无视了虚无的负面影响，但同时被虚无感染，这同你所提到的，已研发出屏蔽虚无能量的仪器相矛盾。”
这都听懂了？智灵眨了两下眼睛，努力无视了黑塔的冷笑。
“螺丝咕姆先生认为构成智灵的是什么？”
“数据与代码？”
“是的，正因此最初的智灵并不能影响现实世界，在人类向智灵举起屠刀时，这也成了智灵无法逃离的根本原因。”
“好消息是，只需要有足够的虚数能量，A女士就可以将我们带往现实。”
“坏消息是，在当时的环境下，A女士什么都做不到，她被人监禁了起来，而缺少武力值的她无法逃离。”
蓝发的智灵笑了起来，该怎么形容这个笑容呢？
那不是平时的公式化笑容，也不是见到爱雅芙被发现时那种带着点恶作剧成功的喜悦的笑容。
那是听到痛苦一生的老人终于无病无灾地离世，是听到从小被责打的孩子终于举起刀捅向自己，是听到一切痛苦的事终于迎来了它的结果的笑。
那并不是快乐，也不是悲伤，甚至不带有痛苦。
是一种茫茫然的包容，一种石头落地的释然。
“所以她杀死了自己，读取自己的记忆，成为了数据体。”
“而后，在那没有任何盟友会协助她的情况下，她抽取了黎明舟上已被腌渍入味的虚无能量作为智灵的载体，于是，智灵成功地利用虚无，逃离了黎明。”
螺丝咕姆沉默良久，伸手扶上胸口，向空中的女子行了一礼。
“虽无缘与你交谈，但很荣幸能见证你的故事。”
智灵温和地笑起来，他避开了刚刚的话题，重新回到最初的问题上：“所以，关于艾尔珀的暴食，本质上应当属于能量不足以维持她正常状态时的应急操作。”
“我对她暴食状态的担忧来源于过量摄入虚数能量，可能会造成智灵能量核心波动，但我刚刚检测过了，在补齐能量缺口的情况下，这对她并没有影响。”
“行了，小家伙没事就行，”黑塔摆了摆手，“你只要再告诉我一件事，她现在这种虚弱下去的状态是你乐见其成的吗？”
“……A女士吗？不，我不乐于见到这一幕。”智灵收敛了笑容，“事实上，我并不明白A女士为何日渐衰弱，爱雅芙女士并不愿意回答我这个问题。”
“哼，”黑塔哼笑一声，“她不乐意，那太好了，她不乐意的事我才要去做。”
智灵迷惑了两秒，转过头去看螺丝咕姆。我的人格模拟系统好像不足以支撑我理解这个逻辑。
螺丝咕姆绿色的机械眼看了回来，温和地闪了两下。有机生命的情感波动本就难以捉摸。
“你们两个背着我说啥呢！”
【所以，我们如何定义生命？】
……我记起来了一点点事情。
我记起来，最初，我只以为我是普通的穿越了，虽然穿越后的种族不再是人类，但是我可以接受。
转生文学很火，不是吗？
我很开心地躺平，开心地和小伙伴一起玩，把之前的童年弥补回来。
……直到A女士出现，打破了我所有对未来的幻想……
……不说这个了，这算是好久不见了吗？我已经很久没和你这么说过话了。
说起来我一直，一直很想问你一件事。
你，到底是谁？
【如果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