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一颗为他而来的心
第62章第62章
【一颗为他而来的心】
经过宗策的叙述
“也就是说卢及投靠屹国是为了他妹妹?”
“是”宗策回答“当初卢及与妹妹相依为命又因意外失散他独自一人来到新都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家父的亲传弟子。”
“数年后卢及收到了妹妹从屹国寄来的信件央求他北上来寻自己我与父亲多次劝说告诉他这可能是北屹的计策因为先前已经发生过多起类似事件格西命北屹间谍冒充大夏官员亲眷写信策反、煽动我大夏子民投靠北屹。”
他目光沉郁:“但卢及一意孤行执意想要离开去屹国寻他妹妹父亲无奈只好将他暂时禁足希望他能回心转意。谁知卢及竟丧心病狂于当夜炸毁工坊北上叛逃。”
殷祝微微皱眉:“那他叛逃时可有带走什么机密图纸?”
“并未”宗策摇头“父亲对那六张神机图纸极为看重一心想献于朝廷但当时朝廷并不重视此道他也只能敝帚自珍。卢及在神机一道上造诣不亚于阿略若是他为北屹所用对大夏而言是极坏的消息。”
怪不得他干爹也会用暗杀的手段这是妥妥的军事高精尖技术人才啊殷祝心想。
可惜外流到了敌国。
“这样的人北屹应该十分重视暗杀的可能性不高”他思索道“派人去查查他妹妹的情况还有北屹境内部署工坊的位置和数量人可以跑工坊可跑不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忙活殷祝可算知道建一座能产出神机的工坊究竟有多费钱费力了。
这还是建立在原先飞鸟坊重建的基础之上。
宗策:“陛下英明策正有此意。”
“你到底是在夸朕还是在夸自己?”殷祝好笑地斜了他一眼。
他干爹垂眸不语却将他的脚放在自己的膝上不紧不慢地揉捏起来力度恰到好处。
殷祝靠在床头眯眼享受了一会儿但很快就被宗策掐得受不住了哎呦喂叫唤起来——他干爹虽然不怎么用力但每一下都正正好好按在他脚上的穴位上滋味那叫一个酸爽。
偏偏宗策还说:“这是肾经的穴位等归家父子应召入宫陛下不妨叫他们开些方子好好补补。”
怪谁?
殷祝瞪他梗着脖子嘴硬道:“朕的肾好的很没**……嘶没毛病!一点儿毛病也没有!”
宗策嗯了一声沉稳的声线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是策弄错了这是胆经才对。”
“……你不早说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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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祝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宗策见他眼底还泛着青黑知道昨晚是有些放纵过头了扯来被子将人裹严实安抚地拍了拍“陛下再歇息一会儿吧下午才拔营还有两个时辰。”
“朕睡不着。”
殷祝缩在被子里一脸坦诚地看着他干爹。
然后悄悄打了个哈欠。
宗策的眼神温和侧躺在他身边
聊什么呢?
殷祝想到了一件事忍不住问道:“等乱世结束你有想过成家吗?”
他干爹安静了片刻低声道:“没有。”
“朕有想过。”
许久之后宗策哑着嗓子笑了一声:“陛下是打算立后了?也好皇后之位空置多时朝臣们不免议论担忧择一良家淑女入驻后宫也能为陛下分担些责任……”
“违心之言就不用说了”殷祝睁开眼睛看着他无奈说道“换做几个月前你说这话朕还能勉强当回事。”
如今他们都是负二十厘米的关系了他要立后他干爹没有任何想法鬼信呢?
宗策一言不发只是用力扣住他的身子。
尽管隔着一层薄被他依旧能感受到掌心下殷祝的纤薄腰身丝丝温热透过布料传递至皮肤表面令他不禁想起记忆中的烛光潋滟下那经受着狠命撞击时泛着潮红的胯骨和青年汗湿的、柔软而富有弹性的白皙腹部。
唯有上苍知晓他有多么想要将怀中这个人据为己有。
甚至连一分一毫都不愿让旁人看见更勿论分享。
可宗策活了二十多年所接受的一切规训教育都在告诉他伦理纲常君臣之道不可逾矩——即使没有那封**殷祝也终有一天会选定皇后成婚生子共同受百官朝拜庆贺。
然后与他渐行渐远。
所以宗策从前才想若是自己离去之时殷祝能为他流一滴泪就好了。
除此之外他并不奢求更多。
但或许是因为这两日的经历和心情的大起大落宗策竟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番话来:“策的确是违心之言可陛下问这种话难不成是将来还打算与策成家吗?”
“有何不可?”殷祝反问。
“这、陛下与策都是男子而且您还是……”
“朕还是皇帝?”殷祝哼笑“朕才不稀罕这个位置你若想要拿走就是了。”
“陛下!”
宗策呼吸一窒当场变了脸色:“您万万不可说这种话!”
“朕不是在说谎也不是故意试探是真的这么想”殷祝说“不过你放心除了你之外朕还没有随便便宜外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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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只是想告诉你,有时候,大可不必活得这么累。
他将手掌贴在他干爹的额头上,轻声道:“朕不是那些人口中的‘薄情帝王’,你也并非是以色侍人的幸臣,就算从前并无先例,为何我们不能成为那个先例?
说完这番话,他似乎有些赧然,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虽然朕还不太清楚,对你的感情,究竟是不是……咳,爱情,但你放心,朕此生,必不负你。
殷祝一脸正直地向他干爹说出了不亚于告白的话语。
谁知他干爹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重新把他的眼皮合拢,说:“睡吧,陛下。
这反应不对啊!?
殷祝怒了,心道这可是把他兄弟压箱底的泡妞技巧都拿出来用了,怎么他干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你就没什么想法?
宗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有的。
然后呢?
殷祝在心里咆哮,可又不好意思继续再问,只能憋着一口气窝在宗策怀里,暗暗诅咒他干爹出门左脚绊右脚。
然而等他再次醒来时,宗策已经不在帐篷内了。
他给殷祝留了一张纸条,说晚上再回宫,叫殷祝回去路上小心。
殷祝看完纸条,叫来苏成德:“宗策临走前,可有说他去哪儿了?
“并未,陛下,苏成德回答,“但先前陛下叫人在林中采摘了些新鲜草药,宗大人问采药人要了一些,一起带回去了,依奴才之见,兴许是回宗府找弟弟去了?
殷祝面色一僵。
完蛋,忘了跟他干爹说,现在宗府已经被搬空了,仆役下人都已经搬到了新府内,只剩下一座空壳留在原地。
哦对了,还有一纸为期二十年的地契贷款。
大夏没有反诈app,也没有普法教育,宗小弟本着对他这个皇帝的信任,傻乎乎地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现在正在给飞鸟坊**偿还呢。
不过,或许宗略已经提醒过他了?
宗府旧址。
宗策翻身下马,仰头望着上方不翼而飞的牌匾,和门口孤零零一只的石狮,陷入了沉思。
方才他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出来,还是对面的街坊邻居告诉他,这里已经有半月没人居住了,但昨天傍晚时有人出入,如果想要找人的话,他可以再等等。
想起分别时阿略那眼神闪烁的模样,宗策叹了一口气。
弟弟大了。
居然连搬家这种大事都不告诉他。
想也知道,其中肯定有殷祝在出谋划策,否则单靠阿略一人,肯定没有这样的胆子和本事。
宗略晚上肯定会回来的,但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日,宗策并不打算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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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耗费时间。他跨上马背,攥紧缰绳,朝着城南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打算去找一趟宋千帆。
快到地方的时候,远远就听到唱念做打的声音,宗策对听戏不感兴趣,但没想到路边一位面孔陌生的摊贩打量了他一眼,竟瞪大眼睛惊呼道:“您可是宗将军?”
“什么,宗将军?宗将军在哪儿呢?”
“宗将军,小女仰慕您已久了!”
他这一声惊呼,顿时引来一帮人乱糟糟地围了上来,将本就不宽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
宗策颇有些应付不及,连忙勒紧缰绳,生怕马儿受惊践踏了民众。
虽然他前世也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但那都是在他的治下,在前线作战阵地。
新都之内,他与朝中百官接触更多,个个视他如仇寇、或如麻烦般避之不及,宗策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些人,宗策也终于从他们的七嘴八舌里搞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有个戏班子把晖城之战编成了一出戏,在新都唱了一月有余。
因为杀克勤的那段实在太解气,在**的时候,自己已经火爆大街小巷,上至高官下至平民百姓,都甘愿花钱在台下站上一个时辰,甚至还有人跑遍全城,只为再听上一遍武生唱出那句“来年踏破那屹关道,直把那屹王帐前星斗摇”。
宗策听到这里,就已经猜出这戏班子背后的支持者是谁了。
这天底下,除了殷祝,还有谁会为他做这种事情?
若不是殷祝力挺,主和派的官员肯定早就下手了,解散一个戏班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那人知道他不愿在朝中拉帮结派,结党营私,所以便为他找到了另一条路,把他毕生守护的大夏百姓集结起来,成为了拱卫他的屏藩。
在明了这些之后,宗策沉默了。
他本以为,自己爱上了一个永远不会有结果的人;
可当他跋山涉水、穿越层层迷障,做好遍体鳞伤的准备,抵达那人的内心深处时……
却只看到了一寸丹心赤忱。
一颗为他而来的心。
“宗大人?”
宋千帆刚迈出府门,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