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我对果子可不感兴趣。”
宁闲英拍拍手站起身，将话本放在一旁的桌上，然后凑到段凌烨跟前。
距离极近，近到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段凌烨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茶香，那香气混着方才李子的清冽，让他心头微动。
他能清晰地看到她微扬的眉梢，那双清澈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
像是蓄谋已久的小狐狸终于等到了猎物落网。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半步拉开距离，却被她抬手按住了肩膀。
她的指尖不过轻轻一用力，便让他动弹不得，或者说，他也隐隐期待着什么。
宁闲英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刻意的亲昵：“比起果子，我对你更感兴趣。”
某人的脸因为这一句话，又“噌”的一下红透了。
嘻嘻，好玩。
之前还被宁闲英诟病的男女大防在这一刻却被她夸爆了，不然段凌烨这个小古板的反应不可能这么大。
“宁姑娘，我……”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答案了吗？段~大~人~”
纤细的手臂再次勾上了段凌烨的脖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衣袖上绣着的银线刺得颈间微微发痒，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滞涩。
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想说的话在舌尖转了好几圈，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恰好落在她微翘的唇角，那抹狡黠的笑意在此刻竟添了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响亮，一下下撞击着胸腔，连带着指尖都有些发麻。
“嗯~是什么意思啊？段大人~”
宁闲英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个撩拨帅哥的机会。
她更往前凑了凑，两人的胸膛几乎要挨在一起。
段凌烨甚至不敢呼吸，生怕因为呼吸产生的起伏唐突了宁闲英，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薄唇微抿。
“我愿意。”
宁闲英歪歪头，佯装听不懂的样子：“你愿意什么？”
“愿意……做宁姑娘的、外室。”
话音刚落，段凌烨只觉得颈间的痒意骤然加深，宁闲英低低的笑声像羽毛般拂过耳畔。
她松开勾着他脖颈的手臂，指尖顺势滑到他的下颌，轻轻捏了捏：“段大人寒窗苦读多年，竟也是折腰了么。”
他别开眼不敢看她，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声音细若蚊蚋。
“因为这是宁姑娘想要的。”
宁闲英指尖一顿，原本准备好要调戏的话瞬间说不出来了。
这让她怎么接？
回想了下自己看过的话本，宁闲英再次找回状态：“是吗？那如果我想看你一件、一件脱光自己的衣服呢？”
段凌烨猛地抬眼看向她，眸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惊与慌乱。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拒绝，却又在对上她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时，将话咽了回去。
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的风声都变得清晰起来，吹动着树梢繁茂的枝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的手指落到腰带上，指节泛白，喉结再次滚动，吐出一个字：“好。”
宁闲英：“……”
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大喊雅蠛蝶，然后……呸，串台了。
眼看着段凌烨已经开始解腰带，宁闲英还没想到能应付当前局面的合适桥段。
而解救了她的是前来通禀的管家。
“大人，前头有位姓宁的公子来访。”
姓宁的公子？
段凌烨和宁闲英面面相觑。
段凌烨：她兄长来了？
宁闲英：我哥来了？
—
宁问时被管家引入前厅，段凌烨放下书册，起身迎接：“宁公子。”
而某个不敢露面的人藏在屏风后头脑风暴。
哥哥怎么来了？难不成今天就要来商议婚约的事了？不应该啊，还有三个哥没回来呢，不可能如此着急啊。
难不成是，她被发现偷跑来这儿了？！
“段大人。”宁问时拱拱手。
两人落座添茶，不约而同沉默着。
宁闲英在屏风后都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啥情况？倒是说话啊。
段凌烨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焦躁，主动打破僵局：“听闻宁家五公子随神医云游四方、悬壶济世，不知何时回的京城？”
宁问时放下茶盏：“段大人好眼力，我离京十年，却能一眼认出我是宁家五公子。”
“宁公子说笑了，宁家几位公子个个人中龙凤、各有建树，段某就是再不济，也不会分不清。”
“这样啊，我还以为段大人是暗中调查过宁家上下，连我这常年在外的人都了如指掌呢。”他唇角微扬，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段凌烨执杯的手指一顿，面上不动声色：“宁公子言重了，只是宁家声望在外，段某略有耳闻罢了。”
这俩人搁这儿打什么机锋呢？
屏风后的宁闲英一个白眼差点翻上了天际。
“说起来，倒是不知宁公子此次来访所为何事？”
宁问时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段凌烨看，也不说话。
段凌烨坦然迎上他的视线，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着。
屏风后的宁闲英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攥着衣角的手指不自觉收紧，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生怕错过两人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两人对视良久，久到宁闲英都急得想要冲出来时，宁问时终于开口了。
“舍妹的及笄宴后，宁国公府的门槛都差点被踏破，各家的公子哥儿、夫人们借着恭贺的由头频频上门，有的送来稀世珍宝，有的吟诗作对附庸风雅，无非是想讨我爹娘的欢心，盼着能与宁家结亲。”
他尾音微微上扬，目光却始终锁在段凌烨脸上，不肯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果然，从中看出了些许异样。
“只是我那妹妹心高气傲，寻常纨绔子弟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这些日子推拒了不少人家，惹得爹娘也跟着犯愁。”
说着，宁问时还似是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
段凌烨闻言却有些懵，她不是已经定下婚约了吗？
宁闲英：我的妈，我的姥，我哥大肠包小脑，随便两句就给我整漏鸟。
“说起来，段大人虽然只是大理评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