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
清懿并不知道这红斑病已经有药可医,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但是她看见早已患了红斑病的牧杨好生生的站在面前时,这才惊觉自己还有生的希望。
闻砚桐本没料到她骨头那么软,只让牧杨露个面,她就立马跪下求饶了。
有些惊讶道,“清懿姑娘这话是何意,你不是说这病无药医治吗?为何又转过头来求我们?”
清懿六神无主,知道闻砚桐这是拿自己出气来了,便什么话也不敢再说,只一个劲的求饶,“先前是我太过愚钝,你们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计较,再说、再说我爹娘他们是无辜的,你们可以不救我,一定要救救他们!”
闻砚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全是冷漠,“想让你爹娘活命,就老老实实的把知道的事都说出来,这场红斑病的源头究竟是何!?”
清懿哭喊出声,“这不怪我!当初那人把东西给我的时候说了,这病不会传染,我根本不知道会有这种情况,若是我晓得,也不会……”
“什么人,给了你什么东西!”闻砚桐厉声打断。
“是、是一个男子,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给我一个红色的药丸,说投进井水之中,喝了水的人就会换上无药可医的红斑病。”清懿慌乱道,“但是这种病不痛不痒,除了皮肤上长红斑之外,不会有任何症状。”
“所以你就命人将药丸投进了我们住的宅子的井中。”闻砚桐道,“想不到你竟如此蛇蝎心肠。”
清懿往前爬了几步,“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求你救我,求求你救救我爹娘,和我府上的其他人,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闻砚桐恨不得一个巴掌抽在她脸上,但忍了忍,终是没有动手,而是道,“祎北城的百姓不无辜?我们这些不远万里从朝歌而来,只为守护祎北安宁的将士就不无辜?能够生养出你这种愚蠢又狠毒的孩子,你的爹娘也难辞其咎!”
清懿哭嚎,不住的磕头道歉。
闻砚桐冷心冷面,“你和你的亲人都要为你的行为买单,我们不会给你们清家人一口药,能活下来算你们幸运,活不下来也是你们活该!”
说完她便拂袖离去,气得后槽牙磨得咯咯响。
清懿更是绝望大喊,抱着铁门大
声的乞求声音在阴暗潮湿的牢中久久回荡最后变得凄惨无比。
闻砚桐大步走着路过池京禧的时候池京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停下脚步脸上怒气未消一时间并不想开口说话。
池京禧也没说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三人便无言走出了牢房。
牧杨率先打破宁静“她往井里投的东西我们都喝了井水为何只有我一人患病?”
闻砚桐的怒气渐消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也不自禁的思考起这个问题。
或许是牧杨的身体特质与其他人不同极有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的原因。来祎北的将士们都是经常去各地经过强锻炼的人所以当时水土不服的只有牧杨一人。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清懿投下的红斑病病种才在他身上爆发。
而清懿所说这病没有传染力除了全身长满红斑之外没有其他症状正符合牧杨的病症。
而后来那些得病之后便咳血、高热不退的人只怕是因为红斑病在人体内变异具有了传染力和明显病症。
这就说明牧杨身上的病没有传染力但是城中另有人患病并且红斑病在那些人的体内完成了变异。
病疫的源头并不是他们家的那口井而是另有来处。
池京禧垂眸思考了片刻便对牧杨道“杨儿你跟闻砚桐先回家里去现在城中红斑病未除你们还是少出门在家中最为安全。”
闻砚桐表示赞同古代的防护措施并没有现代的好但池京禧已经做到极致了每天都有人挨家挨户的检查百姓的身体病症一旦有病的苗头都会被带走隔离分药治疗。
牧杨听闻自然不敢造次
两人在回去的路上牧杨突然道“清懿当时投放病种的时候只怕也没料到自己的亲人也会染上这个病吧。”
闻砚桐想起她就来气哼了一声道“当初在朝歌就应该让你锤死她免得她出来祸害人间。”
牧杨看了看她生气的脸问道“真的不给她的家人分药吗?”
牧杨问这话并不是想要劝说只是从心里觉得闻砚桐并非是那种绝情之人。
果然闻
砚桐轻轻叹一口气,“怎么能不给,就算我赌气说不给,小侯爷也会给他们药的。
牧杨忍不住弯嘴角,但还是忍着笑,“你不是说那都是他们活该?
闻砚桐道,“清懿是死是活,都是她咎由自取,但是她的爹娘亲人的的确确是无辜的,再者说他们的教养之过也会受到惩罚。
牧杨颇是赞同的点点头。
清懿这条命是必死的,就算是给祎北城所有患病的百姓一个交代,而她的爹娘失去了这个骄纵的女儿,也算是尝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惩罚。
闻砚桐对清懿太生气了,所以即便是心里早有打算,也要在临走的时候撂下无情的狠话,让清懿在无限的痛苦中反复折磨。
这也是她该得的。
池京禧留在了牢里处理后续事情,闻砚桐和牧杨一起回了宅中。
傅子献和池京禧又忙碌起来,经常好些日子都看不见人,都是闻砚桐和牧杨相互打发时间。
在大片的闲暇里,闻砚桐教牧杨下五子棋,还命人特制了扑克牌。用薄薄的木片所制,捏起来跟纸牌一样有韧性,牌上画了闻砚桐亲笔的可达鸭等简笔画。
闻砚桐将其命名为:闻氏木牌。
为了教牧杨斗地主,可算是费了老大劲了。
主要是牧杨不愿意当农民,他觉得农民太掉身价了,把把要争地主。闻砚桐为了教会他游戏规则,甚至将规则手写下来,每日都拉着牧杨背。
在不能出门的日子里,闻砚桐和牧杨也只能靠这个打发时间。
池京禧下令全城的百姓不可在饮用自己家打的井水,为了防止有人偷偷喝,还派人到每家每户里将井封死了。祎北城的周边有一条河,城中百姓主要吃的就是那条河的水,医师们便在河边住下来,每日都研究河中到底被撒了什么东西。
而祎北城的百姓只能走上好些路前往远处的河流挑水吃。
祎北城不止有一条河。因为敌军也驻扎在祎北方圆,他们必定也要吃水,所以定是有河水是干净无害的。
命令刚下的那一阵,城中哀声怨道,百姓反抗的声音有些大,但是这是在特殊时期,池京禧手段强硬,重罚过不少偷偷开井吃水的人。百姓斗不过官,只能老老实实的到远
处挑水。
秋风送爽,炎暑顿消。转眼就进了十月。
在池京禧严格的管制下,红斑病渐渐从祎北城消失。从各地运来的药材也顺利到了祎北,救了不少人。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