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暂回长安
在得到李渊速度堪比喷气小火箭的交权旨意后,老爷子那急不可耐抓他回笼子的心情显得格外搞笑,甚至有点儿惨兮兮。
李世民捏着手敕在手里转圈玩儿,墨色的玉佩在腰间晃荡,映着烛光闪出幽幽的光。
他毫不意外地哼了一声,随手一扔,手敕啪地落在案几上。
心下愈发觉得放跑刘黑闼是真他娘正确!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在座各位谁有我了解陛下?
核心班子会议上,李世民斜靠在胡床上,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七分调侃,三分揶揄。
“咱大军还没开拔呢,这兵权倒先收回了哈。啥意思?莫非陛下还怕我直接带兵围了长安!
嘿嘿,林溪暗笑,也不是不行。顶多让你这方面的黑粉再多一点儿,史官大大再多死一批脑细胞,反倒省事。
晚饭刚撤下,案几上摆着刚煮好的茶水,热气袅袅,散发着淡淡的茶香。
林溪面前排了一溜大海碗,活像摆摊卖汤的。
晚饭吃得咸了,她慢悠悠地晾水,手里拎着个铜壶,哗啦哗啦地在各个碗之间倒腾,水花溅起,映着烛光泛着细碎的光。
忙得煞有介事,似乎占着双手,就不用动脑发言。
长孙无忌懒洋洋地倚在胡床上,玉带松了几扣,挺起圆鼓鼓、可爱的肚皮。
他舒坦地揉了揉肚子,眯着眼,笑道:“我说什么来着,咱们这位陛下啊,本就不是什么机明果断之人。等了这么久,到现在还是跟你玩儿这套,哼哼……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李世民,“二郎,陛下要是一直装傻充愣、不闻不问下去.这平天下的仗可就要打完了。
李世民挑挑眉,没言语,低头摆弄一支毛笔,在右手指尖转得飞快,笔杆呼呼作响。这中二的坏毛病,当然是被林溪传染的。
嘴角噙着笑,表示虽然在思考,不过心情还算轻松。
房玄龄捋了捋长须,沉吟道:“若如此交了兵权,您心中不悦,不如咱们上奏陛下,彻底荡平刘黑闼余孽尚需时日,此时交权,恐有不妥……
“欸,玄龄,河北已经成不了气候了,我看与其拖着,不如挥师向南,平了徐圆郎、杜伏威等叛贼,也好再立新功!
杜如晦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至于刘黑闼么
大王铁腕治降又放其北逃恐怕是……”他顿了顿笑得意味深长。
“哼”李世民冷笑一声毛笔在指尖停下啪地拍在案几上挑眉戏谑道:“我可都听见了啊你们肚子里可都嘀咕着什么养寇自重、留患固权好说不好听是吧?”
目光落在林溪身上促狭道:“林郎嘿别忙活了你说说我这招叫什么?”
林溪正哗啦啦倒水闻言抬头咧嘴一笑大拇指一翘“属下看您这叫可持续发展主打个一鱼多吃、物尽其用勤俭节约不浪费啊!饱了先养着咱啥时候馋了就吃他一回毕竟……
比起南边那几伙一搅弄就翻肚儿的现在至少看着还能蹦跶两下的也就河北这一条了。”
“嗯嗯!这比喻很生动嘛!”李世民满意地点点头“那些捞上来的小鱼小虾既然咱吃不下了别人也别想!至于那条大的漏网之鱼就再让他活两天咱也好图个新鲜。
再说燕赵大地好山好水好风光啊!还是林郎老家这次大冬天的也没看着啥景色。”
他双眸一亮勾起嘴角“要有机会该再来好好策马奔驰一番!”
房玄龄微微皱眉带了几分谨慎:“秦王您的想法当然高明只是……要是这鱼让别有用心之人钓上去那咱们不就费半天劲反倒给他人做嫁衣裳?此举有风险请您三思……”
“会吗?我看不会吧。”李世民微笑着轻松摆摆手“刘黑闼的本事我有数要换个一般二般的人来他可有鱼死网破的本事!这样的戏
“嗯……啧或许吧。”房玄龄皱眉沉吟似是仍有些不放心却也不再多言。
“诶呀老房啊我看二郎想法没问题你就别瞎操心啦。”
长孙无忌懒洋洋地倚在胡床上肚皮随着笑声一颤一颤。他眯着眼显然对鱼不甚在意对李渊的动静更感兴趣。
“倒是陛下那头要你把队伍给齐王咱们如何应对?你要是想体面别的不说这表面上还是要过得去。”
“交兵权呐……”李世民嘿嘿一笑忽地起身踱了几步抄起林溪面前一个大海碗咕噜咕噜猛灌了一气凉水顺着下巴淌下沾湿了暗红战袍的领口。
他抹了把嘴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凤目中寒光一闪“兵权可不是个物件。怎么我不给阿耶他还能硬抢吗?
“林郎,传令下去,大军立刻改道黎阳,之后原地驻扎,没我的教,一步也不许动!
林溪一抱拳:“得令!
四月初九,上万经过严格思想**教育的得胜之师庄重表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心里只有一个太阳!
然后屯兵黎阳,等着领导秦王示下。
李世民带着几个人单枪匹马、大摇大摆回了长安,李渊在长乐宫给二爷摆下接风宴,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叫你声爹,你就还是爹。
李世民心里翻着白眼,面上却恭恭敬敬,极其**地敷衍了一通平定徐圆朗的作战重要性报告、痛陈利害。
中心思想就一个:为大唐江山计,我可还得走啊!没看连兵都没带回来吗?回来转一圈儿主要是为了给您个面子,可绝对没有满城炫耀、打您脸的意思啊!
老李悲哀的发现,嘿呦,兵权这玩意儿给出去简单,拿回来可太难了。
大队人马还在黎阳立棍儿呢,人秦王要去,你拦得住吗?李渊憋了半天,挤出一句:“秦王要去啊去、就去吧。
看着李世民眨着精光四射的大眼睛,一脸诚恳地望着自己,他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叹了口气,“那个……唉,朕给你下旨啊……
李二在宫里暗爽的时候,林溪抓紧时间去长公主府上转了一圈,把柴邵的书信带送过去。
近两三年在长安待的日子屈指可数,可即便如此,她硬是保持着每月给李秀宁请三次安的频率,而且每次去必定大包小包,活像个走街串巷的货郎。
幸亏安乐把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