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柏玖缓缓问道：“你没看见正脸吗？”
“没有。”程落把筷子放在筷架上，往后靠在椅背上。
“她越走越远，我就直接跟上去了，她穿着高跟鞋，黑短裙，头发也剪短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像她.....又不像她。”
“我打算快步超过她，这样就能看到她正脸，但是她拐了个弯，等我过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
“我又在附近转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
季湫枝静静听着，在她的记忆里，婶婶是一个很温柔的人，长长的卷发，有时候把她抱在怀里，她能闻到香香的味道。
柏玖见程落双眼无神，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轻声安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是她至少还活着，有缘还能遇见。”
程落深吸一口气：“对，你说的对，只要还活着，总能遇见。”
当初季瀚家暴，刘诗知道就会带着季咏禾来拦住季瀚，刘诗和季咏禾青梅竹马，那时候季咏禾还听刘诗的话。
后面季咏禾染上赌博，对刘诗的话也充耳不闻，到后面甚至学着季瀚动手，如果不是和刘诗互相依靠，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妈妈，小婶肯定还活着。”
季湫枝打心底觉得小婶还活着，小婶是好人，好人就该长命百岁。像他父亲和小叔，就是坏事做多了，所以是两个短命鬼。
“嗯。”程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给季湫枝夹了个鸡翅：“吃个鸡翅，以后飞的高。”
......
包间里没开灯，短发女人靠在墙壁上，手指夹着的香烟快要烧到烟嘴，又狠狠地吸了一口。
差一点，就和程落遇上了...
光脑发出消息提示音，是组长发来的信息。
“茶蘼你人呢？”
“等你十几分钟了，再不来夜鸮要发火了。”
茶蘼回了一句，把烟头扔在地上，黑色的高跟鞋踩在上面碾了几下，打开包间门离去，只留下一股烟味。
......
“这儿，走错了姐姐，我们换教室了。”
季湫枝领着柏玖拐弯上楼，新的一学期，教室也从二楼换到了四楼。
“扣扣。”
办公室敞开着的，柏玖敲了敲门，班主任抬头，认出柏玖后立马走了过来。
“湫枝姐姐来了，进来先坐。”
班主任带着柏玖走到休息区，坐在柏玖对面。
“湫枝应该给你说了个大概情况，作为老师没有看好现场，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很自责，本不应该再麻烦你跑一趟的，但对面的家长昨天说想和你们见一面，没有办法，我们也感到十分抱歉。”
如果是普通家庭，班主任就一口回绝了，毕竟季湫枝是邬家送进来的。但对方也不是个善茬，没背景的班主任根本不敢得罪，只能让三家到学校自己商量。
柏玖喝了口水，没表态。
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小男孩领着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走进办公室。
“盛老师，我哥哥来了。”
柏玖回头看去，是昨天养大鹅的那个小男孩。
“是你啊姐姐。”男孩看见柏玖，又看向旁边的季湫枝。
“没想到你是季湫枝的姐姐，难怪我昨天看你眼熟呢。”
他和柏玖见过两次面，但每次开家长会都是一大群不认识的人，云观根本没记住。
“是吗？”柏玖想起昨天小男孩清澈的眼神，半分不像认识自己的样子。
从两人进来的那一刻，柏玖能感觉进来的不止两人，直觉告诉她还有其他人在。
按照两人穿着，应该是隐藏在暗地保护两人的异能者保镖。
班主任：“另一个家长还没到，这个是监控视频。”
班主任把光屏放大，解开私密权限，两位家长坐在沙发上看着视频。
监控里，一只柯基最开始追着兔子咬，结果兔子躲进沙发底下，柯基钻不进去，只好放弃。
后面又盯上大白鹅，开始追着大白鹅咬。
基主人在旁边录视频，周围的宠物不安的乱叫，云观赶过来把白鹅抱着，柯基作势要扑人，一只小白狗冲上去，两只狗打起来了。
看见有狗帮忙，云观怀里的大白鹅也开始不安分，云观牵着绳，大白鹅想过去也去不了，直接低头把绳子啄断，扑着翅膀加入战斗。
马儿踏着舞步转圈，兔子也探出头，羊驼吐着口水，猫儿时不时上去抓上两爪.....
两狗一鹅的战斗最终以柯基落败告终，配合旁边胖成萨摩耶的狐狸的嘲笑声，像看了一部类似宠物总动员的电影。
柏玖回去得给柏珍加餐，才两岁的小狗，居然懂得见义勇为，这不得庆祝一番。
但那只柯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两个小孩一边吃办公室的零食，一边互相吹捧自己的宠物，两个大人陷入沉思。
一个在想柯基在哪儿见过，一个在想视频里柯基主人的身份。
上课铃响了，办公室一时只剩下两个小孩互相的夸赞声。
“对方还要多久才到?”云庭如果没记错，柯基的主人不过是个明星助理的表侄儿。
在云观转到这所学校后，云庭就把班上所有学生身份查了个遍，目前整所学校里，还没有那家值得让他浪费时间等待。
班主任汗颜，“刚刚我问了，对方已经在校门口了。”
对方原话是不怎么好听的，但班主任不能原话转告，只能美化一番。
云庭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如果不是因为这是云观第一次请家长，他才不会来。
柏玖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看着家里的监控，柏珍此时正在请它的玩偶朋友吃狗粮。
看见柏珍，柏玖倒是想起了两年前在宠物店里，和柏珍打架的那条狗。
不过不一定是同一只，毕竟柯基长得都差不多。
“舅舅，这里这里。”
听见声音！柏玖抬起头。
呦呵，没想到还真是宠物店的那只柯基。
男人比起两年前胖了不少，眼皮耷拉着，下面的三白眼一进来就恶狠狠地盯着柏玖和云庭。
柏玖继续看着监控，云庭喝着班主任沏的茶，两人对柯基被咬伤没有丝毫抱歉。
两人的态度让男子火气更大。
班主任及时出来打圆场：“冯涛舅舅，先坐，我们慢慢谈。”
男人没有动，站在原地出声嘲讽道：“谁敢坐？这两人检查过了吗？别有什么疯狗病，到时候传染给其他人怎么办！”
班主任心里虽然不停的在骂，但面上还是笑着道：“冯涛舅舅说笑了，这种事肯定不会发生的。”
男人还要再说什么，柏玖直接打断：“谁有疯狗病不是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