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柳暗花明，先生之言

当晚，江白处理完公务，便以“视察学堂夜学”为名，独自一人来到了灯火通明的神武学堂。
此时的学堂，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简陋的草棚。
一排排青砖瓦房拔地而起，朗朗的读书声即便在深夜也未曾停歇。这里，寄托着江白对未来的全部希望。
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信步走到后院的天文台上。
只见皎洁的月光之下，一道纤美的身影正站在一台简易的望远镜旁，为一群半大的孩子们讲解着星象。
“……我们脚下的大地，或许并非古人所说的天圆地方，而是一个巨大的球。我们看到的星辰，也许，是和我们头顶的太阳一样，会发光发热的巨大火球，只是离我们太远太远……”
谢棠音的声音清冷而悦耳，神情专注而认真。
月华倾泻在她身上，为她那身素雅的儒裙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那股知性而圣洁的气质，让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凡间女子，倒像是一位行走在人间，传播智慧与真理的女神。
江白心中一动，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远处的阴影里，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烦躁竟也渐渐平息下来。
直到夜学的孩子们依依不舍地散去，他才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将军？”
谢棠音显然没料到江白会在这里，清丽的脸庞上闪过一丝惊讶，旋即躬身行礼。
“谢先生，不必多礼。”江白摆了摆手，姿态放得很低，语气诚恳，不卑不亢地说道：“我今夜前来，是有一个难题，百思不得其解，想向先生请教。”
“将军言重了。棠音一介女流，若能为将军分忧，是我的荣幸。”
两人并肩漫步在学堂铺满鹅卵石的路上，月影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江白沉吟片刻，用一种谢棠音能够理解的方式，将自己的困境娓娓道来。
他没有提什么内燃机，而是将其比喻为一个拥有无穷力量，但性情狂暴不羁，难以驯服的“钢铁巨兽”。
“……它每一次咆哮，都蕴含着足以开山裂石的力量。可也正是这股力量，让它自己都无法承受，几欲自毁。我尝试用更坚固的牢笼去困住它，用更沉重的枷索去束缚它，但结果，不是笼毁，就是锁断。先生，你说，这等狂暴之物，该如何驯服？”
谢棠音冰雪聪明，立刻听出江白说的绝非寻常野兽。
她认真地听完，陷入了沉思。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停下脚步，困惑地问道：
“将军所说的钢铁巨兽，棠音不懂。但棠音想起了小时候家门口的柳树和石狮子。每次狂风大作，石狮子纹丝不动，看似坚固，可真遇到百年一遇的飓风，整个基座都会被掀翻。反倒是那柔弱的柳条，随风摇摆，看似狼狈，风过了，却总能完好无损……将军，您说这是为何？”
江白心中一震！
他仿佛在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