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时透能站起来之后,蝶屋来了一位新的柱,他来的时候你们正聚在一起吃晚饭,炼狱的伤看着不碍事,于是也来和你们一起吃,他大声夸赞着饭菜的美味,说得葵脸红得差点夺门而出。
富冈义勇就是在这时前来拜访的,你听到门边的风铃叮铃铃地响起来,心里不由地有些奇怪,是谁这样没眼色,挑饭点的时候前来拜访。不过蝴蝶忍不在的时候,你作为年龄最长的姐姐会代为接待客人,正好此时太阳也落下去了,于是就站起来去了院子。
你看见他的时候,富冈义勇正站在屋檐下,手里拉着那串菜橞她们做的风铃,默默地抬着头注视上方,他穿着一身看着像拼起来的羽织,半长的头发束起,相貌清俊,神色带着文雅的平静。
他转过头来看见你,似乎是思考了一下要如何开口,才说:“你好,我来拜访蝶屋的主人。”
你是在之后才知道,义勇并不是故意挑这种时间过来,他刚刚清剿完一个地区的鬼,累得一进紫藤花之家就倒头大睡,睡了大半个白天后醒来就收到了主公的信件,于是直接就赶了过来。
主公的信中所说是请他去教导时透呼吸法,因为附近的几位柱中,义勇成为柱的时间最长,性格又较为平和,且基础十分扎实。他也问过鳞泷,对方说并不介意义勇去教授水之呼吸。水之呼吸也是历史悠久且基础的流派,不管时透将来是成为另一位水柱还是从水之呼吸中延伸出新的流派,他都会非常高兴。
但当时的你并不知晓这些,正准备对这位客人说蝴蝶忍今日不在,请他先进来休息,就听见了为了赶路一天没吃东西的义勇,难以避免地发出了一声腹鸣。
你们同时陷入了沉默,你差点忘记组织语言,张了几次嘴才勉强说道:“请,请您先进来吧,我去为您准备饭菜。”
义勇沉默着推门而入,你去厨房发了会愁,锅里倒是还有饭,但主菜的天妇罗做起来费时费力,而且你也并不会啊。倒是炊菜还有一些,但就这么端上去作为招待客人的饭菜也太不像话了。
你在厨房里转了几圈,最后将给时透的病号餐中的照烧秋刀鱼取了一条出来,又切了一小块雪白的绢豆腐,淋上酱油,前几日小葵腌的海草也被你翻出来,卷了一小团放在豆腐边。
你盛了一碗晚上熬粥用的牛肉清汤,从炊菜中挑了些蔬菜,再加了些味噌,酱油重新烧了下,勉强对付出一碗味噌汤。
这样看着就好多了,你松了口气,把几个小碗摆放在食案上默默地端回去。在走廊上的时候才猛然想起你没有跟客人说请他去哪里等。
不过还没等你为难,在你走到走廊上时就听见炼狱在大声说:“嗯!这次也做得很好啊!不愧是富冈!”然后一个冷淡的声音响起:“不敢让您夸奖。”
这个人性格不太亲切吧。在心里默默下了个结论的你放下食案,拉开了纸门。
你匆忙之下给义勇准备的晚饭当然和周围的其他人不一样,炼狱碗里的天妇罗还摆在那里呢。富冈义勇端起碗时看了看炼狱的食案,着实让你吓出一身冷汗。不过好在他没说什么,直接端起碗开始吃了起来,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看不出对食物满意还是不满意。
吃过晚饭后他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是来教时透呼吸法的。炼狱环胸说:“果然是这样啊,所以明明没受伤的你也来了蝶屋,唔嗯!我猜中了呢!”
性格大概有点高傲的剑士,他自称富冈义勇,是鬼杀队的水柱。你知道柱在鬼杀队中是个了不起的称呼,属于猎鬼人顶端最强的几位剑士,按理说取得了这样的成就,骄傲自豪一点也未尝不可,能够做到凡人所做不到的事的人们,看起来要高高在上一点也很正常。不过你所见到的柱,不管是炼狱先生还是忍小姐都是亲切又没架子的人,所以一时间遇到不大好相处的富冈先生,嗯,你确实是有点措手不及。
好在你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心想总不会比无惨大人更加傲慢了,决心拿出最慎重的态度去对待他。
结果在晚饭后就中断了。
因为你收拾碗筷的时候发现义勇的嘴角沾上了几粒米饭,炼狱先生坐在他身边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对此视而不见。葵她们觉得和两位柱同屋吃饭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吃完之后匆匆就离开了。你想了想,然后坐到了富冈义勇身边。
义勇很认真地听着炼狱说话,但感觉到你坐到他身边,也就面无表情地移了一下视线。
你对他微笑了一下,小声说:“富冈先生,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富冈低着头说:“我恐怕帮不了。”
你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不要觉得难堪:“很简单的,您只要别动就可以了。”
富冈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好吧。于是你微微起身,拿着手帕贴近了他,帮他擦掉了嘴角的米粒,然后小声在他耳边说:“今晚我不小心在碗边洒了酱油,所以您才会在吃饭时沾上。还请您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呀,不然我可就要受罚了。”
富冈义勇露出了些许思索的眼神,然后静静地说:“不会的,蝴蝶不会惩罚人。”
这个不是重点……
你呆了一下,然后从富冈义勇的神色中发现他是认真的。
……你在心里确认,富冈先生并不高傲,他只是不太善于,或者说极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意思。
时透的训练很快就开始了,但一开始并不训练刀法,义勇连木刀都没给他,只是教了他基本的呼吸法。而时透只用了半天就掌握了基础的呼吸,面无表情地看着义勇说:“就这样吗?鬼杀队的柱不应该只有这点实力吧。”
义勇沉默了半响,然后拔出了自己的刀,他的刀当然不是木刀,刀锋薄而利,泛着幽幽的蓝色。他好像只是随意地握住了刀柄,你只看见他的袖子扬了一下,然后轻微得像是气球漏气似的“嗤”的一声后,你们都看见用于演示的,训练场里那块巨大的岩石裂开了。
义勇收刀入鞘,淡淡地说:“你学不了我的呼吸法。”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时透呆了半响,转头问站在走廊上的你:“他的意思是我太弱,他教不了我这个?”
你只能说时透君该换药了,然后希望他的记忆力能够一如既往地忘记这件事。晚上时你当然也有问过富冈先生为什么要说这话,义勇吃着饭,漂亮的睫毛垂下来,半响后才说:“他呼吸的方式和我不一样,不适合练水之呼吸。而且……”他又沉默了一会,“而且,我也没资格教人。”
义勇大多数时候很沉默,对大多数东西都不发表评论,吃饭的时候也是给什么吃什么,不管是你第一天送上的随手做的餐点,还是之后每一日小葵精心搭配的佳肴,他都是一样的表情。蝶屋的女孩子们都在猜他到底喜欢吃什么,她们最后决定悄悄地给义勇加餐每天更换食谱,你端着时透的药从走廊边经过,看见她们围成一团趴在地板上写清单,你探了探头,看见她们写好的食谱从桂鱼大根一直到纳豆炒面。
真可爱的计划,祝她们成功。你微笑着走了。
不过这个计划在第一步就搁浅了,因为义勇在吃鲑鱼萝卜的时候笑了。
那完全是不经意的,好像他自己也完全没意思到,但他的眼睛眉梢都柔和下来,安静得像海面的蓝色眼睛也闪闪发光,不自觉地翘着嘴角。
你们所有人都停住了去看他,直到他咽下嘴里的食物默默地回视。
然后她们为了看他笑连着给他做了好几次鲑鱼萝卜,他吃饭时候的表情看得你都好奇起来了,要多好吃才会让义勇都露出这种表情呢,你难得地有些遗憾自己吃不出东西的味道。
因为每次吃饭的时候你都看着他,义勇好像误会了什么,你一看他,他就也回视你,还在一次吃饭时主动对你说:“你难不成是想吃我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