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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你休想》

24. 爱欲焚心(二)

虽然心中醋海翻波,但沈崖还没有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只想快点离开是非之地,私下再找机会与她对质。

元溪先是由他牵着,忽而想起前几日的冷战,又要甩开他的手,赌气道:

“不要你牵。”

“不要我牵?那你想要让谁牵?”沈崖讥讽道。

手上力道随之加重,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掌控意味。

元溪挣脱不开,因这会儿在外面,不好弄出大动作,只好嘴上不饶人:

“让谁牵都不让你牵。”

不想话音刚落,手上一松。

“谁稀罕?要不是在元家,我才懒得碰你。”

元溪正要反唇相讥,却听不远处传来呼喊,扭头一看,元直正向她兴高采烈地招手。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默契地换上温文的假笑。

“妹妹,妹夫,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的那只绿毛鹦鹉会念诗了,你俩赶紧过去瞧瞧。”

不等回答,元直就直接走到两人中间,一手抓住沈崖袖子,一手抓着妹妹袖子。

“快走,快走,这只鹦鹉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说话,去迟了未必能听到。”

三人一同去了元直院子,逗了鹦鹉半日,甄氏又派人来喊他们吃饭。

除了家常菜肴,甄氏还特意给女婿准备了一道枸杞鹿茸炖鸡汤。

沈崖无知无觉,喝了个干净。

席间两人一个言笑晏晏,一个体贴备至,完全看不出不久前还剑拔弩张着。

然而,一出元家大门,元溪就甩开沈崖的手,先一步上了马车,见他也要跟着进来,便问:

“你怎么不骑马?”

“怎么?这马车就你能坐?我坐不得?”沈崖冷冷反问。

元溪不理他,在一侧坐好。

车厢并不宽敞,沈崖身形高大,甫一进来,里头的空气似乎都稀薄了几分。

两人各坐一侧,紧紧贴着车壁,互不相扰。元溪透过车帘缝隙闲闲地看街景,一旁的沈崖嘴唇紧抿,闭目养神。

马车行到拐弯处,元溪身子猛地往那边倾倒。虽然她赶紧扶稳了,但肩膀还是碰到了沈崖的胳膊。

他睁开眼,似有不耐,喉结滚动一下,忽然沉声道:“停车。”

马车随即停下,他迅速钻了出来,把帘子一摔,下了车。

元溪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气结。

——

回到家后,听下人说沈崖先自己一步回来,她也懒得问他的去向,只命人备水沐浴。

在娘家与沈崖装了大半日,她已身心俱疲。

洗完澡,元溪前脚刚进卧室,后脚房门就“啪”的一声关上了。

她心头一惊,扭头看去,沈崖正在插门闩。

“你锁门干什么?”

他转过头来,一双凤目阴阴沉沉,似乎正酝酿着狂风暴雨。

“你要是想被丫鬟们听见我们吵架,我也不介意。”

“我今日不想和你吵架。”她真的累了,只想去睡觉,“能不能明天吵?”

“由不得你。”沈崖冷道:“既然你不考虑我的感受,那我何必再考虑你的感受?”

“我哪里没顾及你的感受呢?我和你在爹娘面前装了这么久,都没戳破你的假面。”

“今日你与他谈笑风生时,可曾想过我的感受?”沈崖死死盯着她。

元溪见他故态复萌,心下疲惫,懒得多费口舌,只淡淡道:

“你之前还说相信我。”

“我更相信我的眼睛。”

“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我们不就是在亭子里坐了会儿吗?”

“我们?呵呵,这么快就‘我们’呢?我再不来,你恐怕就要上赶着给人家孩子当继母了。”

他面罩寒霜,愈发口不择言,眸中是翻江倒海的怒火。

她气得发抖:“沈崖,你总是这样!”

沈崖这话刚说出口,也觉得过了些,但依旧嘴硬:

“难道不是如此吗?对别人笑容可亲,对我就常常摆脸色。”

“随你怎么想。”

“被我戳穿了,哑口无言了是吧?”

元溪忍无可忍,憋了半晌,“我要同你和离。”

“你说什么?”

“与其做一对怨偶,日日吵架,还不如和离,反正我们本来也不是真夫妻。”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儿,落针可闻。

半晌,沈崖咬牙道:“和离可以,但是你得等我死了。”

元溪素来不喜身边人将死挂在嘴边,若是心情好的时候,她大概还会劝慰一番。

此刻沈崖这样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她冷笑一声,“你活蹦乱跳的,跑得比马车还快,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沈崖万不想她如此说,一时气得额角青筋直跳,道:

“你现在把我杀了,马上就能再嫁。”

“杀人触犯律法,你想害我,也换个委婉的法子。”

他怒极反笑,“好!好!我马上就写遗书,就说是我求你杀我的,求官府不要定你的罪。”

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黑色匕首,追着往她手里塞。

元溪左右闪躲,硬是不接,“我为什么要杀你?你这人真的好奇怪。”

“你刚才不是盼着我死吗?我死了你好嫁人不是吗?”

“明明是你先提什么死不死的,我不过是顺着你说而已。”元溪反驳。

“是你先提和离的,不是吗?”

“没错,我就要同你和离。”

沈崖瞳孔微缩,嘴唇张了张,又没说什么,缓缓坐在桌旁,半晌才恨恨道:

“上无父母,下无幼小,唯一的妻子还要离我而去,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他自轻自贱,元溪心中愈发恼恨。

“你不想活了,为什么不找个地方静静地自己结果了?为何非要我来杀你?杀人要下无间地狱,我才不背这桩因果。”

沈崖如遭雷击,没想到元溪竟然吐出如此残忍绝情的话,一时头晕目眩。

她连他的死活都不在意了。

本来他只是想说句赌气的话,此时倒是真的有些想死了。

寒意如潮水般漫过他的胸口,头顶……

他摸过一把椅子,缓缓坐下,怔了片刻,忽而喃喃问道:“你恨我吗?”

不等元溪回答,他自嘲般地笑了笑,“你定然是恨我的。只是我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呢?”

“你做过哪些过分的事,转头就忘了吗?”元溪扬起下巴,冷冷道。

“那怎么办?要不你还是杀了我吧。你今天不杀我,我以后恐怕还要对你做更多过分的事。”沈崖木木地说。

元溪见他失去了方才的气焰,只剩下垂死挣扎,于是也拣了把椅子坐下,看都不看他一眼,老神在在道:

“我说了,我要和离。”

“我也说了,除非我死了。”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元溪胸口起伏,“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越是如此,我越想同你和离。”

沈崖只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几乎呼吸不过来。

潮水般的寒意慢慢退去,他的血一下子又热了起来。

胸腔里仿佛有什么在灼烧着他。

折磨着他。

沈崖的身体微不可查地颤抖起来。

他尽量稳住语调:“不敢杀人是吗?那你捅肚子吧,捅肚子不会死人,我也不会去衙门告你。捅我一刀,我就同意与你和离。”

元溪看着他诡异的微笑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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