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栗花落香奈乎
蝶屋的清晨依旧是在药香和忙碌中开始。花子如今已是蝶屋不可或缺的骨干成员,尤其擅长解毒剂的研制和复杂伤口的处理。她褪去了少女的稚嫩,眼神沉静,动作麻利而精准。
“花子姐姐,这是新送来的伤员情况报告。”一个年轻的隐队员将记录板递给她。
花子快速浏览,眉头微蹙:“三号床的队员伤口有轻微感染迹象,需要加大换药频率。七号床的解毒剂注射后反应良好,可以准备流食了。”
“是!”
日子在伤员的迎来送往中流逝。花子偶尔会听到一些消息,蝴蝶忍已经成为了虫柱,祢豆子到了峡雾山一直昏睡,而炭治郎可以去参加最终考核了。
这些消息让花子有些恍惚,炭治郎也要踏上那条她曾无限接近却又最终绕开的道路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药房的宁静。神崎葵拿着一封信,脸色有些发白,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平日里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有些凌乱。
“花子!你看到香奈乎了吗?”小葵的语气带着罕见的焦急,目光在药房里快速搜寻。
花子放下手中正在称量的药材,迎上前:“怎么了,葵小姐?香奈乎刚才不是还在庭院里巡查吗?”她习惯性地伸手,帮小葵理了理额前散落的发丝。
“她不见了!只留下了这个!”小葵将手中攥得有些发皱的信纸递给花子,声音压低了,却带着颤音,“她说……她要去参加最终选拔!”
花子接过那张纸,目光飞快地扫过上面清秀却略显生涩的字迹。确实是香奈乎的字。内容很简单,只说“要去参加最终选拔,请不要担心”,落款是“栗花落香奈乎”。
简短,决绝,一如香奈乎平日的作风,沉默却往往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最坚决的行动。
“这孩子……什么时候写的?昨晚?今早?”小葵的声音在颤抖,她抓住花子的胳膊,力道大得让花子觉得疼。
花子的心也沉了下去。她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些曾经在蝶屋接受治疗、最终却再也没能从藤袭山回来的年轻队士们。最终选拔的残酷,她虽未亲历,却从无数惨烈的伤口和临终眼神中窥见一斑。
“葵小姐,冷静一点。”花子按住小葵的手,迫使她松开些,但自己的心跳也同样急促。她强迫自己快速思考,“信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房间还有什么线索吗?”
“今早我去叫她起床换药,房间空着,这封信就放在枕头上!”小葵眼圈发红,“选拔明天清晨开始,她现在肯定已经快到藤袭山里了!我们……我们根本来不及……”
来不及阻止,甚至可能来不及做任何事。最终选拔一旦开始,紫藤山封闭,除非有人通过或者……时间结束,否则任何人都无法进出。
“葵小姐,你先别急。”花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尽量平稳,“香奈乎不是鲁莽的孩子。她既然做出这个决定,一定有她的理由。”
“理由?什么理由?”小葵眼圈微红,“她还那么小!香奈乎那孩子,连自己的意愿都很少表达,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决定?”
“忍大人知道吗?”花子问,声音有些干涩。
“不知道!忍小姐前天就出发去处理西北地区的紧急任务了,最快也要四五天后才能回来!”小葵几乎要哭出来,“香奈乎一定是算准了时间,她怎么可以这样?如果她出了事,我该怎么跟忍小姐交代?怎么跟……跟已经不在了的香奈惠大人交代?”
最后几个字,小葵是哽咽着说出来的。花子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花子肩膀垮了下来,“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等着吗?”她的声音带着无力感,“等着消息吗?”
小葵握紧花子的手,冰凉的指尖传递着彼此的不安。“我知道,花子,我也很担心。”
花子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努力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乱。
香奈乎平时也会锻炼,要相信她,她一定可以照顾好自己,她一直都那么细心,说不定......说不定身上还带了紫藤花毒。
“我们要相信她。”她握住小葵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两只汗津津、冰凉的手握在一起,“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她,并做好我们能做的一切准备。”
“准备?”小葵愣了一下。
“香奈乎既然决定去,以她的性格,恐怕已经出发了。我们现在追去藤袭山阻止她,时间仓促,也未必能改变她的心意。”花子的语速加快,思路逐渐清晰,“但是,我们可以为她做好准备,准备最好的伤药、最有效的解毒剂、最齐全的急救用品。”花子她走到药柜前,开始快速而熟练地抓取药材,“而且,葵小姐,一会儿还要写信给忍大人,告诉忍大人这件事。。”
“可是选拔要七天……”小葵跟过来,“我们现在能准备什么?”
“能准备很多。”花子已经取出几个贴着特殊标签的瓷瓶,“香奈乎走的太匆忙了,她身上带的那些基础药品绝对不够。”
小葵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刻跟上:“我去准备最干净的绷带和缝合工具!还有便携的消毒药剂和营养补充剂!”
两人不再多言,默契地分头行动起来。药房里只剩下药材碰撞和研磨的声响,气氛紧张却有条不紊。
“花子,”小葵一边飞快地卷着绷带,一边忍不住低声道,“你说……香奈乎能回来吗?每年的考核都那么危险。”
“肯定会的。”花子肯定的说。
“我们都要相信她能回来。”花子目光投向窗外,仿佛能穿越重重山峦,看到那座被紫藤花环绕的险恶之山。
“无论如何,”花子将最后一批药材仔细分装好,放进一个特制的防水药箱里,动作轻柔却坚定,“药,我们备好。人,我们等。”
等待是最煎熬的。
尤其是当你知道你珍视的人,正独自一人在生死线上行走。
一只鎹鸦扑棱棱地落在窗棂上,嘎嘎叫道:“通知!通知!最终选拔,明日清晨,藤袭山正式开始!参加者速速集合!嘎啊!”
......
蝶屋的日常工作仍在继续,伤员依旧被送来,汤药依旧需要熬煮,绷带依旧需要更换。但无论是花子还是神崎葵,眉宇间都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沉沉的忧虑。那份为香奈乎精心准备的药箱,就放在处置室最显眼的位置,每天都会被她们下意识地擦拭一遍,仿佛这样就能让时间过得快一些,或者让那份不安减轻一分。
每当有新的伤员被送来,或者听到任何关于最终选拔的零星消息,花子和小葵都会不由自主地格外关注,心跳漏拍。
一天午后,花子正在帮一位在训练中不慎摔断肋骨的年长队员固定夹板。这位队员性格爽朗,即使疼得龇牙咧嘴,也还是絮絮叨叨地想找些话说,试图分散注意力:“哎哟,这次可真是丢人,砍鬼没受伤,自己从山坡上滚下来了……说起来,这次藤袭山那边可不太平啊。”
花子正在调整绷带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声音尽量平静:“您听说了什么吗?”
“可不是嘛,”队员吸着气说,“我过来之前,听隐的人闲聊,说这次参加选拔的小鬼头数量比往年多,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转而叹道,“也不知道我们队里那个愣头青小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