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梦境
熟悉的床榻带着令人安心的气息,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屋内,暖的让人四肢百骸都无比的惬意。
“咚咚咚!”
一阵轻柔地敲门声响起,贺玺翻了个身,有些迷迷糊糊地的询问道:“谁啊?”
“是我。”门外清冷沉稳的额男声响起。
好熟悉的声音,是谁来着?贺玺半梦半醒的起身朝卧室门走去。
她拉开房门,看见了一双深灰色的眼眸。
“我去!什么鬼?怎么会是宋云迟!”
贺玺的脑子瞬间清醒,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已经被他发配到烬日了么,怎么会又出现在这栋别墅里?
难道是因为自己晚间在镜子水珠上看见了他的身影,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吗?
贺玺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宋云迟很少能看见她这样一脸无辜懵懂的表情,觉得非常有意思,他微微挑了下左边的眉毛,“不请我进去吗?”
贺玺突然有些泛起了花痴的心思,不得不承认宋云迟的颜值确实很顶。
她猛地给自己的脑子上来了一下,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种事,贺玺你真是堕落了。
“进。”她侧身避开,并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宋云迟走到书桌旁,非常自然地拉出椅子坐下。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贺玺表情严肃的询问道。
“看来你还是很怀念在别墅的生活的。”宋云迟打量了一番卧室的布局,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贺玺:……
她当然怀念在别墅的日子了,这不是纯纯的废话吗。自打她有记忆以来,这段时光可以说是唯一比较轻松的日子了。
不用高强度的进行采矿工作,也不用担心会受到惩罚,更不必担心会不会有那天突然就死于非命,简直就是天上人间了好吗!
宋云迟悠悠的说道:“这里是你的梦境。”
贺玺脑海里诸多想法如闪电般出现,她向前两步走到宋云迟眼前,“你能入我梦?我记得你的血灵应该不是这个方向的啊。”
宋云迟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只是一直看着她,然后缓缓说道:“我当然不能入梦了。”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抚像贺玺的脖颈,贺玺没动。
宋云迟的指尖带着些许的微凉,留下一阵微痒的额触感。她隐约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诡异,但莫名的,她不想拒绝宋云迟,甚至有一些沉醉其中。
灰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脖颈处,链身缀着的点点宝石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是它的作用。”宋云迟抽回自己的手,沉缓的说道。
贺玺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怪不得这家伙当时一点都不担心要怎么把消息传出来的问题,原来是藏着这么一手。”
“你这两天有什么发现吗?”宋云迟咳嗽了一声,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贺玺诚实的说道:“关于你妹妹的消息没有,倒是有些别的。”
“怎么说?”宋云迟心头有些失落,但也清楚这件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结果的。
“我总算知道你之前那几位线人为什么会失联了,”贺玺有些生气,“因为你直接把他们弄进来送死了。”
宋云迟眉头一皱,虽然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但真听见的这一刻还是会给他带来一定冲击,这意味着小枳很有可能也会遭遇不测。
贺玺并未估计他略有苍白的脸色,继续说道:“烬日上来就直接让人斗兽,第一天22个人就死了14个,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损招等着我呢。”
老实说,贺玺现在对宋云迟很不满意,如此看来,宋云迟对烬日的了解实在是少得可怜,自己是真的跳进了火坑里。
“这个项链”她手指轻轻挑起灰钻问道,“是所有人都有佩戴吗?”
宋云迟似乎还沉浸在某种悲伤的情绪中,他用手扶住自己的额头,说道:“没有,这条项链的材料是我耗费多年才搜集来的,世界上只有一条。”
贺玺心底有些小小的雀跃,她伸手轻轻揉了揉揉宋云迟的发顶。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二人都呆愣在原地。
这个动作对于宋云迟来说太过熟悉,以前每每自己一个人生闷气时,小枳都会这样安慰自己,他猛地抬起头,相似的身影在温暖的阳光中逐渐重合。
“小枳?”他有些呆愣的喃喃道。
“额…不好意思啊。”贺玺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但一想到刚才这只手才揉过宋云迟,她变得更加无措。
宋云迟听见这句道歉,终于像回过神来了一样,摇了摇头,“没事,不用太在意。”他换上一副轻松地表情,“你刚刚说的斗兽是怎么一回事。”
贺玺一五一十的将经过全部说给他听。宋云迟的嘴角渐渐抿成一条直线,眉峰不自觉地拧起,眼底沉郁的颜色愈发凝重。
他突然想起自己那天气冲冲的冲到父亲书房,想要得到他的支持,对烬日进行清查时的场景。
“爸,小枳的失踪和烬日肯不定脱不开关系。”宋云迟将一沓资料拍在父亲的书桌上,“这些年,自从烬日进驻17区,甘源市发生了多少起的人口失踪案。就算不是为了小枳,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这么嚣张下去了,我现在就去十……”
“住口!”
宋云迟话说了一半,一声带着怒火的爆吼骤然打断了他,他看见父亲的脸色沉的吓人。
“这不是你能够的事,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在2区扎根,不要让那两个孽畜的事情牵连到你!”
“可是……”宋云迟还想要再劝。
桌上的文件就被猛地抓起,劈头盖脸的砸向他的脑袋。锋利的纸页刮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串渗血的口子,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如初,但依旧有一滴血珠落在了西装的肩部。
“滚!”男人胸膛微微起伏,显然是已经怒不可遏。
宋云迟快速收拢起一地的纸张,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见父亲在他身后说了一句:
“明天你不用去【畸应署】上班了,我给你请了年假,你什么时候冷静下来了,什么时候再出家门。”
宋云迟沉默,没有回话。
贺玺见他一副沉浸其中的表情,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形容的太过于血腥暴力,导致这位公子哥有些接受不了。
而宋云迟则突然意识到,或许父亲可能从一开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