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五章 衰败之城
赶了几个时辰的马车，四人终于来到了惠州郡。
驱赶马车进了城门，作为地产狗的苏清然自然对这座城市充满了好奇。她不由将头探出了马车外。放眼望去，她心里有些惊叹，这座城市已经尽显衰败之相，跟热闹繁华的王都燕州城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看到惠州的城墙已经斑驳不堪，多处还有坍塌的迹象。集市上的行人似乎也寥寥无几，到处都是枯黄的落叶，没人打扫。甚至街边好多店铺都关闭了，招牌都在风中摇摇欲坠，残破不已。
这副景象……似曾相识……
可她明明没有来过惠州郡，为何会觉得这里的景象如此熟悉……
澜钰似乎看穿了苏清然的心思，将她的身体拉回马车，紧紧搂在怀里，又裹紧了她身上的斗篷，生怕她吹了风，加重了病情。
“月儿，从王城出来，我们一路上经过了安州，锦州，合泽郡，益州，你是否觉得除了王都燕州城，其他州郡看上去都破旧不堪？”
苏清然点了点头。羽国的王都燕州城，屹立在物资丰饶的广褒大地之上，气势恢宏，城墙高耸坚固。王都内的街道宽阔笔直，青石路光滑平整，人声沸腾，繁华似锦。
可是这段时间他们路过的几个州郡，街道脏乱，城市萧条，沿街行乞的乞丐比比皆是，百姓们似乎也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是因为……羽国的国运已经开始衰败了。”
澜钰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她的眼底浮起一抹悲天悯人的神色。
“羽兮王晚年残暴不仁，他自知羽国衰败，无力回天。为了维持王都的繁荣，只得制定了更多苛捐杂税和徭役，百姓们苦不堪言。尤其是像惠州这种偏远州郡，本就人丁稀少，物资匮乏，离王城又远，官员们互相勾结，欺压百姓，百姓们无处伸冤，流离失所，民怨沸腾，很多百姓不堪重负，都逃往雁国了。”
苏清然感受到澜钰话中的悲愤沉痛之情，也不由动容，可是她毕竟不是真的叶月公主，也不是真的王，羽国百姓的疾苦她又做得了什么呢……
“这样下去羽国会怎样？”
“若是国运一直衰败下去，民不聊生，就会发生暴乱，无极皇天的天神就会降下天罚，羽国就会被其他国家吞噬……千年之前，伏海周边可是有十二个国家，如今已合为六国。”
“希望羽滢王刚继位，能对羽国的百姓好点吧……”虽然羽国灭亡跟苏清然没有关系，但她也不希望澜钰在的国家会遭此劫难。
“刹那？”澜钰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有些无奈：“月儿，你是真不了解你那个姐姐吗？刹那这个女人，虽为女子，狠起来却比男子还要阴狠毒辣，如此狠毒之人，怎么可能给羽国的百姓带来什么好日子呢……”
苏清然确实不了解刹那，但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痛下杀手，估计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月儿，你从小仁爱友善，只有你当了羽国的王，羽国的百姓才有享受福泽的那天。”
澜钰握着苏清然的手，目光诚挚，苏清然垂下眼眸，避开了她殷切的目光。她不是真的叶月公主，她自知承受不起。
澜钰当她还没有想好，也不再逼她。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找一家客栈安顿下来。”叶月大病还未痊愈，澜钰害怕叶月的身体承受不住。
澜钰命清丽前去找了家好点的客栈。只要明天出了惠州郡，穿过一片树林就能到达雁国的境内，这样他们就暂时安全了。
等他们在客栈安顿好，此时已近黄昏，澜钰又命俊秀去药铺给苏清然抓了药。
苏清然感染了风寒，身体疲软，又坐了一天马车，舟车劳顿，此刻她只想躺平，什么也不想干。她躺在客栈房间的大床上，却睡不着，一时间千头万绪，她看了看身旁的皓天剑，又看了看窗外破旧的街道，总觉得这些场景都似曾相识……
对了！苏清然猛然想起，这不是昨晚她发烧时，她在梦里看到那个手机上的内容吗？难道自己梦里看到的那些内容，就是自己在追的那本小说的后续？
按照小说写的情节，等会澜钰就该端着熬好的药来找自己了……
“月儿……”
果不其然，苏清然才刚闪过这个念头，门外就响起了澜钰的声音。
“进来吧。”
话音刚落，澜钰就轻轻推门进来了。清丽跟在身后，将手里端着的食案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月儿，你先把药喝了再睡吧。”
澜钰端着药走到床边坐下，将苏清然从床上扶起来，用手背摸了摸苏清然的额头，再次确定她没有再发热了。
苏清然从澜钰手里接过药，一饮而尽。
“好苦啊……”
后知后觉的苏清然整个脸都皱成了一团。
澜钰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她知道叶月从小喝药就怕苦，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蜜饯递到苏清然嘴边。苏清然张嘴咬了一口，无意中碰到了澜钰的指尖，她一脸羞涩地垂下了双眸，不敢直视澜钰。
澜钰每次看见叶月这般娇羞的模样，都忍不住想要逗她。她将手里剩下的半块蜜饯喂进苏清然嘴里，修长的手指却未马上放下，而是摩挲着苏清然湿润的嘴角，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渍。
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的举动，却让苏清然的心脏如小鹿乱撞般‘砰砰砰’地跳起来，她不禁在心里喟叹，澜钰不光长得好看，为人坦率，又温柔体贴，最主要的是……也太会撩人了吧！
澜钰见苏清然盯着自己脸颊绯红，眼中波光滟涟，忍不住捧着她柔嫩的小脸，明知故问。
“月儿，你的脸好烫啊，不会又发热了吧？”
“没……没有。”苏清然别过脸去，轻咬着嘴唇，整个耳朵都红透了。
澜钰轻轻笑了两声，摸了摸她乌黑亮丽的头发。
“好了，不逗你了，月儿，你喝了药好好睡一觉，等会睡醒了喊我，我就在隔壁房间。”
等澜钰走后，苏清然闭着眼睛，有些懊恼，好歹自己也是谈过几个女朋友的人，怎么跟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似的，被澜钰这么轻轻一撩，就方寸大乱了……
可是一想到目前为止在惠州郡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梦里看到的内容一模一样，苏清然开始担忧起来。如果那本书里的内容是真实的，那么接下来首辅就会派人来刺杀他们了！
苏清然突然觉得这惠州城内危机四伏，可是不知道他们会在何时，会在何地下手……每每想到这，苏清然都会后悔自己为什么当时在地铁上没有多看几页……
不知是不是喝了药起了药效的缘故，在万千思绪中，苏清然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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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睡了多久，苏清然被窗外嘈杂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