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回归

得益于孟夏的悉心照料，杜衡在药物治疗期间并没有出现太严重的副反应，众人担心的狂躁和暴力倾向也并没有出现，仅有的精神分裂症状也没有持续太久。

两周过去，直到各脑区的反应性已经达到基本协调水平，开颅手术终于被推上日程，由李老主刀，通过外部精准刺激直接纠正NAc区多巴胺能神经元。

“这个手术会有什么风险吗？多久能恢复？能恢复到什么水平？”医生办公室里孟夏问道。

李老耐心地解释道：“风险肯定会有，毕竟是开颅手术，常见的术中和术后并发症有发生的可能，恢复时间要看个人了，半年到一年不等，有我和瞿清教授联合拟定的治疗方案，几乎可以保证恢复到受损之前的正常水平，记忆和认知功能都不会受损。”

“半年到一年？”孟夏有点为难，这两周国安局那边的事情全部推给副部李平暂时顶上了，要再不及时回去复职，只怕是第一分部的部员们要揭竿起义了，“一定要在医院里住这么久吗？可不可以换到别的环境，比如带回国安局这样？我离职两周已经是极限了，可是也不放心交给别人照顾，而且他也......没有其他亲人了。”

李老闻言拍了拍孟夏的肩，安慰道：“当然是可以的，我和瞿清已经接到通知，准备带患者启程去往长林，到国安局专属医院进行治疗，那边的设备条件也挺不错的——主要是你为了陪护请假这么久，那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打包把大伙儿都召回去，这样你也能方便工作——你们凌总督亲自下的命令，他原话是‘就不通知孟夏那个小崽子了，直接把患者带回来，反正患者到哪他跟到哪，跟个守着骨头不松口的狗似的。’”

孟夏险些一口气呛住咳了个死去活来，倒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他真是真么说的？李老您跟他什么关系啊，他为什么跟我讲话的时候严肃得要命？”

李老推了推眼镜，淡定地答道：“谈不上什么关系，不过他见了我，得喊一句前辈。”

“......”这辈分，无敌了。

术前两天，杜衡的身体状态已经被恢复到相当理想的水平了，不说承受一场小小的颅脑外科手术，就是让他现在扛着枪炸了塔吉马的实验基地也要不了几分钟，几次孟夏喂完饭就会被死死扣在床上不让走，手劲儿大得恐怖，孟夏好不委屈。

于是李老和瞿清带着景秀、范斌、舒克亚，孟夏带着杜衡，一行七人走上了飞往长林的专机。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相处，舒克亚慢慢接受了自己的养父居然有对象这件事，但是在任何语言体系中都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去称呼孟夏，直呼其名又不太礼貌——他平常用拉丁语喊杜衡为pater，总不能喊孟夏mater吧？

似乎是看出了舒克亚的纠结，孟夏笑了笑：“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认识我家老婆的？”

“......”纵然已经几番领教过此人说话太直接，也很难完全适应此人的厚颜无耻，只好礼数周全地答道：“舒克亚，小时候两支武装分子火拼，把我家原本在金三角附近，所在的村庄烧的连灰都不剩，我就是那个时候被pater收养的。”

孟夏点点头，在脑中回忆了一下时间能和他说的对得上的金三角相关事件，突然想到什么，呼吸一滞。

舒克亚：“怎么了？”

孟夏捏着眉心摇头道：“没什么，飞机还有三小时到，抓紧时间睡会儿吧。”

十年前，在金三角确实发生过一场十分惨烈的毒帮黑吃黑的火拼，烧了各自手下用于种植罂粟的村庄，一夜之间数百人葬身火海。

根据国安局收到的情报来看，那场火拼是卧底Iris多方操作挑拨离间得两个组织自相残杀，本想坐收渔翁之利，但是不料他们不满足于自己狗咬狗，还非要拉着附近几个村里无辜的村民一起陪葬......Iris因此事申请过处分，不过后来高层几番讨论之后不了了之。

难怪他会对舒克亚关怀备至，其中只怕是愧疚多于怜悯。

......

回国安局情报司的第一天，孟夏就被通知去总督办公室。

凌秋寒将一摞资料推到孟夏面前，神情是一贯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