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年叔虽然身为小组督察，却没什么领导的架子，很自然坐上了驾驶座，让辛弦坐在副驾驶。
早高峰期已经过了，天空也开始放晴。
辛弦降下车窗，探头看向窗外。昨天穿越之后就开始马不停蹄走剧情，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趁着这个空隙，她想看一看游戏世界的模样。
目光所及之处，高楼林立，鳞次栉比，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看起来跟现实几乎没什么区别。
谁能想到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破败和黑暗滋生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中，被这一片安逸祥和的表象所掩盖。
正发着呆，耳边忽然响起系统的声音：【宿主您好。】
这是了解完情况回来了？
辛弦悄悄回头望向驾驶座上的年叔，车里的音响放着一首英文歌，年叔正跟着节奏小声哼唱，并没有留意她的动静。
她又一次把脑袋转向窗外，向系统发问：“怎么样了？”
【经过查询，证实是终端系统发生故障，把我和另一个系统的数据弄混了，导致我们互相绑定错了宿主。】
果然是个误会，辛弦松了口气：“那什么时候能换回来？”
系统沉默片刻：【抱歉，因本系统已经和您绑定并与剧情融合，在完成所有剧情任务之前无法进行解绑或更换。】
明明是很好理解的一句话，辛弦却花了整整半分钟才消化完：“你的意思是……你就是我的系统？”
【是的，宿主。】
“我的金手指是个万人迷系统？”
【是的，宿主。】
辛弦不死心地又确认了一遍：“真的换不回来了？”
【……十分抱歉，宿主。】
辛弦两眼一黑，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只是个普通人，穿过来之前是，穿过来之后也是。昨天在案发现场好歹是糊弄过去了，没出什么岔子，可将来呢？
本来还指望着有个系统能帮上点忙，现在一切都完了。
要不还是趁早从警署跑路吧，不然早晚要露馅。跑路了能干些什么？干回老本行吗？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里小说还有没有市场……
正胡思乱想，系统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宿主，检测到您拥有10点爱慕值，可用于抽取卡片，是否抽取？】
抽卡？
听到这两个字，辛弦又燃起了一丝希望——虽然系统很鸡肋，但万一能抽到什么有用的道具呢？
她顺着系统的提示点击面板上“抽取卡片”的选项，眼前立刻弹出几行字。
【卡片抽取中】
【恭喜获得道具：好感喷雾】
【描述：降低对方防备心，拉近你们之间的距离】
【注意事项：使用范围为半径两米之内，持续时间十分钟】
【备注：感情的事，还是顺其自然更好】
辛弦：……
这个错绑的系统跟推理游戏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本来就不应该抱有希望的。
她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辛弦？”年叔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嗯？”
“我看你这两天怎么总是在发呆，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跟系统的交流都是靠意念进行，旁人看来的确很像是在发呆。
辛弦含糊答道：“有点儿。”
年叔冲她和颜悦色一笑：“第一次出现场难免不习惯，像小蒋那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你昨天的表现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不愧是警察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他的话像是触发了什么开关，相应的记忆又涌进辛弦脑海中。
没错，她确实毕业于警察学院，而且成绩还不错。
其实她也一度十分不解，哪怕写过再多悬疑小说，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但昨天身处如此恶劣的勘查环境中，自己却能很快冷静下来并理智分析，这样的心理素质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的。
如果她在警察学院接受过相关训练，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不过既然有“警察学院高材生”这样的设定，自己的身体素质还那么差，这合理吗？
年叔又说：“我知道那件事对你影响很大，不过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也要尽快走出来，将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那件事”？什么事？
这回她没能回忆起完整信息，却有一些卡帧乱序的片段浮光似的从脑内闪过——刺眼的灯光劈开黑夜，巨大的撞击声砸向耳膜，玻璃碎片四处飞溅，世界天旋地转……
纷繁的画面仿佛电脑故障时的弹窗一个接着一个跳出来，眼前骤然一黑，紧接着头痛欲裂。
年叔如常开着车，偏头看后视镜时，却发现辛弦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仰靠在座椅上大口喘气，吓得他一打方向盘，踩下刹车，把车停在路边，紧张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辛弦，你没事吧？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辛弦缓了好一会儿，视野中的黑暗才慢慢散去。她一时没弄清状况，只好随意找了个借口：“我没事，可能是没吃早餐，有点低血糖。”
年叔松了口气，似乎被她吓得不轻：“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说着又从车门的储物箱里摸出一块压缩饼干和一瓶矿泉水递给她：“没吃早餐怎么也不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下回再忙也要记得按时吃饭。”
辛弦接过饼干，轻声道了句谢谢，打开包装袋咬了一小口，思绪又开始飘忽。
刚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出现这样的反应，跟年叔说的“那件事”有关系吗？为什么除了那些零碎的片段之外，她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斟酌了好一会儿，她转向年叔，刚想再问点什么，但车已经开到了育才中学的门口，只好先把没来得及问出口的问题和压缩饼干一起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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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星期一，学生们都在上课，校园里空空荡荡，只有操场草坪上落着几只觅食的鸽子。
育才中学是榆城市的重点高中之一，师资雄厚，升学率多年稳居高位，很多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