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前程远小镇（8）
最后还是路其明把铁锹诡拉了起来，一群诡簇拥着两人浩浩荡荡走进橘子园内部。
和预料中淳朴的田园风不同，橘子园内部颇具赛博朋克风范。
橘子园周围用简陋的绿色铁丝网围起，走进铁丝网之后，路面宽敞平坦许多，上面铺了一层碎石子。
一路上分布有零零散散的棚子，用干稻草扎成，里面是简陋的木板床和草席，看橙林的诡就在上面休息，床边却放有机体机密复杂，表盘上闪烁着各色灯光的仪器。
偶尔有几个六臂诡蹲在棚子里调试机器。
铁锹诡介绍那是用来检测水土品质，保障橙子树养分适宜充足的机器。
它一路上都在和路其明絮絮叨叨：“……公司干的事不地道，我们当然知道，但是没办法。”
“前几年，有橙子举全园之力反对公司，集结了好几个其他橙子园反抗，不过全都失败了。为首的橙子园现在已经消失，里面的诡也都不在了。”
“而且自那之后，公司非常恼怒，又进一步收紧了收购要求，原先它收购百分之九十五的橙子，现在一个橙子园里只有质量前百分之九十的橙子能够被收购。”
铁锹诡平静地叹了口气：“因为这百分之五，我们橙子园又要丢掉五个橙农的性命。”
“到了，前面就是我们橙子园的营地，快请进。”
铁锹诡带她们走进营地，营地是层层叠叠的铁皮堆叠而成，上面刻蚀着机油的锈痕。
刚一靠近，一股浓浓地橙子味就扑面而来，一个身上围着蓝布兜巾的诡一脸热情地迎上去。
“快来快来，您就是来收购橙子的人吧？”
蓝布兜巾诡给路其明和李宝芬端来两杯橙汁，“来尝尝我们这里特产的鲜榨橙汁，三个橙子才能榨出来一杯，味特别独到甜美。”
路其明端起来喝了一口，还真别说，口感丝滑，风味浓郁，一口下去嘴里还能咬到爆浆的橙子粒。
她咂咂嘴：“不错。”
“你们这里剩下的橙子有多少？我全要了。”
“啊？”
蓝布兜巾诡和铁锹诡齐齐发出一声惊叹，看着彼此的双眼，具是疑惑惊叹。
“怎么了？”
路其明疑惑地抬头看向它们。
“不行吗？”
铁锹诡赶忙答应：“行，当然行，就是有点突然。”
它斟酌着开口：“您不再考虑考虑吗？毕竟要掏钱的。”
它什么时候见过这么豪横的收购方，路其明她一点都不按规则来。
正常流程，不应该是路其明喝完之后开始挑刺压价，一会儿说橙子粒不够饱满，一会儿说橙子甜度不够，一会儿说橙子太甜没有风味，就算真挑不到刺也要指指点点半天，挑出来一个“味道就是不对劲”的毛病。
然后去橙子林视察橙子树长势，告诉它们种橙机器不够先进，肥料不够高级，橙子树长势不够好，枝叶不够密。
最后顺理成章地在营地吃喝一番，用这些理由把价格砍到原本收购价的一半。
这时才轮到己方出场，挨个辩驳努力提价。
这样的流程来回个三四天之后，价格差不多回升到原本收购价时，就可以松口让公司方收购了。
路其明大手一挥：“我要买橙子，你们有橙子，橙子质量还很好，这就可以了。”
“再考虑其他的只会徒增麻烦，剩下的橙子，有多少我要多少。”
她一顿：“不过，我们公司周转资金有些紧张，可能没办法一口气买完。”
“理解，我们非常理解。”
铁锹诡狠狠点头，生怕点慢一点路其明就后悔收回了想法。
“我们现在签合同？”
路其明示意它稍安勿躁，“另外，我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如果你们能答应，那我自然会将余下的橙子全部收购。”
铁锹诡神色一凛，暗自吞了口唾沫，路其明的条件终于来了。
它清楚路其明话中的潜台词，如果不答应她的条件，她就不会收购余下橙子。
会是什么条件呢？
是半价收购？还是要橙农补偿处理费？
不管是什么条件，就算是倒贴生存点，它们也必须把多余的橙子处理掉，保住橙子出售额的大头。
铁锹诡一咬牙，“我们全都答应，什么条件，您说。”
路其明满意的点点头，“条件是，我们的收购价要在金波玉液饮料公司收购价的基础上上浮百分之五十。”
铁锹诡脸上罕见的露出迷茫，它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路其明生怕铁锹诡误会：“如果金波玉液饮料公司以1000生存点收购你们这批橙子，我们就要以1500生存点收购你们的橙子。”
她催促道：“就是这个意思，你们既然答应，我们就赶紧签合同吧。”
一旁的蓝布兜巾诡从路其明说出上浮价格收购时嘴就没合拢过，快笑出一朵花了，见路其明催促，赶忙小跑过去清点余下橙子数量，准备合同。
看样子，也是怕晚一步路其明就会反悔不签。
双方都着急签合同，生怕对方反悔的情况下，剩余的橙子数很快就被清点出来，化作合同上的一纸数字，呈递给路其明过目。
“才五千多生存点？是不是算错了，我们要上浮百分之五十生存点收购！”
路其明打眼看过去差点以为橙农们算错了，连忙提醒对方。
铁锹诡摇摇头：“没错，就是这个价。”
“金波玉液饮料公司的官方收购价是0.1生存点一个橙子，但是实际收购时会压价至少百分之五十。”
路其明深吸一口气，给金波玉液饮料公司在心底狠狠比了个中指。
坑货！
……
诡三三的动作很利索，刚从王梓轩那里领到置办纸杯吸管类消耗品的任务，便嗷嗷叫着冲了出去。
然后利索的灰溜溜滚回办公室。
失败速度极快，效率不可谓不高。
“所有商家都不卖给我们。”
诡三三发愁，“金波玉液饮料公司和它们签了协议，它们不能卖给除了这家公司之外的任何公司。”
王梓轩疑惑不已，“不应该啊，我和路姐之前调查橙子园时，橙子园也没有这种排外协议。”
“怎么换到包装厂商上面，就突然有这种协议了？”
诡三三唉声叹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