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他现在是我的人
叶江离收到消息后,回来的第一日,就拉了三五个同窗,大包小裹地搬进了斋舍,环顾一圈,感慨道:“果真是十年寒窗啊。”
“……”萧念瞧着屋内堆积如山的行李,一时无言。
“哎,快点搬进来,赶紧点上炭盆把门关上,冷死了。”叶江离拿着扇子来回指挥着。
“叶兄,你这是……”萧念指着她的扇子,十分不解,“大冷天的拿什么扇子?”
“你说这个?”叶江离展开折扇,上面龙飞凤舞写着“风度”二字,“此乃书法大师尹锦所题,她现在成了太女的门客,我可是求了好些日,她看在太女的面子上才给我写了这两个字,自然要随身携带了。”她装模作样地扇了扇风,冷得瑟缩了一下。
萧念无奈摇头。
“说起来,你的字也颇有风范,我那还有几把扇子,不如你也写几个字送我?”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萧念婉拒了,“我哪敢与大师相提并论。”
斋长瞅着来回搬行李的杂役,小心翼翼地上前来,“叶小姐,您突然搬入书院,怎么不同书院说一声?”
叶江离睨了她一眼,“这斋舍本就是我的,我何时住进来还要同你说?”
“不不……”斋长忙摆手,“老奴的意思是说,您提前说,我们也好事先准备准备,您这突然来,我们……”
叶江离不解地看了眼萧念,“不是说都预备齐全了吗?”
萧念看着斋长,“是啊,你们不是都每月按照份例预备着的吗?难道没提前准备?”
“这……”斋长眼睛快速在两人身上瞟了眼,连忙改口,“是是是,奴婢们都预备好了,在库房放着呢,现在就去取来。”
叶江离这才点头,“动作快些,这屋里没炭可冷了。”
“好好……”斋长一溜烟跑了。
叶江离拢了拢貂裘,转头道:“我这乱着呢,去你那里看看?”
“行。”萧念爽快地走在前面领路。
进入松月斋,瞧见江砚澄正从西厢房内出来,叶江离新奇道:“哎?他如何会在这儿?”
江砚澄走上前来解释,“叶小姐好,小的在书院犯了错,被李公公责罚,小姐不忍心,出手相救,让小的在这儿侍奉。”
“哦~”叶江离瞬间明白了,看向萧念的眼神不怀好意,“你们……”
“咳!”萧念轻咳一声,打断她的想入非非,扫了眼江砚澄身上的简陋棉袍,道:“既然是我的伴读,便不能丢了我国公府的颜面,你去找秋露拿些布匹做几套新的衣裳,顺便帮我把羽衣叫来,我有话交代她。”
她一副主人的做派,江砚澄听得微一愣神,心里嘀咕:想给我做衣服就直说,还找借口,真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啊……
“是。”他面上乖巧,应声离去。
叶江离嘴角扯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是你眼光好,我那个小洛和你这一比可差远了。”她话锋一转,“萧兄,不知可否……”
“不行。”萧念毫不留情地堵住她未说完的话,“我已替他赎了身契了,他现在是我国公府的人。”
叶江离轻叹一声,“行吧,别在外面站着了,快进屋。”她急忙推门进去,谁知屋内更冷,“你这屋里为何不烧炭?”
萧念垂眸长叹,“我先前太过荒唐,落下许多功课,浪费了大好光阴,现我已立誓,从今往后要奋发图强,争取一举拿下乡试!为此要刻苦温书。”
“嘶……”叶江离冷得倒吸一口凉气,“那也不用如此刻苦吧?这冷得连书都翻不开。”
萧念又道:“叶兄不懂,只有在这刻苦的环境下才能铭记于心。”
叶江离搓了搓手,“好好好,是我不懂,那能否请你为了我烧上些炭?我实在是冷得不行了,我的暖炉都冷了。”
萧念点点头,颇为理解的样子,羽衣此时端了热茶进来,叶江离赶紧端过去轻抿一口,对羽衣道:“赶紧点上炭火吧。”
羽衣面露难色,“叶小姐,还请等等,屋里的炭用完了,方才去找王妈妈,她说要晚点才送来。”
“什么?”叶江离眉头皱了起来,思索一瞬放下茶盏,“你这儿我待不下去,我先走了,晚点再聚。”
萧念满脸歉意,“叶兄,实在抱歉,下回我定准备齐全。”
叶江离摆摆手走了。羽衣忍不住轻笑出声,“小姐,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了?叶小姐知道后生气怎么办?”
“那就不让她知道。”萧念捏了捏僵掉的手,对羽衣说:“快去点上炭。”
“好。”羽衣应声去忙活了。
“小姐,当心着凉。”江砚澄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萧念转身,只见他端着暖炉递了过来,手指纤细,触感温润,与第一次见时截然不同。萧念心中划过一股奇妙的成就感。
她救了一个人,一个和他很像的人。
叶江离回到住处后,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实在熬不住了,叫来侍女询问:“怎么回事?为何还不送炭来?”
侍女回:“我方才已去库房问过了,说是马上来。奴婢瞧其他几位学子也是一样,也还没送到。”
叶江离没了耐性,“去,去把管事的王妈妈叫来,我倒要问问她在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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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房里,王妈妈急得焦头烂额,李公公刚一进门,她立马抓住他问:“如何了?东西呢?”
李公公满面愁容,“往日与我们来往的商铺我都跑遍了,可他们说年底都在清点货物,怕账目不清,不给赊账!”
“怎么会这样!”王妈妈脸上血色尽褪,“快,快去找姓柳的一同商议。”
“好好。”二人神色慌张地来到账房。
柳嬷嬷听后,怒道:“我说了,近些日子安分些,有人在查咱们,你们在搞什么!现如今出事了才来找我?晚了!”
王妈妈的脸色难看至极,上次为了补上萧念所缺的物什,掏空了腰包,才大着胆子瞒着柳嬷嬷,和李公公一同昧下了过年的补贴。
李公公劝道:“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眼下是想个法子把这事给解决了,不能闹到山长那里去。”
柳嬷嬷哼道:“我能有什么法子?你们找错人了吧?”
王妈妈威胁,“若是这事闹出来,你也脱不了干系,现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