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趁火打劫
“终于又等到大魔王毒发了。”桑落心中暗喜,顾不上手中那还咬了一口的鲜花饼,啪地一放,撒腿就追。这可是难得的魔息补给时间,能吸多少算多少。
宁渊步履极快,衣袍掠过殿外微风,眨眼便踏入内殿,随即“砰”的一声,将殿门重重阖上。桑落立刻扑到门前,声音假意焦急的拍门,实则却迫不及待:“宫主宫主,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进来帮忙?”
她正准备再敲重一点,突然旁边窜出来一个人影,把她吓得差点贴墙上。龚寒不知道从哪个地方窜出来,结结实实的挡在桑落的面前,冷声道:“宫主内殿,不可擅闯,还不快速速退下。”
桑落一急,脚下不自觉往前挪了半步:“你难道没看见宫主方才神色不对吗?快让开些,我只是想进去看看!”
她左探右探,想从龚寒肩侧或手臂空隙处寻得一丝缝隙钻进去,奈何龚寒纹丝不动,把她挡得严严实实。
此时的龚寒根本不知道桑落早已知晓宫主毒发之事,一心只想替宫主把这层秘密守得严严实实。在他看来,宫主毒发时最忌旁人接近,而桑落看起来又最不省心,得盯牢了。
两个人你推我挡,在殿外吵吵嚷嚷,声音此起彼伏。
忽然一道冷厉低沉的呵斥从殿内传来:“闭嘴。”
殿外门口的的二人瞬间安静,都被宁渊这一声喝令给吓了一激灵。
龚寒还未来得及反应,桑落眼睛一亮,趁他愣神的瞬间,她“唰”地一下推开门板的缝隙挤了进去。
龚寒满脸震惊地扑过去,正要把她拎出来,却只看到她已经轻快跑到了宫主的榻前。
她脸上却摆出一副担忧又关切的模样:“宫主,您这是又毒发了吗?”
龚寒听罢愣在原地,一脸错愕,不是?她怎么也知道宫主会毒发?!
而此刻的宁渊正蜷缩在塌上,发梢与睫尖都覆着一层细霜,身躯止不住地轻颤,白雾般的寒气不断从自他周身溢散开来。
桑落伸手想扶,却刚触到他的衣袖,指尖便像被万年寒铁瞬间冻住般刺痛,她吓得猛地缩回手:“天呐,宫主你身上怎么冰成这样?”
而一旁的龚寒像是见过了大场面般,比惊慌失措的桑落要镇定些许。他只是面色凝重,叹了口气:“看来此次宫主的毒发之症乃是类似极寒噬体之状。”
见宁渊此番痛苦之景,本只是想来蹭两口魔息的桑落也怔住了。她站在几丈之外都被他身上散发的寒意冷得直打哆嗦,仿佛整个人被扔进冰窟里一般,可想而知宁渊此刻承受的是何等刺骨的寒冷。
见此状,桑落也忍不住焦急起来,扭头看向龚寒:“怎么办!可有没有办法给他取取暖啊?宫主他不会......真的被冻死吧?”
龚寒看着塌上正冷得发抖的宁渊,也面露为难:“宫主每次毒发皆症状不同,今日这般极寒之态,我亦从未遇到过。”
这时,桑落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一亮:“要不......你去膳食房搬几盆烧得正旺的炭火来?我再去多拿几床被子,先把他裹起来试试?”
话罢,二人赶忙分头行动起来。桑落在内殿翻箱倒柜,先拽出两床被子给宁渊严严实实盖上,又一路小跑回云梦阁,把自己的被褥也抱了过来。
她一层又一层将宁渊裹住,裹到最后整个人几乎被被子埋没,只露出一点被寒意冻得苍白的侧脸。
她气喘吁吁地拍了拍手,对着塌上双眼紧闭、浑身发抖的宁渊问道:“可有感觉暖一些了吗?”
宁渊微微睁开一条缝,声音冷淡:“毫无助益。”
“啊?怎么会呢,我都盖得这么严实了呀!”桑落一脸不可置信。
而这时,宁渊怔住了,在他视线所及之处,从他身上不断溢散出的赤红魔息,竟正一点点的流入桑落的身体里。
怎会如此?她竟能......吸收本宫的魔息?
在极寒噬骨的痛楚下,他本已难以保持清醒,可眼前这一幕,却让他硬生生震得清醒三分。
见宁渊依旧被寒意折磨,桑落忍不住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没话找话地调侃起来:“没想到主修冰系法术的冰宫主,也会有如此怕冷的时候啊......”
宁渊虚睁着眼,狠狠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在说:再多嘴,看本宫醒了怎么收拾你。
桑落立刻讪讪闭嘴。
这时,龚寒端着几盆炭火匆匆赶回。
桑落与他一人搬一盆,将炭火盆一口气摆满宁渊的塌边。只消片刻,烧旺的炭火就烤得内殿里宛若身处桑拿房一般。
殿内的二人快被热气蒸得虚脱,而塌上被炭火团团围住的宁渊,竟仍被冷得直发抖。
片刻后,宁渊体内翻涌的魔毒终于退散,侵骨的寒意一点一点消融,覆在他身上的霜雾也随之散去。他长长吐出一口气,缓缓撑起身体,开始调息疗伤。
她这才发觉奇怪,平日毒发少说得折腾一两个时辰,今日竟短短半个时辰便平息了。
宁渊心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然,难不成,桑落真能在毒发之时吸收魔息,助他压制魔毒?
这念头虽荒诞,但想到她特殊且冲突的体质,也并非没有可能。
而另一边,地上快被炭火蒸熟的二人,见宁渊坐起,终于长长吐了口气。
龚寒第一时间上前,语气里带着明显急切与关心:“宫主,您这是平息了?”
宁渊微微点头,目光一抬,看见塌上堆成山的被褥,和地上的七八个炭火盆,沉沉开口:“此举与本宫都不是无用功罢了,龚寒,你跟在本宫身边数年,竟还随着她一起胡闹?”
龚寒:“......” 他偷偷瞥了眼一旁几乎热晕的桑落,心里默默叹气:还不都是她出的好主意。
桑落见气氛僵住,不忘插话打个圆场:“谁让你每次毒发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