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奥瑞恩感觉手有点痒，特别想掏出本子求个签名，或者哪怕只是握个手也好。
但他看着火柴马龙疲惫的样子，又觉得贸然提这种要求简直太不礼貌了。
他在原地微微挪了挪脚，眼神热切地发着光，却又透着小心翼翼的拘谨。活像一只看见主人回家、兴奋得想扑上去摇尾巴，又怕被嫌太闹腾而只敢在几步外转圈的小狗。
布鲁斯将奥瑞恩这副激动得快冒泡又强行克制的模样尽收眼底，他轻咳一声，伸手按在奥瑞恩肩上，微微用力把他按回椅子。
“冷静点，奥瑞恩。”布鲁斯的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道，把快要灵魂出窍的院长拽回来一点。
接着，他转向沙发上的男人，语气自然：“马龙先生，看来您在这儿有位……相当热情的仰慕者。”
他瞥了眼还在努力平复呼吸、眼睛发亮的奥瑞恩，顿了顿，用挺认真的语气继续说：“免得他今晚兴奋得睡不着……您是否介意，给他留个签名？”
奥瑞恩一听，立刻用混合着感激、期待和“布鲁斯你太懂我了”的眼神看向布鲁斯，然后又眼巴巴转向火柴马龙，双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膝盖。
火柴马龙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扫，最终落在奥瑞恩那张写满激动与渴望的脸上。
他真认真看了奥瑞恩好几秒，那神情就像很久没见到如此热情、直白又单纯的仰慕者了——不掺杂质的崇拜，纯粹得让他几乎有些不适应。
哥谭的夜晚总是太复杂，连孩子们的仰望都带着求救的意味，而眼前这个青年的眼神，却清澈得让他想起很久以前……某个尚且相信某个红披风带来希望的自己。
奥瑞恩就那样眨巴着眼睛，任由火柴马龙打量。说真的，如果对方不介意，他连自拍照都愿意奉上——私房照也行！
小狗般的热情连火柴马龙这样的硬汉也有点招架不住。这位硬汉的耳朵疑似泛了红，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吐出一个字：“笔。”
奥瑞恩瞬间如奉神谕，手忙脚乱地在身上摸索，最后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普通圆珠笔，又慌慌张张找纸。
还是布鲁斯从容地从旁边文件堆里抽了张空白表格的背面，递过去——动作流畅得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
奥瑞恩几乎屏住呼吸，看着那只手接过笔和纸。男人动作仍有些滞涩，显然伤得不轻，但握笔很稳。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轻响，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很快，一个简洁有力、带着独特笔锋的签名被推回奥瑞恩面前——火柴马龙。字迹凌厉，最后一笔微微上挑，像极了某种夜行动物的爪痕。
奥瑞恩小心翼翼用双手捧起那张纸，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眼睛亮得惊人，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翘。
他看看签名，又看看火柴马龙，想说点感谢的话，却因为太激动而有点语无伦次：“谢、谢谢！我会好好珍藏的！我……我是说，这太棒了！真的，我……”
奥瑞恩深吸一口气，努力组织语言，“我从没想过能亲眼见到您，更别说得到签名了。这简直是……奇迹。”
奥瑞恩终于从获得签名的巨大喜悦中稍微冷静下来，但眼睛依旧亮晶晶的，时不时瞟向那被他小心折好、收进内袋的签名纸。
他能感觉到那张纸贴着胸口的位置传来的温热，像是揣着一颗小小的太阳。
不过，看到火柴马龙开始慢慢拆能量棒包装，动作仍显迟缓时，他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喜悦不能冲昏头脑，正事还没办完。
他深吸一口气，搓搓手，表情认真起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马龙先生，”奥瑞恩开口，声音比刚才沉稳了些，“我之前只是简单介绍了召唤您过来的原因。但其实还有些规则，需要您知道。”
布鲁斯也坐直了身体，双手交叠放在膝上，表示这是两人共同知晓且重视的话题。房间里气氛不知不觉严肃起来。
“带您来这个世界的……那个系统，有一条很重要的规则。”奥瑞恩放慢语速，确保每个字清晰，“无论您在这里停留多久，返回您自己世界时，时间点会精准回溯到您被召唤离开的那一瞬间。对您来说，就像从未离开过。所以不必担心因为在这儿耽搁而……错过您世界的重要事情。”
火柴马龙咀嚼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锐利地看向奥瑞恩。
几秒钟的沉默长得令人窒息，直到见奥瑞恩一脸坦荡，眼神干净得不带丝毫欺瞒，火柴马龙才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奥瑞恩暗自松了口气，肩膀微微放松下来，“系统还有一个很强大的能力。”
他继续解释，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系统承诺，如果您愿意留下来协助我们，并在达成某个里程碑成就后，它可以实现您一个‘能力范围内的愿望’……任何愿望。”
奥瑞恩刻意强调了“任何”两个字，让这个词在空中停留了片刻。任何愿望——这个词的重量他们三人都明白。
对一个像蝙蝠侠这样的超级英雄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修正某个错误？拯救某个生命？或是获得某种关键信息？
可能性无穷无尽。
奥瑞恩没有具体问对方有什么愿望，那太越界了。他只是把这个可能性摆出来，像在棋盘上放下一枚关键的棋子，然后等待对方的反应。
随即，他的表情沉了下来，声音带着真实的涩意：“但我得道歉，马龙先生。”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我的召唤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这边的烂摊子，没考虑被召唤的英雄可能正处在麻烦中。”
“我把您拖进麻烦，还让您伤上加伤……对不起。”奥瑞恩抬起头，眼神灼热而恳切，那份愧疚真实得几乎能触摸到，“可我还是要请求您——留下来。帮帮我们。”
他向前倾身，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布鲁斯——韦恩警探他有潜力，但他需要指引，需要一位优秀的老师。”
奥瑞恩看向布鲁斯，“我们需要您。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尤其是在您受伤的情况下……但您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选择。”
奥瑞恩说完，屏住呼吸，和布鲁斯一起等待着对方的回答。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敲击着胸腔。
沙发上，火柴马龙的目光静静地在两人脸上停留片刻，那双锐利的蓝眼睛像是能看透一切伪装。
他吃完最后一口能量棒，将包装纸仔细折好放在一旁，动作慢条斯理——其实还挺优雅的，奥瑞恩想，火柴马龙家世一定很好。
“留下，”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具体要怎么做？”
有戏？！
奥瑞恩心脏猛地一跳，喜悦像烟花一样在胸腔炸开。他还没来得及组织好语言解释那套离谱的停留体系，眼前的空气中就“噗”地一声，炸开熟悉的、花里胡哨的荧光——系统永远这么会挑时机，或者说，这么不会挑时机。
【哔哔！检测到关键咨询！专业人士小统为您服务！】
系统的电子音欢快地蹦了出来，一个悬浮屏幕迫不及待挤到三人中间，闪着五彩斑斓的光，活像拉斯维加斯的霓虹招牌。
【蝙蝠侠先生！关于长期停留权限，我们有一套非常成熟、人性化且符合跨宇宙伦理的解决方案哦！】
屏幕上立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