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山咯上山咯
鎹鸦飞进了狭雾山。
“嘎——鳞泷左近次阁下——产屋敷有信——”
鬼杀队会给培育师来信，一般都是培育师底下的弟子出了什么事故。不得不说鳞泷左近次当时内心猛地一跳。
他现在在鬼杀队的弟子只有富冈义勇，难道说义勇——
他慌忙地拆开了信件，产屋敷家族的标志带着淡淡的紫藤花香气，鳞泷左近次的视线落在信上。
“……”
他的手开始轻微地颤抖，直到看完信件也久久没有言语。
鎹鸦微微低头，什么话也没说。
“……我知道了。”
良久，鳞泷左近次无端嘶哑数倍的声音响起，他低声道：“请、容我回信……”
*
现在有一个问题。
因为稻玉狯岳为了早日离开桃山，提前数月通过了最终选拔，所以导致他的任务和上次完全不同了，恶鬼的类型也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一切从零开始，但这对狯岳来说不是大事。
他一向努力。
只是这代表着他对未来会不会遇到什么超出预料的鬼不再有数。
要是再碰上一次上弦鬼他就真没辙了。
“好厉害啊狯岳！好厉害！一夜之内就把鬼找到杀掉了！最棒了狯岳！”
真又在兴奋地嘎嘎叫，稻玉狯岳厉声：“你要是想让每次或许隐在暗处的鬼知道我是鬼杀剑士，你就继续叫！”
鎹鸦这下终于老实了。
“对、对不起，狯岳……”
早该老实些。
狯岳把刀插回刀鞘，看了看不远处那个正在哭泣的女子，同样是出现在被他斩杀的鬼的位置，这次他没有刻意去搭话，而是旁观。
那女人就这样哭着哭着，身体逐渐变得透明，消失的前一刻，狯岳看到有火焰卷上她的脚踝。
是地狱的业火吧。
稻玉狯岳终于确定了，在特定情况下，他可以看到灵魂。
没什么用的技能。他心想。
天色渐亮，稻玉狯岳决定先找个地方吃饭。
鬼杀队的薪资一向丰厚得没话说，上辈子自从成为鬼杀剑士后，钱对狯岳来说就从来不是会短缺的东西。
他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缺钱的感觉了。
一口气吃了三碗饭，吃完后随意找个地方睡了一觉，醒来也不过正午。
狯岳抬头看向天边，有另一只鎹鸦振翅而来。
是专门送信的鎹鸦。
只有一封。
真在一边的树梢上停歇，狯岳拆开有紫藤花图案的信，意外地发现是产屋敷写来的信，他不认识产屋敷家的人，也没法靠笔迹认人。
他看了下去，字迹很端庄。
信件里详明地写了藤袭山的调查结果，虽然手鬼已经被斩杀消散，但战斗造成的破坏做不得假。
调查的剑士通过对山北那一大片被毁坏的树林进行检测，确认了是同一只鬼所破坏，有这样的毁坏力的鬼不应该出现在最终选拔里。
在此产屋敷向狯岳表达了感谢和歉意。
其次，桑岛慈悟郎信件里的鎹鸦巡查法已经被采纳，将在下次最终选拔里应用，前鸣柱在信里明确说了是稻玉狯岳提的主意，所以信件也对此表示了称赞。
最后……
狯岳读信的速度减慢。
产屋敷很贴心地表示并不干预狯岳的选择，只是代为转告：
从鬼杀队那得知此事的，当初将那只手鬼抓进藤袭山的前水柱——鳞泷左近次，想要见他一面。
*
狭雾山。
稻玉狯岳先在山脚远处的镇上暂且歇脚，整理好东西后才在第二天一早登山拜访。
才走了几百步，狯岳就发现了不对。
这座山上的空气太过稀薄了。
他很快调整了呼吸，虽然还有轻微不适应，但依旧能掌握全集中呼吸——他离常中只差一步。狯岳在这座山上行动无阻。
上山的台阶路断在半山腰，鳞泷左近次
就等在那里。
“鳞泷先生，鬼杀队稻玉狯岳拜访。”
鳞泷左近次没有第一时间回应，狯岳便也没有重复，只是心下稍有疑惑。
狯岳耐心等待。
鳞泷左近次想过很多遍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雷之呼吸的剑士应该带着冲劲和咋咋呼呼的气息，又或许是个心细如发的孩子……
在见到狯岳之后，他的这些猜测全部推翻了。
他闻到了一片被雷击肆虐后的、毫无生机可言的焦土。
鳞泷左近次有点愕然：“……”
察觉到视线的狯岳终于忍不住投来疑问眼神。
“感谢你能答应我这个老者的请求。”
“家师同鳞泷先生既是旧识，这次邀约我必会前来。”狯岳回答的中规中矩。
“这样吗。”
鳞泷无端的一声叹息散在了狭雾山的雾里。
“随我来吧。”
狯岳于是跟上，翻越这个小山头后才是真正的狭雾山，鳞泷的脚程很快，但是雷呼以速度著称，跟上步伐轻而易举。
“跟紧我的脚步，避免踩其余的地方，”鳞泷左近次提醒，“这座山上有相当多的陷阱。”
狯岳本来就发现了几个，鳞泷这么一说更是打定主意只踩鳞泷踩过的地方：“鳞泷先生，请恕冒昧，为什么要设置这么多陷阱？”
“实不相瞒，我也同样有一个在训练水之呼吸的弟子，这些是用来锻炼他的。”
“……！十分抱歉！”每个培育师培育弟子的方法本应都是保密的，他一个雷呼传人去问这个问题太过逾矩冒犯。
“无碍，不必在意。”
鳞泷似乎是有意测试一般，速度在逐渐加快。
狯岳从头跟到了尾，没有一丁点掉队的迹象。
桑岛真是收了个好徒弟。
这样的剑士，也的确有斩杀那只鬼的能力。
在这种状态下，房屋很快就出现在了面前。
“请进。”
“是。”
稻玉狯岳回应着，目光被房屋旁边树上一蹲一站的人吸引，站着的是个娇小女孩，眼神似乎没有焦点，蹲着的是个少年，带着面具，有一头肉粉色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