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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嫁》

16.第 16 章

垂首候命的成安,闻声不由眉梢一抖,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就将装着纱布药瓶的漆盘放在榻几上,朝榻上大人躬了躬身后,低头退出了这间寝房。

与成安相较,阮婉娩倒未多想什么,就以为谢殊是在把她侍女使唤,以此来发泄他心中对她的怨恨。

只是换药之事,与普通的端茶递水不同,是要解开谢殊衣裳、触碰谢殊身体的,当世有男女之防,谢殊与她又是伯兄与弟妹的关系,就算谢殊不把她当弟妹只把她当侍女,这般也似乎……很是不妥。

阮婉娩原想开口和谢殊讲说男女之防,劝谢殊将成安喊回来替他换药,但望着榻上谢殊苍白的面色,又一个字都不敢说,生怕她一个字说错,又惹得谢殊气血攻心、吐血昏迷。

阮婉娩此时最是担心谢殊的身体,她在心中挣扎权衡许久后,终究还是顺从了谢殊的命令,沉默地走近榻边。

因见谢殊没有自己动手解衣的意思,阮婉娩只能将手伸向谢殊身上的白纱中单,她在谢殊身前垂着眼,将系着的中单衣带解开,而后两手抓着中单的衣襟,帮谢殊将单衣自肩头褪下。

本来阮婉娩因为男女之防,心中别扭,为谢殊脱衣的动作也十分僵硬,然而,当她目光落在谢殊裹缠着纱布的胸部,清楚望见纱布上沁染着的暗红血迹时,她心中对于谢殊伤势的关心,一下子尽压倒了其他。

阮婉娩回想起昨夜担心谢殊生死的煎熬,在性命攸关的生死大事面前,其他一切,似是都可先放在一边。她强行按捺下心中乱绪,准备专心为谢殊换药,而换药的第一步,得先帮谢殊将身上的旧纱布解开。

阮婉娩生怕她不小心牵裂谢殊胸部伤口,在靠近前去解纱布时,动作极力轻柔,小心专注到几乎要屏住呼吸,丝毫没注意她此刻的动作,近乎是在拥抱着谢殊。

谢殊令阮婉娩来给他换药,是故意将她当侍女使,他想阮婉娩如今在谢家,就像照顾祖母的侍女,现在多侍奉他一个有何不可。且阮婉娩定心中不甘不愿,既她心中不甘不愿,他更要让她来为他换药,她害得他昨夜呕血昏迷,这笔账,他当然要报复回来。

然而当阮婉娩遵命来为他换药时,谢殊却不知这是在报复谁了。阮婉娩柔软的指端擦过他的肌肤,阮婉娩薄热的呼吸轻扑在他胸前,阮婉娩解开纱布的动作,似是在亲密半拥着他……这件件桩桩,都让谢殊感到很不舒服,他本已习惯每回见到阮婉娩都无法保持心静,然而此刻不仅仅是心中不静,此刻心中涌起的躁乱……竟似是那日将阮婉娩按在书案前时。

偏阮婉娩才起了个头,她才将旧纱布解开放到一边,还需给他上药,还需重新为他包扎。谢殊看向阮婉娩面庞,见她竟能保持神色平静,尽管心中定是不甘不愿,她却强装得很好,如果他这会儿令她退下,倒像是他败在她手中一样。

谢殊遂也强忍着种种不适,逼迫自己忽视阮婉娩换药动作带给他身体的感觉,忽视垂首在他身前的阮婉娩,将心思完全放在朝廷之事上,专心去想太皇太后、圣上、景王、裴阁老等人,想他之后的谋划,要如何韬光养晦,如何推行新政,如何在将来把持内阁等等。

然而想着想着,心思却忽然飘回了多年前,谢殊不知为何,在这时候,竟忽然想起了多年前的一桩小事,一桩早已被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小事。

那是谢殊才一十二岁的时候,一次与弟弟谢琰在家中比剑,因用的是木剑,双方都不怕伤人,无所顾忌地使出了全力。弟弟虽在武学上天分比他高些,但到底比他小几岁,力气也小于他,被他将手中剑击落时,手掌虎口微被震伤,流下了几滴血。

一旁观战的阮婉娩,见谢琰的手受伤,忙就让人取了药来,着急地亲自为谢琰涂药。阮婉娩一边小心翼翼地涂,还一边担心地不停问谢琰:“三郎,疼吗?”

他默默站在不远处,望着弟弟面上甘之如饴的笑意,和阮婉娩担忧关心的神情,负在身后的手在风中被刮得生疼。其实在将弟弟的剑击落时,他的手也同样受了伤,他沉默地将鲜血攥在掌心里,沉默地看不远处阮婉娩眼中,唯看得见谢琰一个人。

好像他此刻强令阮婉娩为他换药,并不是为了将阮婉娩当成侍女使唤,而是因为这一段记忆。谢殊心中泛起迷惘时,目光也不由定在阮婉娩面上,阮婉娩见谢殊面色不善地盯着她,以为她涂药的动作过重,不小心弄疼了谢殊,就小心翼翼地问道:“……疼吗?”

轻轻的两个字,似是一只钓钩,要将什么从他心底最深处,连血带肉地用力勾起。谢殊忽然感觉两鬓太阳穴突突地涨疼,阮婉娩的神情,阮婉娩的话语,阮婉娩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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