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第五章：喝酒的赵晟
回到办公室后，赵晟脱下西装，看了些项目文件，又将马甲脱去，只剩熨烫平整的一层白衬衫套在身上，露出若隐若现的肌肉轮廓。虽然已经三十出头，可他看着比刚踏入校园的大学生还要精力充沛，或许是跟他常年健身的习惯和规律的饮食作息有关。
眨眼到了日暮，赵晟却没从办公椅上离开，等到董助们陆续下班，整层楼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起身去往休息室。
他新开了瓶龙舌兰酒，解开袖扣给自己倒上半杯，就着细盐喝了几口，却因为没有新鲜的柠檬片总觉得口感上差了点什么。
休息室里有他的私人冰箱，但他从来不出去采购，觉得是浪费时间，又因为生人勿近的脾气，即使放了瓶酒在这也没人会注意，也就没人会细心地给他买上几只新鲜柠檬来。就算有人买，他也不一定会及时用，只会趁柠檬烂掉之前连带包装一起丢进垃圾桶。
高大的落地窗外，参差错落的商业大厦接连亮起灯光，将白天与黑夜交接时露出的短暂星空给悻没了。放着蓝调音乐的室内，赵晟由站着喝变成坐在沙发上喝，领口的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了，两只袖子也半挽了上去，露出两截结实的手臂，他放下圆口玻璃酒杯后仰着靠在沙发背上，呼吸在胸口的起伏中渐渐拉长。
没过多久，一阵规律的震动伴随着初始来电铃声将这片刻的悠闲打破，赵晟不悦地捞起电话放在耳边，连眼睛都没睁，“喂？”
因为喝了酒，他的声音有些哑，静静听那边说了什么，他眉心皱起，随意道，“我让老林去接你”，过了一会又说，“我当然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紧接着他突然睁眼，握着电话有些不稳地站了起来，只因沈云挽那边说，“小玢也在，她也喝醉了。”
“胡闹！”
这下他有些想去接她们了，可他自己也喝了酒，开不了车，正犹豫着要不要让老林先来公司接他，再去沪港夜色，又觉得让老林平白绕上一圈属实没有必要，半晌没有做下决定。
僵持中，沈云挽那边似乎换了个人接过电话。一阵窸窣摩擦声后，他听见个清脆悦耳的女声，伴着娓娓的笑，似被沪江的冷风吹得有些打哆嗦，“大哥，我是闻悦。你继续忙，我这边没喝酒，待会就开车送嫂嫂和小玢回去，到了我给你回个电话。”
这当然再好不过了，赵晟矜持地“嗯”了一声。
电话被挂断后，手机里传来机械“嘟嘟”声，赵晟眼中闪过一瞬的迷茫。其实闻悦这个人长得漂亮情商又高，组合在一起确实也算是得天独厚的资本，就算不嫁给他弟弟大概率也会嫁给一个不愁吃喝的富家子弟。他为什么会那么排斥她嫁给赵烨呢？仅仅因为她是个明星？
这想法来得很突兀，仿佛从前完全没有冒出来过，他短时间内没能想明白，干脆就不想了，手上握着瓶子继续倒酒喝，眼睛却诚实地飘向那放在桌上的电话，电话铃一响他就接了起来，几乎不带丝毫犹豫的。
闻悦妥帖地跟他交代，“大哥，嫂嫂和小玢她们我已送到了，老宅的佣人在照顾，你放心哈。”
“好。”赵晟依旧惜字如金，却不知为何没有即刻挂断电话，已经坐上车的闻悦心里有些疑惑，便主动提出告辞，“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还要赶通告。”
“好，辛苦你了。”赵晟听出来她这是在催他挂电话，或许是她在准备开车或是别的什么，不方便主动挂断。
那头闻悦笑了一声，声音听着有点小，应该是把手机放得比较远，“大哥客气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嗯。”赵晟不太会说场面话，沉默一会，如她所愿按断了电话。
‘嗯’是什么鬼？闻悦看着后视镜调好头，慢踩油门驶向缓缓开启的老宅大门。赵晟手上的资源那么多，真感谢她就介绍她跟那些名导们认识啊，再不济让赵氏娱乐的编剧给她递几个好本子也行......其实闻悦也就是想想，她手上本子还多，拍都拍不过来。
车子沿着老宅外修剪整齐的绿茵草坪开了一阵，还没上主路，放在副驾的手机忽又响了起来，闻悦‘啧’了一声将车子泊在路边去接，见是沈云挽打来的，诧异地挑起半边眉。
甫一接通，沈云挽便急着问，“弟妹，你还没走远吧？”
接完这通电话，闻悦深吸一口气将头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嘀”地一声震落一茬草尖露水。
她神色莫名地坐在车里缓了缓，又将车给开了回去。
可能相比赵家的这几人，她就是个天生的劳碌命吧。
......
“笃笃笃”接近九点时，董事办的门忽被敲响了。
赵晟抬头看去，起初以为是他的错觉，可那门继续响着，还伴随着透过门扉传来的闷声询问，“大哥，你在里面吗？”
意料之外的声音令赵晟目光一滞，起身扣好衬衫扣子，又把袖口放下才去开门。
门打开了，里面透出来的光是微弱的昏黄色，赵晟半个身子挡在门口，居高临下地打量她，闻悦有些摸不清赵晟此刻的心情，面对她时，他的表情一向没有什么大的起伏，像是漠不关心。只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去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办公室内的灯光和音乐加上眼前人透出来的几分人气，很好地驱散了她独自坐电梯上来时内心隐约的害怕。
如果不是刻意去了解，很少会有人知道闻悦怕黑怕鬼。当然，她的粉丝们肯定知道。
“大哥，大嫂让我过来给你送醒酒汤。”闻悦扬起一个不出错的笑脸。她没忘了要借赵晟的势跟赵烨离婚，不然今晚她才不会费心费力地来回折腾呢。
赵晟本没有让闻悦进门的意思，见她笑容僵硬，忽然记起什么，松开扶门的手，转身朝门内走去。
他没邀请她进去坐，可肢体语言却是不排斥她进去的，闻悦便跟在他后边，进门后看了眼黑黢黢的外头，提着保温桶的手轻轻一推就将门给关上了。
关门声很轻，赵晟的背影却一震，他侧过身看向闻悦，闻悦不明所以地尴尬笑笑，“里面开着空调。”算是解释了她顺手关门的原因。
一个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