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7.貴族體制與繼承之議

會場一時又陷入短暫的沉默。瑜莉娜將手上的筆敲了敲桌面，語氣帶著關切：「若要改變農業體系，牽涉到農民的生計與文化習慣，會不會激起反彈？我們要怎麼說服他們？」

諸葛梁搖了搖頭：「不會。這不是讓農民去追求享樂或荒廢農事，而是從種水稻改成種番茄，本質上依舊是農業耕作，與神學所提倡的苦修並不衝突。此外，大乾國的神學雖源自中世紀歐洲，但對工農業科技並不排斥。他們甚至能將收割機改造成蒸汽動力機械，以解決沒有石油的問題。至於冬季的溫室栽培——那與神無關，問題在於成本。大乾國的電力並非核電，而是普通火力發電，產能有限，無法支撐大規模溫室與冷鏈。這些基礎設施，暫時不必急著推行。」

他語氣一轉，補充道：「等陛下登基後，先想辦法暗中清除『滑雪恐龍』，才能讓大夏國際的資金真正用於改善民生。沒有資金，任何農業轉型都只是空談。」

順子聽到這裡，微微眯起眼：「那……你打算怎麼處理『滑雪恐龍』？」

諸葛梁的表情在燈光下顯得冷峻：「方法很簡單。陛下握有行政權後，可以直接對他們下令——先命令他們全體聚集去攻擊一個我們指定的地點，表面說那裡是秘密的紅燈區，實際上那是一片無人區。等這一批人集中起來後，我便可以一口氣將其徹底解決。」

順子沉吟片刻，點了點頭：「這個方案可行。」

桌邊的其他人雖未出聲，但從彼此對視的神情來看，顯然多數人心中也認同。

接著，科爾納克說道：「梁，你的《皇室法》裡，皇帝三代以內的血親是親王，但又規定皇帝可有多名配偶，其中僅一人為皇后，其餘也是親王。這樣一來，『親王』就有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定義——血親與配偶。是否考慮將配偶部分改為『皇妃』，像親王妃一樣明確？」

諸葛梁苦笑：「我最初也想過這樣做，但問題在，一旦皇帝退位，就會衍生出『太上皇妃』與『超太上皇妃』這兩個頭銜，體系會變得過於龐雜繁瑣。」

科爾納克反駁：「那可以恢復『內親王』的頭銜，專指皇帝除皇后外的其他配偶，而且這個身分不會因皇帝退位而改變，既簡化了稱謂，也不會引起混亂。」

諸葛梁點頭：「這個建議可以考慮。」

順子則淡淡地道：「我不反對。」

科爾納克似乎意猶未盡，又問：「皇帝五代以上的血親不再具有皇族身分，那這些人該如何安排？」

諸葛梁解釋道：「大乾國有類似英國的公、侯、伯、子、男五個貴族爵位。皇帝的五代以上後裔，出生時便是公爵，並會因皇帝的更替而升為王或親王。貴族爵位一般採長子繼承制，我建議改為長孩繼承制，不分性別，確保繼承公平。公爵的其他子女稱為勛爵。這樣既可避免皇族無限膨脹造成財政負擔，也能確保遠支皇族不至於一夜降為平民而無所適從。至於侯、伯、子、男這四個爵位，這次隨陛下來到大乾國的人，可依自己原本的身分或地位自行商議，我不多作干涉。」

順子聞言，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很好。」

四周再次陷入短暫的沉默，但那已不是一開始的試探與猶疑，而是一種凝聚後的沉靜。每個人都意識到，這場會議已經不只是討論政策，更是在為大乾國全新的秩序奠基。

阿茲拉開口，聲音低沉卻帶著疑惑：「梁，一千五百平方哩的地盤卻塞進了一百九十萬人……這種人口密度，比很多大城市還要誇張。這麼恐怖的人口過多問題，你打算怎麼解決？」

諸葛梁雙手交疊，指尖在桌面輕敲了兩下，才緩緩開口：「一點一點來，急不得。公職人員考試三年一次，上一次是在兩年前，明年就是下一次。考題我已經提前安排過了。」

「是什麼考題？」阿茲拉眉頭一挑。

「我忘了具體的字句，但印象中是和父母需要確保子女生活有關的內容。」諸葛梁語氣平淡，但眼神卻閃過一絲計算的光。

奧維多拿出手機，快速查找，指尖停在一段文字上：「我看了你上傳的檔案，題目是——『爾等為父者，莫使兒女嗔怒，恐喪其志。』這句話和人口控制有什麼關係？」

諸葛梁抬起頭，神情依舊鎮定：「這句話出自經書，對一般民眾來說不會引起不滿。但如果我們換個角度解讀——『莫使兒女嗔怒』，可以延伸成『父母若讓孩子生活得過於艱苦，就會引發孩子的不滿與逆反』。當然，我們不能在公開場合直白地解釋成『不要生太多孩子』，但考生在寫作與理解時會自行聯想到生活品質的問題。接著，再慢慢在經書裡找出可以被解讀成『減少生育』的句子，漸漸滲透觀念。這是一個潛移默化的過程。」

阿茲拉搖了搖頭：「可這麼慢……國家財政遲早會崩。」

格絲尼娜忍不住插話，聲音帶著幾分焦急：「我可不想我的財團法人財政事務所才成立沒幾年就因為人口壓力和開支過大破產。」

諸葛梁轉向她，語氣仍是平靜的：「沒有別的辦法，除了緩慢滲透觀念，任何激烈的措施都會引發社會反彈。但短期內不會出現財政破產的情況——至少，在我們解決了『滑雪恐龍』之後，情況會改善。屆時，大夏國際的資金足以支撐糧食進口，米和麵的供應應該不會有問題。」

「可兩百萬人每年消耗的糧食，這個費用可不是大夏國際一家企業能承擔的。」格絲尼娜的語氣充滿了焦慮，她無法想像這筆巨大的開支會如何壓垮她的財團法人財政事務所。「這還沒算上其他的開銷呢。」

諸葛梁轉向她，神情依舊鎮定，彷彿這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妳說的沒錯，我們不可能承擔所有人的糧食。因此，我們必須有輕重緩急。重點是我們自己人，其次是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兒，再其次才是所有年幼的孩子。」

維斯庫納德的目光從文件移到順子身上：「什麼時候老闆可以登基？」

諸葛梁毫不猶豫地回答：「越快越好。只要國璽、御璽和三件聖物製作完成，就能進行『劍與印章承接之儀式』。陛下一旦登基，乾德羅爾斯的殘餘勢力便可在數日後秘密處決。」

順子輕輕歪了歪頭，像是在思索什麼，語氣透著一絲狡黠：「梁，我看過另一位皇帝舉行那場儀式的影片，國璽、御璽、三件聖物全用布包得嚴嚴實實，再放進專門的盒子裡，並不會對外打開展示。所以……只要找到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