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第十二章：她就是想报复回去
赵晟又在一个人喝酒了。
客厅里只开了两排小灯，他弓着背坐在沙发上，手边放着半杯没喝完的酒和一支波尔多酒瓶。
他只有在心情不好时才会喝酒。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那一个可能了。闻悦抱着胳膊倚在客卧门后的墙上，双腿站得有些发酸，干脆就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这些天她过得堪称清闲。
自从赵氏集团的公关部下场清理谣言后，网上的舆论走向一天天好转，先前暂停合作的品牌方也都陆续找了回来，刘姐在重新谈条件，放话让她年前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只给她保留了一档旅游治愈类综艺的嘉宾席位。
拍摄到一半的《红人秀》也在前些天跟她远程连线补充了采访，整合了她对这次污名事件的感想，给她的工作室寄去样刊确认无误后，计划在十二月中旬放出消息，于十二月最后一天按时开售。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就连跟赵烨离婚的事也得到了赵晟的保证，可看到赵晟这副婚姻受挫的颓丧模样，她不仅没有想象中的高兴，还多出了一种名为歉疚的情绪，哪怕她并不需要为此负责，哪怕这点波折并不能对他造成实质的影响，只会推他走向真正的幸福。
赵晟平时的生活很规律，就像是个行走的人形闹钟，而今夜的赵晟却一反常态地在书房里呆了很久，久到她以为他累得在书房里睡着了，敲门去问时，赵晟虽给她开了门，却只冲她微微点头，而后就一言不发地去了主卧，直到深夜才又一个人出来喝酒。
他不想让人发现他的失态，这也是闻悦直到现在都还没出去的原因。
上次在董事办，赵晟应该也是不想有人去打扰他的，可她当时受沈云挽所托，对此完全不知情，十分莽撞地就闯了进去，还当着他的面说要买柠檬，大有要留下跟他一起喝酒的意思。以赵晟的性格，要不是她崴了脚先天占理，他估计会直接命令她离开。
闻悦单手掩面，尴尬地摇摇头，深呼吸调整过后，再次透过细窄的门缝往客厅看时，赵晟已经仰躺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不知道是醉倒了还是睡着了。
又等了好一会，赵晟还是没动，闻悦不禁有些担心，一番纠结后终是推门走了出去。
“大哥”，她先是喊，见没反应，又在他面上挥挥手，小声喊“赵晟？”，还是没有反应。
察觉他面色无碍，呼吸如常，闻悦才稍微放下心，轻轻在他身旁坐下。看着他跟赵烨有几分相似但更为成熟的面容，她心里颇有些唏嘘。赵烨从不内耗，什么都要表现出来，让人陪他一起难过；而赵晟把情绪全都憋在心里，遇事只靠他自己一个人消化。明明是亲兄弟，怎么性格上差别就这么大呢？
看得久了，她的眼睛有些发涩，不自觉出言开导，“又不是你的问题，干嘛要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呢？赵晟，赵董事长，你好歹睁眼看看你身边啊，你想要的那个人是不是早就在默默等着你了？”
她本意是在说两度告白等候数年的赵玢，听在赵晟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他微微皱眉，本想睁开的眼睛又闭了回去。
许是觉得他“醉”得不轻，闻悦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你是不知道，刚嫁进赵家的时候我讨厌死你了。我一直想凭什么啊，凭什么你那么高高在上地俯视我，明明我嫁的又不是你，也不会跟你过日子，甚至一年都见不上几面，你那么在意我做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也讨厌我，直到你带我搬家，把我带来这跟你一起住。”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无论什么棘手的事都能轻松解决，偏偏看不清你自己的心吗？你在意谁，担心谁，渴望谁，时间都花在了谁身上，这些你难道察觉不出来？身份的桎梏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比你的终身幸福还要重要？”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赵晟的呼吸渐渐乱了，只觉得今晚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格外荒谬。在她的手得寸进尺地落在他左胸上时，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睁开眼抓住了她的手腕，“闻悦。”
仅仅是喊名字，其中喝止的意味却再清晰不过，仿佛她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
从短暂的惊吓中回魂后，闻悦抽了一下手腕，没抽出来，反而差点被赵晟紧攥的力道带得扑了过去，她空出的那只手勉力撑住沙发保持平衡，扭头回避他意味不明的审视。
“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醉得厉害，需不需要叫医生过来。”
赵晟一松开她的手腕，闻悦立马就站了起来，只不过她后退几步，跟着站起来的赵晟就往前几步，最后逼得她停在客厅挂好窗帘的落地窗前，退无可退。
他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盯得她呼吸不畅。
“你......”
“算了，回去休息吧。今晚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抵在客卧关好的门上时，从一级戒备中松懈下来的闻悦才忆起赵晟话里的蹊跷。今晚的事？是指他装醉套她话的事？还是指她暗示他的，有关赵玢的事？
……
“我跟小烨什么都没发生，不信你可以自己去问他，那就是个误会......”
赵晟回到老宅看望赵烨的这天，沈云挽还是忍不住开口挽留了，既是出于个人感情上的不舍，也是为沈氏未来的利益考虑。婚后十年赵沈两家的合作越发密切，其他合作伙伴也因此对沈氏多有让利，她不想因为个人的过失打破这一局面。
赵晟脚步不停，她便一路追着他小跑上楼，“阿晟，阿晟！你告诉我闻悦在哪，我带着小烨上门亲自去跟她解释清楚，这样她就不会吵着要跟小烨离婚了。”
见赵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