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质问
望月楼内，墨衣瞥见尉迟云天和公孙百尺一前一后离开了兰陵城，感叹道：“没想到、他们的决裂，比我预想的来得更快。”
萧危楼低头浅笑：“他们原本就是同一类人，利益至上。当利益分配不均时，会决裂也不过是早晚而已。”
“如今楚家门客已散，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尉迟云天或是公孙百尺了？”花筱筱问。
“我们现在还不能离开兰陵。”姜梨儿提醒道，“别忘了，还有楚霖泽的事情。”
被她这么一提醒，花筱筱看向墨衣，试探着问道：“楼主，楚诚真的会对楚霖泽动手吗？”
墨衣沉吟了片刻，叹息一声，反问道：“如果楚霖泽不去质问楚诚的话，应该不会。但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会不会去质问呢？”
花筱筱虽说不怎么了解楚霖泽，但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已足够他们判断他的个性。
在楚家密室前，他一脸的不敢相信。
追踪霹雳双剑回来，他满身血迹泥污。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楚霖泽和他爹楚诚并不一样。
就算他是不是一位身怀正义的江湖少侠，至少也不会是楚诚那种背后捅人一刀的小人。
“梨儿、这几日便由你盯着楚家，若是发现楚霖泽有动作，记得先回来禀报，不要贸然行事。”
“是、楼主。”姜梨儿应了声，很快就离开了望月楼。
透过楼内向外望，能看见她的身影只一闪间就消失了。
“危楼、有件事需要你去做。”等目送姜梨儿走后，墨衣又转向萧危楼道。
“你说。”
“替我去各个城中散布消息，揭开墨家机关城灭城的真相。”墨衣淡淡道。
听了她的话，凌逸月有些担心地看向她。
他知道她为何要这样做，若在之前发布墨家机关城灭城与三大世家的家主有关，江湖众人定然不会相信。
可如今他们已经亲眼见过楚诚是怎样的人，也见到了楚家的密室中放满了墨家机关城中的东西。
有那么多人证和物证，相信用不了太久，三大世家在江湖上的口碑就会反转。
“我去帮危楼一起吧。”不等墨衣开口，凌逸月就主动道：“有影组织各处的据点助力，传播消息也能更快些。”
墨衣一怔，她不是没想过寻求凌逸月的帮助，只是没想到，他会在她开口前主动提及。
凌逸月和萧危楼也很快离开了望月楼，在离开前，凌逸月将悬铠披风交给了墨衣，等她接过后才道：“我知道你武功很高，但以防万一，若是你要去和楚诚正面交锋，记得穿上它。”
花筱筱闻言忍不住打趣道：“阿月、你把我和远舟放哪儿了？有我们在，楼主的安全你就放心吧。”
被她这么一说，凌逸月有些不好意思：“都说了是以防万一。”
“楼主武功盖世，再加上我的医术过人，你有什么好担心的。”花筱筱继续笑道，“再说远舟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谢远舟闻言瞥了她一眼：“过奖。”
“好了。”墨衣出声打断他们，看向凌逸月和萧危楼道：“你们一路小心。”
在出楼时，凌逸月还能听见身后花筱筱发出啧啧的感叹：“楼主、你也太偏心了吧？怎么阿月出去你就会嘱咐他小心，我们出去时，你都没表示过关心？”
“有吗？”墨衣装傻，“礼尚往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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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出楼后，离了有一段距离，萧危楼才稍微放慢了脚步，看向凌逸月问道：“你坚持要跟我一起出来，应该不只是为了帮着散布消息那么简单吧？”
毕竟凌逸月作为影组织的少主，不用他亲自出马，只要带上他身上一件东西，一样可以号令影组织据点的人出动。
上次去风雪山庄外散布消息时，萧危楼便是带着凌逸月给的影组织独有的暗器白玉刺去的。
“果然瞒不过你。”凌逸月知道萧危楼会猜到他别有用意，他并不否认，而是径直道：“之前你给我的那个盒子......”
不用等他说完，萧危楼已经猜到大概，“你发现了什么吗？”
凌逸月点点头：“其实，我发现了木盒中压在最底下的那支镖里面有东西。”
“哦？”萧危楼闻言来了兴致，听见他又道：“我想在尽量不破坏那支镖的情况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思来想去，只有用影组织独有的线钩，才能做到。”
“原来如此。”听了他的解释后，萧危楼总算是明白凌逸月跟他一起出楼的原因了。
他是要从据点里拿到线钩，在不破坏木盒中遗物的情况下，将镖里的东西取出来。
至于为何不是直接告诉他，让他帮忙拿，这又是另一个他会和他一起离开的原因。
要帮墨衣解开心结之事，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凌逸月是怕直接说了，不只是墨衣会怀疑，其他人也会疑惑。
那样一来，他们之前的准备就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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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兰陵城楚家门前离开的一众江湖人士，回到自己所属的地方时，将所见所闻迫不及待分享给了自己熟悉之人。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
江湖上对于三大世家的风评，不再是清一色的好评。
但到底有些人不是亲眼所见，所以并不敢多说什么。
生怕得罪了三大世家，以后在江湖上难混。
可没过多久，在江湖上就不断传出十二年前墨家机关城灭门一事与三大世家有关。
这三大世家的家主甚至还是主谋，他们靠着墨青鸣的信任，开启了墨家机关城的机关，还提前给墨家近百人都投了毒，以至于在江湖一众门派掠夺之时，墨家众人毫无还手之力。
这道消息一出，震惊江湖。
有去过楚家堡的人作证，提到楚家密室中藏着许多墨家机关城里才有的东西。
再加上有离开楚家的门客，将这些年帮楚诚做的坏事公之于众，楚家在江湖上的口碑一落千丈。
人人都知道，楚家和尉迟家、公孙家是至交。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楚诚做了那么多不光彩的事，作为他的大哥、二哥，尉迟云天和公孙百尺又怎么可能完全无辜？
就这样，三大世家从人人追捧，变成了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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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亥时刚过，姜梨儿就匆匆赶回楼内。
“楼主、不好了，楚霖泽真的去找楚诚了。”
“我们走。”墨衣早有准备，带着花筱筱、谢远舟和姜梨儿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