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荀家别墅内
荀复海大发雷霆,挨个质问家里的保姆和司机大小姐去哪了。
荀瑶委屈地靠在荀夫人苏黎怀中,“爸爸您心脏不好,医生让您平时不要动怒,一切都是我的错,姐姐不喜欢和我一起过生日,我早该察觉到的,是我不该和姐姐抢寿星的身份。”
“明明是你姐姐嫉妒心太重,与瑶瑶无关。”苏黎爱怜地拍着她的背,对荀也缺席生日宴这种吃醋争宠的行为很不喜。
荀宇铭想起那通奇怪的电话,但转瞬就被荀瑶的啜泣转移了注意,“过个生日还要时时刻刻关注她的心情,真要觉得委屈就赶紧回山沟沟里去。”
他和荀瑶从小一起长大,两人相差两岁关系一向亲近,是后来才被认回家的荀也比不上的,所以看见荀瑶受了委屈还要为荀也考虑的样子,更加厌恶荀也。
“费心费力为她准备的成年礼她一声不吭跑了。”荀复海越想越生气,“真是胡闹,平时就是太纵容她才让她做事如此不知轻重,简直丢人!”
就该让她在那破落的山沟沟里多吃几年苦头才知道感恩。
原本为两姐妹准备的生日宴,邀请函发出去,结果出场的寿星只有荀瑶一个人,像这种名贵聚集的场合耍小性子也该有个限度,传出去又得让外人看笑话,说荀家偏宠假千金,不善待亲生女儿,连个生日都吝啬给她过。
还有突然冒出来砸场子的裴延森,本来送个帖子意思一下,谁想到这尊大佛还真来了。
一家人阵线统一,无一例外不是在控诉荀也的无理取闹和不顾大局,根本没人关心她现在身处何地,有没有危险。
裴愈坐在一旁捻动佛珠并没有插话,虽然他对荀也有诸多的嫌恶,但对方都是荀也的家人,而他只是一个口头名义上的未婚夫,亲疏有度,像他这种具有绅士品格的男士在这种场合最需要保持聆听。
只是他能忍住不说话,视线却忍不住停止追随荀瑶。
对面荀瑶眼睛红红,一副委屈可人的神色,两人视线惶然相撞,又彼此迅速移开。
裴愈喉结一滚,被她含羞带怯的眼神看得嗓子莫名发痒,眼看她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进荀夫人怀里,忍不住握拳咳了一声,觉得自己不能再多待了,站起身对荀父荀母告辞。
荀父荀母虽然不喜欢荀也,但对裴愈却是欣赏看重的,如果不是裴家老爷子执意要荀家的亲生女儿联姻,裴愈今天上门就是作为荀瑶未婚夫的身份。
荀复海:“好,天也黑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苏黎:“瑶瑶,小铭出去送一送你们裴愈哥。”
路上荀宇铭为裴愈打抱不平,“裴愈哥,你以后真的要和荀也那个疯女人结婚吗,要说裴爷爷真是老糊涂了,你和瑶瑶姐多般配。”
“宇铭,你别这么说,愈哥是姐姐的未婚夫,我们从来都不合适。”话是这么说,但荀瑶的手紧紧捏着裙子,语气难掩落寞。
裴愈看向荀瑶的眼神心疼又克制,“宇铭,以后这种事不要在人前说,瑶瑶心地善良,对她的名声不好。”
*
第二天,荀也被早起管家解了禁闭。
老绅士揉揉她睡塌的小脑袋,“小姐受委屈了,今天要在先生面前表现乖一点才不会受罚。”
荀也不想起床,但昨晚的硬地板睡得她腰酸背痛,即使垫着一层毯子也无济于事,极度疲惫下睡觉也成了一种惩罚,一大早还被要求对裴延森卖乖服软。
果然当反派的猫只有外表气派风光,背地里的心酸委屈只有本猫知道。
荀也困得原地打转,只想找裴延森打一架出气。
她直接把系统叫了出来,“开门。”
系统:【这个不好吧。】
系统干扰现实世界需要耗费大量的能量,过长时间的休眠可能会使系统们在剧情发生偏移时不能及时管控,所以它们非必要不会出手。
荀也:【我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来和反派培养感情,你难道不该高兴。】
系统立马笑嘻嘻地给她打开了门,【宿主您请。】
荀也是抱着暗杀的心思进门的,但是当她看到反派卧室里那张舒适宽敞的大床时,她决定暂时放下仇恨,大发慈悲给反派一个赎罪的机会。
荀也做贼一样爬上了床,忍住给反派一巴掌的冲动,给自己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补觉。
荀也听见了关门声,感觉床垫大幅度的晃了晃,他不满地伸了个懒腰,肉垫碰到丝丝缕缕的发丝,她下意识抓了一把,以为昨天变成猫是自己做的一场梦,睡醒之后自己又变回了人。
她迷迷糊糊间扯了扯,嘟囔道:怎么不疼啊?
又扯,还是没感觉。
荀也急迫地想从梦中醒来,后腿蹬到一处坚固的地方,身体反崩成一张弓,狠狠一扯。
下一秒,她倏地被一股大力带起,鼻息间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爽,身体重重砸进柔软的被子里。
裴延森眉宇间浓浓的起床气还没消散,杀人的目光仿佛要将她钉死在床上。
荀也睁开眼,入目便是闪瞎眼的鸭蛋,【好感值-10000030】
荀也呆住了,爪子后知后觉地张开,卡在她指间的硬质短发幽幽落下,她这才反应过来,惊地一下子蹦起,底气不足地喵了两声,“看、看什么?”
被地狱好感值唤醒的系统痛心疾首,这就是它轻信宿主的代价吗?
系统:【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荀也回答:“感化反派。”
系统:好吧,当它没问过。
裴延森阴冷这一张俊脸靠在床头,银质打火机在他指间咔哒咔哒响。
荀也被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搞得心里发憷,好像他手里的攥的是自己的脖子,下一秒就要魂归天堂。
她低头躲避他的眼神,只是昨晚还白白胖胖的小手套,今天就像在煤矿里爬过一圈似的,她一阵脚软跪了下去,又悄悄去蹭被子,企图掩盖自己的犯罪痕迹。
裴延森对她做贼心虚的小动作一目了然,突然伸手捏了捏她怕到贴头皮的耳朵,笑眯眯地问道:“昨天晚上自己睡觉怕不怕?”
【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