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接引车一辆一辆地开进学校，百雀目送着队伍走上车，盛夏的车上冷气开得很足。

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坐下，突然感觉喘不上来气。

“报、报告。”

“我感觉胸闷、头晕，应该是不舒服，能不去体检了吗？”

临时聘选的连长走到她身边，贴心问：“是晕车吗？我这儿有晕车药，镇神侍也能缓解你的症状，待会儿我让镇神侍给你吸附一下穴位。”

“不......不是晕车，就是不太舒服。”百雀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吓到了一旁的连长，连长伸手扶她，触碰瞬间察觉她的体温比寻常低很多：“很严重吗？我们马上就去医院了。”

说完，她朝前大喊了一声：“师傅，我们开快点，车上有名同学不舒服。”

百雀称病躲避体检的念头以失败告终，磨磨蹭蹭到了医院，医生诊断是焦虑所致，使用沁霰鼯的能力，安抚了她焦躁恐慌地情绪，至此治疗结束。

从问诊室出来的走廊上，百雀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异香。

香香！

她脚步一顿，回头找寻香味飘来的方向。

来体检的人太多，走廊上挤满了人，根本无从分辨香味是从谁身上传来的。

百雀转头找陪她过来看病的连长：“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蜂蜜香。”

连长在空中嗅了两下，摇头：“没有啊，你是不是想吃蜂蜜了？”

百雀喜欢吃东西在班上出了名，光是军训这两天，她注意到的就包括但不限于：糖葫芦、烤串、薯片、甜豆、饼干、肉干果脯等等。

她最喜欢的是甜青豆，像嚼糖豆一样，时时刻刻嘴巴里都要嚼一点。

她之所以知道百雀爱吃这些东西是因为她吃就算了，关键是还在训练时候吃，这五天，她已经被关教官抓到不下六次......

关教官每次没收的零食，都是叫她给处理的。

百雀努力在空中又嗅了嗅，蜂蜜的味道淡了下去，混杂着各种奇怪的人味、奇兽味，几乎要淡得闻不到了。

她的鼻子很灵，不可能闻错，这就是香香身上的味道。

“走吧。”要不是待会儿体检不允许，连长都想直接塞一把甜青豆放她嘴巴里，让她乖乖跟着她走。

两人一路检测完身高体重、眼耳口鼻，赶在队伍最末到了血液检测。

这一项主要用于基因检查和排查疾病。

百雀被连长压在座位上，抽了一小管血。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细细的引导管流向试管瓶里。

她的血液表面上看和普通人类的血液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沁霰鼯的安抚持续效果，即使百雀现在很慌，但她的内心根本感觉不到任何焦躁情绪。

医生拔掉了抽血的针头，把一头清痕放在了出血的地方，停留了三秒左右，血液消失不见，注射地方皮肤也已经恢复如初。

“这样就好了？”百雀不确定站起来。

“好了，血液检测的结果慢一点，你们还算幸运，上午这批今晚送检，大约明天就会出结果，下午的估计得等到后天了，想知道自己是什么等级，到明天就知道了。”护士揉了揉手腕，喝了口水休息片刻。

百雀眼神动了动，觉得这事还没到完全不可挽回的地步。

......

当天晚上，结束训练后，百雀没回宿舍，一个人出了学校，七拐八绕，拐进了一条暗街，在巷子四周的角落扫荡一圈，发现一只身上没有契约之丝的镜网。

小鸟以威逼利诱得到手段，强行胁迫镜网帮她潜入医院，篡改数据。

镜网：“......”

它哪会篡改数据？

人类利用镜网的群落组建了一张庞大的信息网络，但是它只能记录和存储筛查，最终解释权和使用权还在人类手中。

但它吃了不会说话的亏，且小鸟的模样看起来并不接受反驳。

镜网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

好在百雀算半个好老板，没有让它一只蛛上，而是变作一只小鸟和它一起穿行在了医院当中。

同行的还有两位同伴，一只金循和一只净雨蛙。

金循负责勘察路线，寻找方向。

净雨蛙负责躺平，当大爷监工它俩兽。

镜网：“......”

金循指引的方向在一个密闭的资料室。

百雀轻松撬开了资料室的门锁，潜入了室内，并在金循的精准指引下，顺利找到了叠放着她的体检结果的那一摞纸。

镜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前的资料，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对方，现在的体检结果多为电子报告，学生或学校可自行决定是否打印电子档。

这里的纸质结果应该是医院用来归档存档的。

犹豫之时，她已经找到了她的信息。

前面车轱辘话写了一大堆，百雀直接忽略。

视线落到最下方的结果栏。

【经血液检测匹配结果显示，血液纯度为91.4%，已基本确定等级为：恒我级。】

百雀反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甚至对比了其他同学的结果，除了血液纯度和等级不同外，其他文字都一样。

她居然真的是恒我级！？

百雀狂喜。

而且似乎兽人的基因和人的基因也没有区别，好像除了兽化特征外，她们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