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咖啡
晚饭吃完，姜笑唯婉拒了祁爷爷让她留下的邀请，马不停蹄地开车回了家。
她知道要做什么了。
姜笑唯登录自己对接商务的微信，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终于翻到偏下面的一个对话框。
神州卫视：【您好，有没有兴趣合作拍纪录片？】
神州卫视：【文件】
神州卫视：【我们的项目书，您可以看看。】
这是大概三周前的消息，姜笑唯当时忙着收集证据，只是看了一眼，但很快抛之脑后了。
她点开文件，但已经过期了。
姜-商务合作：【你好，可以把文件再发我一份吗？】
对方几乎是秒回，给她发了文件过来。
姜笑唯快速浏览了一遍。
这是神州卫视预计要和官方部门合作的一个公益项目，项目内容是聚焦农村留守老人，具体的地点、时间还未定，神州电视台现在发过来的只是他们的策划。
许是见姜笑唯许久没回，那边又给姜笑唯发了消息。
神州卫视：【姜小姐，我们已经拉了几个赞助商，完整的策划近期可以给到您。】
对方的态度倒是很诚恳。
神州卫视是神州县的官媒，这是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名气也一般，姜笑唯之所以能记住他们发的消息，是因为神州县是白芳的老家。
对方选择和博主合作，应该是想借助博主的流量和影响力来扩大关注度。
姜-商务合作：【有没有时间线下聊？】
姜笑唯本想说自己过去神州县，但对方回得很快，【有的有的，我明天去找您可以吗？方不方便给我发个地址？咱们明天几点见？】
神州县离A市也不算远，高铁两个小时就到了，想到房子过户的事情还没彻底办好，姜笑唯给对方发了自己家附近的咖啡店，约好第二天的见面时间。
第二天，咖啡馆内。
姜笑唯拉开门进去，就见一个短发的女孩坐在窗边，见她进来便朝她招手：“姜小姐，这里。”
姜笑唯落座，对方便吧一杯咖啡推到她面前。
“燕麦拿铁，不另外加糖，看您视频里经常喝，我就自作主张给您先点了，您不介意吧？”
姜笑唯摇摇头：“谢谢，我很喜欢喝这个。”
“你功课做得很足。”连她喜欢喝什么咖啡都知道。
对方笑了笑：“其实我关注您好久了，也算是您的粉丝。”
“对了，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白敬。”
“白敬你好，我是姜笑唯。”
两人握了手，白敬直接开门见山道：“神州卫视的账号一直是我在经营，昨晚也是我在跟你聊的。从知道您有合作的意向后，我利用昨天晚上和今天在高铁上的时间完善了一下这次的拍摄方案，您可以过目一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您可以提。”
说着，她把电脑转向姜笑唯。
这份比昨天晚上发的那份要更加细致一些，拍摄时间定在了本月下旬，地点在神州县下面的几个村，聚焦于独居老人，留守老人和失独老人的生活质量以及心理健康，每一种情况列为一个系列。
见她看得差不多了，白敬接着给她介绍。
“这份策划例举的几个村，都是我们从县政府那边了解到的目前老人比较多的村庄，并不需要全去。”
“拍摄方式上，我们希望是您来出镜与这些老人交流，由我们来做剪辑和脚本，每个系列做成一个长视频，在您的账号上发布，然后标注与我们共创。”
“至于饮食和住宿这些，广告商会全部报销。”
“姜小姐，您意下如何？”
姜笑唯：“其他的我没什么意见，但是可不可以由我来掌镜？”
白敬：“这个我可能需要联系一下台里的领导，您稍等我一下。”
姜笑唯点头，白敬起身去打了电话。
她端起桌上的燕麦拿铁喝了一口，听见前台接待的服务员似是屏了一口气才说话：“您好，请问您想喝什么？”
“一杯美式，不加糖。”
男人的声音传来，姜笑唯拿着咖啡的手一顿，没有转头。
白敬打完了电话，快步走了回来：“姜小姐，台长同意了，但是希望您能用我们的设备拍。”
那人坐在了两人左侧的桌子，姜笑唯余光瞥见他黑色的裤管，向白敬说道：“当然可以。”
她收了多余的注意力，用手指轻点电脑屏幕上的策划书。
“开拍时间能不能提前一点？我希望这个月的中旬就能开拍。”
现在是月初，距离本月中旬大概还剩个八九天，姜笑唯知道这对白敬他们来说可能有点急，但是她也没多少时间了，她希望能尽快拍完。
姜笑唯提了开拍时间，那意思就是敲定合作了，白敬开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不答应。
“没问题的。”
“地点这里，能不能定花溪村？”
“我小时候在那里生活过。”她补充道。
“这里虽然不发达，但风景很美。”
这几个村子本来就是白敬直接从县政府那边拿的数据，具体情况还没有彻底了解，现在有姜笑唯提建议，她也不用再多费心思去一个个排除了。
“当然可以。”
“那，姜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已经敲定了要合作，剩下的事情只需要在线上沟通就行了。
姜笑唯看了眼时间，已经中午了，她提议道：“我请你吃饭吧？”
白敬却拒绝了：“谢谢您，我在高铁站买点东西吃就好了，时间紧急，我要回去跟团队商量策划，我就先走了。”
她这么说，姜笑唯也不好多留。
白敬走后，姜笑唯没记着去吃饭，她搜了下花溪村现在的样子。
自从被姜伟接来A市后，她就没回去过了。
回想起在花溪村的日子，她的手指无意地摩挲着咖啡杯沿。
一只手递过来张纸。
姜笑唯下意识接了回来。
听到对方的轻笑，她抬头见祁思远毫不见外地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
捏住手中的纸，手擦干，她开口：“祁总也看得上这种不高端的小店？”
祁思远面色不变，没在意她说话的语气。
“看你在视频里说好喝，我就过来尝尝。”
姜笑唯转头看旁边的桌子，那杯美式还剩了半杯。
“你不是看不惯我拍视频？看不上的东西，就别勉强自己了。”
玻璃窗外的树影扫过光影，男人的手习惯性地抚摸着手机壳，他垂眸盯着她无名指上晃动的挂绳——那是他前段时间气急了摔的相机上挂的。
姜笑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