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算个什么东西
温茴望着院里凭空多出来的四个婢女，眉梢微挑，谁竟有这般胆量，敢往她院里塞人。
颜泉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小姐，是宫里送来的，说是太后娘娘的意思，特意来‘伺候’您的。”
“庄太后？”温茴指尖捻着腰间的玉佩，眸色淡了些。
颜泉点头偷瞥着自家小姐的脸色，她最清楚小姐最厌旁人在她院里指手画脚。
温茴沉吟片刻，抬眼看向那四个婢女，语气平平：“你们四个往后就负责修剪院里的花草，若是我院中花草枯了半分，你们的命也别想要了。”
说罢，指尖在颈间轻轻一抹，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为首的婢女当即梗起脖子，尖声道：“奴婢在宫里时，何曾做过这等杂活？太后娘娘派奴婢来，是教温小姐学礼仪的！”
温茴看着她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谁给你的脸面，敢来教我礼仪？你也配？”
另一个婢女也上前一步，扬着下巴道：“太后娘娘说了，要教教温小姐何为规矩。”
温茴忽的来了兴致，歪着头问：“哦？那你倒说说，什么是规矩？”
“规矩便是皇家颜面大于一切！”那婢女答得理直气壮。
“皇甫家要不要脸我管不着。”温茴语气冷了下来，“我只知道，你一个区区婢女，口气倒比主子还大。”
四个婢女并肩站着，眼神里满是轻蔑。可在她们眼里终究是臣子，怎容得下对太后的人无礼。
温茴瞧着她们的神色，眼底只剩嘲讽：“你当自己是官家小姐？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何况太后的命令，在我这儿从来不管用。”
婢女们被她看得心头发怵，却仍强撑着瞪她。
温茴慢悠悠道：“既然眼睛不想要，那便挖了吧，反正留着也没用。”
“你敢！”为首的婢女色厉内荏，“奴婢是太后身边的人，你动奴婢一下试试！”
温茴勾了勾唇，没说话。
颜泉从袖中抽出短刀，快步上前一把将那婢女摁在地上，手起刀落硬生生挖了她的双眼，鲜血溅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
温茴瞥向剩下三人，语气平淡：“你看，我敢不敢？”
“真不知皇上为何想娶你这等毒妇做皇后！”有婢女颤声骂道。
“笑死。”温茴嗤笑一声，“不娶我，难道娶你？再说了他想娶，我还未必肯嫁。”她指了指那个始终垂着眼的婢女，“除了她，剩下两个眼睛也一并挖了，装在盒子里给太后送回去。”
颜泉领命动手。
另外两个婢女吓得转身就跑，刚跑到院门口，就被守在暗处的侍卫拦了下来。
温茴轻叩着茶盏，声音平静却带着威压：“我这温府，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希望等会儿，你们还能这般有骨气。”
那被留下的婢女捧着装着三双眼睛的木盒，浑身抖得像筛糠连头都不敢抬。
“带着你的人，滚。”温茴挥了挥手，“再晚一步，可就没机会滚了。”
婢女哪敢多留，丢下地上惨叫的三人，连滚带爬地往宫外跑。
温茴望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趣味
。
几个狐假虎威的婢女，也敢在她面前放肆？难道她平时的样子，竟让旁人觉得好欺负？
廊下的阴影里，蔺昱将方才的一幕看得真切，忍不住低笑一声，这小姑娘倒是比他想的还狠。
果然貌美的女子多半带毒。
温茴叫人清理了地上的血迹，自始至终神色未变。反正动手的不是她，眼不见心不烦。
那婢女捧着木盒冲进太后宫中时，庄太后正在赏花。
听闻前因后果，她猛地将手中的茶盏砸在地上，厉声问：“她当真这般说？”
婢女跪在地上，打开木盒，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她说，命令在她那儿从来不管用……还说，皇后之位，她根本不稀罕。”
庄太后气得掰断了手中的花枝，花枝上的刺扎破了指尖也浑然不觉：“越来越没规矩了！哀家就不信，治不了她！”
正说着，蔺昱掀帘走了进来。
庄太后见他先是一愣，随即敷衍道：“昱王殿下来了？有何要事？”
蔺昱没理她，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慢悠悠道：“不知太后要教谁规矩？”
庄太后本就一肚子火，闻言更没好气：“一个区区官家小姐，哀家还整治不了了？”
蔺昱嗤笑一声：“温家世代忠良，袭爵多年，温漓更作为太尉，不知太后以何名义教她规矩？”
她何尝不知，太后不过是看中温家的权势，才肯让皇甫穆言娶温茴。
“哀家是太后！”庄太后梗着脖子道。
“太后之位，也不是不能换人的。”蔺昱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庄太后气得拍案而起：“你想为了她，与哀家和皇上为敌？”
“话别说得这般难听。”蔺昱站起身，“我与你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庄太后，“你若想动她，不妨试试。”说罢，转身便走。
庄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却偏偏不敢发作。
蔺昱手握兵权，真要闹起来，她这太后之位怕是真坐不稳。
一旁的婢女见她动怒，小声劝道：“太后，您该杀杀他们的锐气，瞧瞧他们，都快无法无天了。”
庄太后本就无处撒气，听了这话，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哀家做事，轮得到你一个婢女置喙？”
婢女捂着脸，跪在地上不敢再言。
御书房里，皇甫穆言正对着奏章烦愁，临安内战急需派人平定，最佳人选便是蔺昱。
可他一想起蔺昱那张桀骜的脸，还有上次宴会上那不屑的眼神，就心头火起。
更何况，朝中大半兵权都握在蔺昱手上，他实在不愿再给他建功的机会。
许清端着一碗莲子羹走了进来，轻轻为他按肩，柔声道：“皇上怎么了？瞧着心情不佳，是遇上烦心事了？”
皇甫穆言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叹了口气：“不过是些小事，不碍事。”
许清撅了撅嘴，似是无意地问：“皇上当真要纳温小姐为后？”
皇甫穆言知道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