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前程远小镇（10）
中年诡名叫诡财。
之所以取这个名字，顾名思义，是为了发财。
诡财和诡三三际遇不同，诡财一贯看不上只会卷学习的那群书呆子，认为学的差不多，能够到大公司的门槛就行。
从学生时期它就懂得并擅长钻营，之后顺利进了一家规模庞大的公司，短时间内就爬上了小领导的位置。
诡财的事业在它年轻时风生水起，带领着公司签下一单又一单业务，各大公司的猎头抢破头皮的想要挖他来自己家公司。
诡财最风光的时候，甚至得到了董事长的接见！
那可是传闻中诡域最为富有，最为强大的诡！存在于传说之中的诡！
它创办的各大公司遍布诡域，掌管三分之一的大型公司，拥有全诡域最多的流动资金，被誉为无冕的诡域之主。
就连金波玉液饮料公司的总裁也只不过是它手下最为普通的一名员工。
但巅峰时期的诡财却能在表彰大会上得到它的亲自接见握手！
但那些荣耀都过去了。
别管它当时如何激动，如何引以为傲，如果拼命打鸡血为公司奋斗。
现在它总算回过味来，明白董事长的表彰不能当饭吃。
它在原来的公司干了十几年之后光荣被裁，理由是思维僵化，跟不上市场变化。
之后它一直靠着给其他公司当间谍挣点辛苦生存点。
间谍这行也不好干，内卷严重。
要制作简历介绍自己的技术优势和核心卖点，还全年无休，时刻加班。
白天一边干潜入公司的杂活，一边观察搜集情报，晚上加班加点的做潜入工作报告发给雇主，每月会开固定的间谍组会，汇总情报做下一轮安排。
并且间谍是接单制，接一单挣一单的钱，收入微薄且不稳定。
它们这行最顶尖的专业人才大都聚集在大公司之间互相派遣窃取商业机密的业务上。
像它这种中途转码的间谍，只能混迹在小公司之间接单勉强糊口。
潜伏进其他公司多半也只能用清洁工或者外包的形式。
金波玉液饮料公司市场部接到了一次性包装材料公司消息，声称有新出现的饮料公司和它们接触，试图订购大批包装材料。
它接下了公司订单，和新公司接触，调查它们的实际情况。
金波玉液是个大公司，这一单的报酬足足有600生存点。
诡财手心渗出冷汗，但面上仍不动声色，眼皮微垂，挡住它暗中观察的视线。
和路其明公司的接触出乎意料的顺利，对方急缺一位代购包装材料的二道贩子。
诡财说它在包材公司有人脉，只需要100生存点中介费便可帮他们代购。
以此为借口成功混入内部。
一开始看到接待自己的是个面嫩的年轻诡，公司工作环境如此糟糕，诡财还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是个好兆头。
一看就是没多少生存点的初创公司，以它丰富的潜伏经验判断，最多两个月就可以出结果，领到报酬。
本以为这次运气不错，接到个事少钱多的肥差。
结果这家公司的总裁一回来，刚看自己一眼，就黑着脸把公司另一个高层拉进会议室嘀嘀咕咕不知再说些什么。
这让诡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间谍活动在前程远小镇不是什么秘密，老板们都会有防备之心，它就怕这家老板看出了它的不对劲。
路其明和王梓轩进了会议室商量，李宝芬被外派出去，简陋的办公室中只有诡三三在百无聊赖的陪着诡财等待。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会议室时时不时传来争辩声，却迟迟没有人走出来，诡财心中愈发不安。
该不会，这一单要黄吧？
咔啦一声，会议室的门应声敞开，诡财急忙上前迎接。
“王总，买包材的事——”
王梓轩摆摆手，“不要叫我王总，我们公司的总裁只有一位，就是路其明路总。”
他侧过身，露出身后的路其明。
“这位就是路总，你记好，咱们公司上下都是听路总的指示。”
诡财连忙应声，心中却暗自腹诽。
公司总裁是谁，叫什么，管它什么事啊？它就是来当个卧底探查一下情况，顺便挣个外快的。
诡财脸上堆着笑：“行，我知道了，路总，那包材的事——”
“公司决定就由你来负责处理包装材料的事。”
诡财脸色一喜，“行，我现在马上去准备。”
说完它转身就要匆匆离开。
王梓轩叫住了它。
“别急着走啊，还有关键事情没告诉你呢。”
能有什么关键事？
无非就是敲打自己努力工作把事办成，不然就要克扣工资之类的话。
诡财转过身，娴熟的使用早就准备好的推脱话术，准备拿忙碌做借口赶快走。
王梓轩果真被话术忽悠到，点点头体谅道：“行，我长话短说，我们决定聘用你为我们公司正式员工，享受正式员工待遇。”
诡财面上稍有波动，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它对王梓轩所谓的正式员工待遇嗤之以鼻。
一个办公室都租赁的如此简陋的初创公司，能开出什么好条件？
总不能是省下来的生存点全都给员工开工资用了吧？开什么玩笑！这种老板在诡域根本不可能存在。
它露出拿捏恰当的犹疑神色，脚尖却已经转向门口方向。
刚想要用一个合适理由婉拒，王梓轩下一句话紧接着传到耳中：“月薪暂定3000生存点。”
诡财脚步一顿，暗自露出一抹冷笑。
来了，公司的经典套路！
拿虚假高薪诱惑入职之后找各种理由和借口吞掉工资，最终能发下来的工资能有300点就不错了。
它敢肯定，王梓轩的下一句肯定是“但是公司有困难……”之类的车轱辘话，说现在不能给它发工资，要等到年底。
王梓轩开口：“不过，公司现在业务还没开展，现金流比较紧张，没办法现在给你3000生存点的工资。”
诡财最后那点不切实际的希望也破灭了，它暗自嘲讽着自己，露出了虚伪笑容想要随便找个理由离开。
“只能先发1200多点的生存点，这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