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修）
惠富章和凌空蕾对视一眼：“谁告诉他找过来的？”
凌空蕾放下翘着的腿：“还不是你办事不力！”
惠富章很不服：“这个时候你成语挺好的。”
凌空蕾黑着脸去门口命令佣人不许放人进来，佣人却看向真正的雇主。
惠富章烦躁道：“别让野种脏了我的院子。”
佣人：“……”
少爷这样真不怕本家问责啊。
保镖扯开惠玘煜，一用力扯坏了他的校服。
惠富章见状心情大好：“穷地方的校服就是质量差劲！你现在滚，老子还会给你钱给衣服做补丁。”
凌空蕾穿着拖鞋过来：“不能让他简单地走。我爸为了他对我说重话，本少爷让他这辈子开不了口！”
保镖们神色一凛，现在的少爷们喜欢扮□□太子爷耍酷？
佣人是奉惠财绅的话来这儿照看惠富章兄妹，现在只有二小姐能帮本家可怜的大少了。
“你要搞死他？这可不行啊，我就是让他回不了N市。闹出人命，谁顶？”惠富章兴奋的表情变得冷淡，眼神却是不在乎谁的死活。
惠玘力和惠玘学厌恶这个私生子。
惠顺有把人扔在这儿不给任何支持，不就是默认允许别人随便欺负。
自己能让惠玘煜错过两次高考，这次也一定可以。
凌空蕾说：“先不弄死他，我想让他在医院躺些日子。”
惠富章摩拳擦掌：“这好办。”
两个十八十九的少年轻蔑地谈论如何打残惠玘煜，佣人赶紧对同事使眼色。
保镖没有得到具体的命令前不敢动手。
人是被放到这儿上学。
惠顺有还没宣布要把惠玘煜开除户籍，着急动手会有大事。
惠玘煜观察完眼和嘴受伤的惠泺，何远法的状况也不是很好。他被保镖挡着没法进院子里，耐心问惠富章：“你为难他们算什么？阿章，看在财绅叔的份上，我不报警，你今晚必须把人给放了。”
惠富章最烦有人跟他说这些：“要不是你不滚出梦鸿高中，我会这么费心思？你不过是家主和外面女人的野种，有资格吩咐我？”
凌空蕾摔碎墨镜，语气玩世不恭中带着敌意：“跪下给我和富章磕五百个头，我就放了你这两个没用的小弟。”
空气里还有些烧烤啤酒的味道。
凌空蕾亲吻相貌中等的Omega等着惠玘煜低头下跪。
惠富章开了计时器：“快点！”
惠玘煜摘掉出现损坏痕迹的眼镜，等到没人控制惠泺和何远法释放了些蓝雪酒信息素。
他的易感期还有几天才到。
这些年都是他独自熬易感期，相当熟练信息素的各种作用。
十九岁分化确定是Alpha。
很少用信息素碾压其他Alpha。
不想惹是生非。
上天很喜欢把安逸这个词赋予给不需要的人。
惠玘煜深窝眼里的蓝眸渐变成冰蓝色，没了令人熟悉的温柔：“告诉惠玘力他们，对付我就亲自来，唆摆你们这些人没用。”
凌空蕾放开故作意乱情迷的青年Omega：“哈哈哈！富章你听到没？他还妄想惠家二少和三少亲自来见他！”
很快，蓝雪酒强劲的信息素迫使他感到头晕目眩。
惠富章受到信息素的威慑脸色惨白：“不可能！你之前的信息素弱得狗都不闻！”
怎么会变得这样有压迫到让人窒息感觉！
只有S+Alpha和顶级的信息素才会强悍的力量型压制人，惠玘煜绝不可能是这里面的任何一类！
惠玘煜没回答。
市面上有些抑制剂和人工信息素可以帮助弱势的Omega伪装身份，避免被骚扰和侵犯。
惠玘煜为了不透露自己是S+Alpha，这几年偷偷买了点存着用。在外人和惠富章的印象中，他是那种没骨气的Alpha，是被惠家遗弃只能读书上位的私生子。
刚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分化无法控制好信息素和易感期。
两年前，惠富章在泰梦高中上高一陷害他不能参加考试。
那次高考失利对他造成小打击。
促使分化期到来。
同班好友耿息霄收到C大录取通知后，他决定从高三复读。
惠富章坚信毁了他上N大的梦就能去本家，故技重施阻止他去考场。同样没考好留级的惠泺帮了他，但还是没能参与那次考试。
今年是他第二次复读。
有人还是很喜欢为难他。
甚至动了他的心选天菜。
惠玘煜不擅长用逼人就范的口吻，但今晚惠富章和凌空蕾险些激怒了他：“你挟持阿泺就为了找人写检讨，是忘了财守叔是惠家在本省分公司董事会最大股东？他有权开会撤销财绅叔副总裁的职位。”
惠泺和何远法互相搀扶过来：“阿煜，就算财绅叔知道也不会把这小子怎么样。走吧，他就是狗改不了吃粪土。指望着本家那两个混蛋带他开大。”
何远法出身中产家庭，对这种大家族的争斗和欺凌吓得没说话。
他今晚真是见识到父亲说的豪门腥风血雨。
凌空蕾虚弱地神色在服用抑制剂后恢复健康：“我让你们走了？”
惠富章想到惠财绅有点向着面前的野种，声音没了资本可威胁人：“算了，检讨等会让保镖写。这事捅到我爸和你爸那，没我们的好处可拿。”
凌空蕾身上的荧光睡衣没了光：“直接让他们没机会说不是更好？”
保镖：“……”
少爷们真狂野。
“这是我们惠家，轮得到你个外人发号施令？”惠小小抱着手机出现，圆形的脸对凌空蕾没有任何笑，“你整天撺掇我哥做坏事，还想PUA他违法。凌空蕾，你是觉得凌宙真不会送你去少管所？”
凌家在N市的很多生意依靠着老钱家族运作。
凌宙作为风评还可以的名门家主，最得意的是能和惠家，嵇家，顾家三大家族维持合作关系。
他风光的人生里败笔可能是眼前的凌大少。
凌空蕾怒道：“你个小丫头懂什么？你哥哥都知道先对本家示好，惠玘煜这种私生子注定不会成为家主，你的维护会让你们旁系地位变得风雨飘摇！”
是惠玘煜主动送上来让他摆平的，惠小小出来搅局是想跟他们凌家作对？
惠小小软萌的脸透着一种面对垃圾的嫌恶：“我哥讨好那些米虫很值得学习？煜哥哥做不做家主跟我没关系。你再敢来我家撒野，我就叫凌宙来管好他儿子！”
凌宙还没离开梦鸿县。
凌空蕾神色闪过慌张，爸爸知道这些事肯定连生日都不陪他了。
他推远对他殷勤的Omega：“我们走！惠玘煜，本少爷不会输给你！”
惠玘煜戴好眼镜，脑子里想着高考前换个眼镜当是讨个好彩头。
“小小！你不帮我，帮她？你和爸爸是吃错了哪种抑制剂？”
“有个蠢哥哥真是丢脸啊。你还是先写好检讨书，再想想爸爸会停用你多少零花钱。以后不准欺负煜哥哥和他的朋友。”
惠小小身上的Alpha气息很重。
惠富章再承受不住两拨Alpha信息素攻击，声音变成拿妹妹没办法怕父母责罚的哭腔：“你这个叛徒！”
惠小小收敛自己香橙星信息素：“不服啊？打我啊，我可是学校高二女生里的老大。”
惠富章委屈地趴在烧烤桌上：“天杀的惠玘煜策反我可爱的妹妹，你还我兄控甜美的小小！老子迟早把你这个野种送到垃圾堆里！”
保镖和佣人没眼看他自作自受的行为。
惠玘煜找到创可贴给惠泺和何远法用，闹到现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小小，你这次帮我……”
“煜哥哥怕我被我智障哥哥孤立啊？不会的，他敢这样，我就让爸爸送他去封闭学校，没人做他的狗腿子，他就横不起来了。我得代替给你和阿泺哥道歉，还有，很对不起无辜的何学长。”
惠小小的语气像个成熟的大人，圆眼睛里闪着真诚的歉意。
无论她说哥哥本性不坏，还是替哥哥善后。
惠富章对惠玘煜学业和健康造成的损害是真实存在。
惠小小让司机保镖送他们三个离开，她半蹲在车门外：“煜哥哥，你能不能……哪怕不原谅哥哥，也不要让他无路可走？”
惠玘煜看着少女请求的神情，知道她也不想难做人：“我答应你这一次。但如果他将来成了惠玘力他们的人，我会为了自保取消承诺的期限。”
惠小小露出心酸的笑：“我知道了。爸妈不在，我这个做妹妹的得看着点他。”
惠泺感觉到她在为惠玘煜在泰梦高中的遭遇心酸，因为霸凌者是她哥哥不得已出面。
“小小回去吧。你哥他还不是阿煜的仇家。”
惠泺的话令惠玘煜默认。
惠小小目送他们挥着手。
坐在后面的何远法神情震惊和害怕：“我该和惠小小学妹说谢谢的。”
他喜欢的姑娘原来也是个Alpha。
还是个心智老成的软妹A。
惠泺给他转了医药费：“今天真是我连累你。拿着钱看伤。”
何远法笑容满脸：“我是那种抱怨的人？个十百千……泺少，你给我转了八万？”
惠泺：“图个吉利。”
何远法点了收款：“以后有这种事请多多连累我，我何远法义不容辞。”
惠玘煜提醒他：“顾迟谦同学也在找你，到家后给他报平安。”
何远法感动道：“阿谦是我亲兄弟！但是这个事别让小桵知道，他家里困难，心思该放在高考上。”
惠玘煜遮住袖子上的破洞：“嗯。”
吓到人的事是不该说给小桵听。
惠泺按了手机开机键用幽默的语气回复父亲深夜发来的信息，刷到U国选美比赛的新闻。
齐润桵和嵇和铮的照片不意外地展示出来。
嵇家本家谒字辈有七个。
旁系的详细不明。
嵇谒桵的名字是跟齐润桵状上了？
年龄差能做母子的两个人长得那么像。
他真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乡镇少年？
惠泺抬头看向很累的惠玘煜，阿煜究竟有没有察觉到这些不对劲的地方？
闹钟叫醒没睡好的嵇谒桵。
急急地做了早饭，从箱子里拿到抑制剂发现有人工信息素。
以防万一各自带两份。
公交站有些豪车开过。
嵇谒桵对里面坐着的是谁不感兴趣，老头出席选美比赛的事在上周开始预热，他在家顾及好准后妈的感受，闲不住去U国找情人，哪里会来小县城重温刻苦的岁月。
发热期给他最坏的感受是睡觉煎熬。
疲惫感会让他无心学习。
人工信息素没有阿煜身上的好闻。
不用信息素平衡会丧命。
以后生崽也得看信息素浓度。
其他身体好的Omega不会这样。
嵇谒桵喝着香芋味的热可可，老头在外造老六那会是没有诚心关怀母亲的。所以，他从不怪自己的体弱是母体造成。继承齐润桵的美貌也不会多骄傲，那些奔着他外在示好的人，知道他没钱没背景，渐渐地冷却了热情。
阿远他们就不同。
沙雕的性子会让人觉得生活里没那么多算计。
小谦的稳重也很好。
从不会恶意利用谁，伤害谁。
成为被霸凌的人第一要选是交到善良的朋友，会有勇气帮助同样被欺负的人。
邓细华登上车里：“阿桵！”
嵇谒桵分给他玉米饼：“吃了没？”
邓细华用弟弟满月宴买的酥果作为交换：“没呢。我特地按着你生物钟起床的。你带……那个了没？”
阿桵的腺体一看就是还在发热期。
嵇谒桵脸上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带了。”
邓细华咬着饼里糯糯的玉米粒：“这就好。今晚自习，我们班主任要求写完二十套卷子再走，还都是数理化。”
嵇谒桵留意福八小区的环境。
好安静的感觉。
他看车里没座位带邓细华使劲寄到后排：“单老师是想拉高你们班理科生的知识水平。”
邓细华打量车里的极少的泰梦高中学生：“是想和时老师比较。校长不是说，今年会在他们之间选教导主任嘛。”
嵇谒桵用手试探自己的体温：“我们毕业了就吃不到他们的瓜了。”
邓细华庆幸车里不是很冷：“瓜还是别吃了。市教育局的保送名额也在竞争范围，你有信心吗？”
嵇谒桵说实话：“没有。我看好阿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