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真皇子18
姜典则单手撑着下巴,端详了会儿有日子没见的便宜亲哥,“中了状元,入了翰林,怎么一点都不意气风发?”说完就转头看向身边的萧靖,“我哥憔悴起来跟你没那么像了。”
覃昱就算提前有所准备,听了这话仍然白了脸,他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
把许家人往淳王府带,事先事后又没个说法,这哥们是想一条路走到黑的。
姜典则干脆下了逐客令,“我挺好的,哥你回去吧。对了,不用担心没法儿跟许家交差,起码这次不用。”
覃昱如梦方醒,“小妹,我……”
姜典则直接打断他,“我都明白,你回去吧。”
此时萧靖看过来的目光也带了点别的意味。
覃昱只能告辞,他的背影都透着股子失魂落魄。
话说许家送“礼”上门,淳王府的大管事自然毫不客气地使出“大记忆恢复术”,对方扛不住,痛苦之下语无伦次,真真梦到哪句说那句……大管事听到“绝子药”三个字,起身就去向淳王萧靖父子禀报:这世上可没有针对男人的绝子药。
淳王听完心腹大管家的禀报,只是冷笑了一声。
萧靖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爹,我出门一趟。”
淳王语气也很平和,“不必留手。他们敢上绝户计,就得做好灭门的准备。”
萧靖轻轻应了声,“是。”
当然萧靖出门肯定要专门去和老婆说一声。
望着满身煞气藏不住的萧靖,姜典则一如既往端住他的脸颊,“早点回来啊老公。”
萧靖终究还是笑了,“嗯。”
五百精锐列阵,忽然间堵在许家大门前,许家人吓了一大跳。
话说许家现在是许太后的侄子当家,而献出“绝子计”并着手实施的则是当家的庶出二儿子。至于前去覃府宣告的管事则是这位庶出二儿子亲娘的陪嫁。
许家家主当即拍板:自己惹的事儿自己去扛。
许二郎只能硬着头皮去大门口迎接,而萧靖纵马前踏就在马上拎住许二郎的衣领,“人在哪儿?”
许二郎反应过来已然双脚离地,几乎动弹不得,但他仍要狡辩,“什么人?世子爷可真是……”威风二字尚未出口,他就短暂地“天地倒转”,而后一路大头朝下让萧靖拎着腰带一路狂奔……
直到他浑浑噩噩来到淳王府,被萧靖丢在地上,才恍然想起他大哥就站在大门口看他让萧靖掠走,一声没吭。他再抬头,看清对面高座的男人,更是心神剧震:礼……礼郡王!
礼郡王的“活阎王”之名几乎天下皆知。
一刻钟后萧靖再次出门,依旧带着五百精兵,接连查抄了两处窝点:那面对覃昱趾高气昂的管事自然没能逃脱,当晚他在礼郡王手下不大成人形了。
许家老巢在西北,那地方北有北狄人,南有西南蛮人,因此他们手中有不少奇奇怪怪的秘方甚至是厌胜之法。
只看了部分口供,淳王就按捺不住,连夜进宫跟明道帝商量:明道帝遇刺,他深受重伤,这两件事都有许家插手,但之前他们没有铁证,这次……终于抓到了许太后的“小辫子”!调制绝子药的那位也为许太后熬制养身汤药。
乾清宫中,淳王轻描淡写,“可惜这人嘴硬,靖哥儿不小心掰断了他的腰,臣弟来的时候已然有进气儿没出气儿了。”
明道帝颔首道:“人证物证都摆在那老婆子面前,她也不会认。所以死活无所谓。”
淳王听出明道帝未尽之意,略有惊讶,“哦?”
明道帝笑了起来,“刚才卿卿还骂我,说我当年谨小慎微也罢了,毕竟许家势大,我不听话那是真能换个皇帝。如今地位倒置怎么还行事瞻前顾后,怂成这个样子?我说我不是怂,弟弟身体不好,靖哥儿媳妇有孕在身,不好大动干戈。卿卿说,那让你弟弟做主啊。”他将手按在身边淳王的肩膀上,“卿卿说得对。这次你自行处置便是。”
淳王很难不动容,因为明道帝的意思可不只是让他自行处置“绝子计”相关,而是铲除许家这等大事也是他来做主。
他看向同甘共苦大半生的亲生哥哥,“皇兄你生了靖哥儿,我养了靖哥儿,臣弟斗胆说一句,往后这天下就是靖哥儿的,他行事大刀阔斧,不爱弯弯绕绕。”
“他今天去堵了许家大门。”明道帝又一次笑了起来,笑容中有欣慰更有得意,“我有时很庆幸,是你养大了靖哥儿。诚如你所说,往后这天下都是靖哥儿的,所以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淳王会心一笑:什么都不用说了。
却说淳王进宫,萧靖则在家守着老婆。
洗完澡他就把姜典则抱在怀里,“老婆,寸步不离确实很难做到……不过爹和我必有一个留下来看家。”
姜典则靠在萧靖肩头昏昏欲睡,“好的老公。”
萧靖侧头亲了亲她,小声嘀咕,“看许家怎么应对。”
姜典则闭着眼睛,“动兵那是以后的事儿,现在肯定是要做切割的呀。”
谁说不是呢。
在得知萧靖雷厉风行抄了自家在京两处据点,简略统计完损失,许家家主心痛不已,气得怒骂坏事的庶出次子:积攒多年的罕有药材以及特殊人才就这么没了!
偏偏许家又不能立即跟萧家翻脸——自家大军可在千里之外,为今之计自是要先虚与委蛇,反正对“绝子药”一问三不知就对了。
第二天早朝时,礼郡王果然当着百官奏报此事——因为受害者是淳王世子与世子妃,按照大周的规矩,这案子归宗人府管。
当百官听闻许二郎令手下威逼覃昱,欲要在淳王府向世子妃下毒,齐齐侧目看向许家家主。
身为工部尚书许家家主可以当场自辩:他承认教子无方,但一口咬定他的庶出次子是因为嫉妒才要为难淳王世子,因为他的次子在当初的赏花宴上也看中了覃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