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10章
开了三个小时，终于在晚上十点达到了目的地。
陆堂把汽车停在管研家所在的楼栋前面，熄火，手握方向盘，转头看向她，询问她过年期间的安排。
管研一只手打开车门，看向陆堂的眼睛，随口道：“可能就是走亲访友，呆在家里吧。”
这个春节假期并不长，现在距离过年也只有两天了，加上陈国清还布置了论文的任务，想着也没什么时间出去玩。
“不是要相亲？”陆堂垂下眼眸，状似不经意，提到下午车上吴桂芳的来电。
管研挑了挑眉，她差点忘记这回事了，没想到被他听了个正着。她不知道母亲吴桂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想去相亲：“嗯，但我应该不会去。”
吴桂芳站在楼栋门口，看着管研从一辆奔驰车上下来，忍不住伸着头想要看清楚车上的人长什么样子，管研拦住了吴桂芳继续向前一步的举动，朝陆堂挥了挥手，拉着行李上楼，进了家门。
屋子里干净整洁，依旧还是之前的布局，客厅里电视正放着电视剧，桌子前是冒着热气的饭菜，吴桂芳从厨房给管研盛了一碗饭，递到她的手上：“菜都是你爱吃的，我都热了几次了，饿坏了吧，赶紧吃吧。”
管研顿觉得肚子饥肠辘辘，便接过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吴桂芳坐在一旁，一边抬头看着电视，一边时不时询问管研，辣不辣，要不要喝水之类的话语。顺道问了最关心的问题，今晚上开奔驰车送她回来的男孩是谁，被管研一句高中同学带过去。
管研边吃饭边注视着母亲，将近一年没见，吴桂芳老了不少，曾经黝黑的头发，现在鬓角已经开始斑白了，眼角也爬上了几条皱纹，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显现。
母女俩人在家聊了下家常，管研就回房间睡去了。
在路上折腾了一天，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还在睡梦中的管研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她蒙住被子想再多睡会儿，没想到房门却被打开了，吴桂芳的声音传来：“研研，赶紧起床了，人家都来了。”
管研睡眼惺忪，眯着眼睛，坐起来，下意识道：“谁来了？”
吴桂芳掀开她的被子，语气里有急切：“昨天不是和你说了，相亲对象啊。”
管研脑子“嗡”地一声，重新倒回床上，满是抗拒：“我说了我不相亲，我还在上学。”
“你赶紧起来洗漱，好好收拾下。”吴桂芳仿佛没听到她的抗议，把她从床上拉起来，“你现在年纪不小了，读研也可以相亲啊，先出去见见，赶紧的啊，妈妈在外面等你。”
不等管研反应，吴桂芳就走出门外，和外面的人寒暄去了。
管研睡意全无，四处摸索着手机，发现几条未读微信，点开一看，发现许久没动静的高中班级群活跃起来了，里面免打扰未读信息有99+，其中还有几条是艾特的全体成员，管研粗略的看了下，原来是班长张静子在群里冒泡，说要组织一次班级聚会，时间定在过年后。
群里响应的人还挺多，管研点开群成员，粗略地看了下图像和备注名，脑海中的记忆慢慢浮现。毕业这么些年，好多同学真的没见过了。
微信突地又传来一条消息，点开一看，是陆堂发来的。
陆堂：同学聚会你参加吗？
管研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又删掉，最后打下几个字。
管研：参加。
管研盯着手机屏幕，想着高中时陆堂清高不可一世的样子，打了几个字发过去：你参加吗？
他一直都挺神秘的，高中时就和大家走得不近，想必不会参加。
没想到，陆堂秒回：参加。
来不及多想，门外又传来母亲吴桂芳催促的声音：“妍妍，好了没有？”
管研放下手机，走到洗手间去简单梳洗了下，就走到了门外。
门外狭小的客厅里，一个戴着黑色镜框的年轻男人，看到她出来，眼睛亮了一下，站起身来，局促地朝着她笑着，努力地释放着善意。
旁边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着管研，笑容满面：“来来来，妍妍，这是杜武。听说你在H大读研究生，杜武也在H市工作，他是程序员，你们年龄相仿，可以认识好好接触下。”
一旁吴桂芳提醒管研，这中年妇女是同小区的邻居陈阿姨，也是这次的红娘。陈阿姨一脸笑意的看着管研，继续道：“你妈妈是开夜宵店的，杜武家里也是搞餐饮的，你们俩在一块，属于强强联合，以后整个江北市的餐饮，都是你们家的天下了。”
管研礼貌地跟男孩打了招呼，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还没说上两句话，就被吴桂芳和媒人推出了门，让两人出去好好约会，接触接触。
过年只有两三天了，小区里开始张灯结彩，年味更浓了。
管研很久没回江北市了，也不知道能去哪里。她询问杜武的意见，他只是憨憨地笑着，听她的。管研脑子里快速地搜索着地方，最后找了一家咖啡馆坐着。
服务员很快上好了咖啡，两人间一片沉默，你望我，我望你，都没有说话。
还是管研率先打破了僵局，“你是程序员？我看你头发挺多的。”
“我们家族头发都茂密，没有秃头的历史，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杜武咧嘴一笑，憨憨地回答，随即又道：“你呢，现在研究生几年级了？”
.......
两人从工作、学习、兴趣、爱好全部聊了个遍，终于没有话题了。空气中又开始弥漫着一股安静又略带尴尬的气息。管研第一次如此正儿八经的相亲，终于体会到了网上说的那些关于相亲的感受。快到饭点的时候，两人离开咖啡店，杜武提议去吃个饭，管研以晚上不吃饭减肥，委婉地拒绝了，两人走到管研家楼下分道扬镳。
刚打开家门，管研被站在门口的吴桂芳吓了一大跳，“妈，你怎么站在这里。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吴桂芳仔细端详着管研身上的表情，围着她饶了一大圈，看得管研心里发怵，才笑着道：“感觉怎么样？”
管研往沙发上一躺，用手撑着额头，沉默片刻，才缓缓道：“没什么感觉，我不喜欢他。”
听到这，吴桂芳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才见第一面就说没感觉。你不接触接触，怎么知道有没有感觉呢！感觉是可以培养的。”
管研将头埋在沙发里，语气闷闷地：“培养不出来。”
吴桂芳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人家陈阿姨说了，这个小杜是她远方亲戚的孩子，大学毕业后，直接就在H市找到了程序员的工作，年薪都有几十万。人家学理科的，可能刚开始确实没那么能言善道，只要他老实、对你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管研将头埋在沙发里，忍不住发出抗议：“妈，你能不能让我读完研究生再逼婚啊？”
“你以为你还小啊，你都26岁了。我们那个时候，26岁都生完二胎了，你现在婚都没结。”吴桂芳又打了个比方，“人家李阿姨和我一样大，她女儿22岁就结婚了，现在外婆都当了好几年了，孙子孙女都有两个了。”
管研知道说不过母亲，开始举手投降：“妈，我会好好接触的，你不要念了，好吗？”
吴桂芳听到管研的话，才作罢，进入厨房开始准备午餐。
管研靠在沙发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