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番外五
第142章番外五
【正文番外【完】】
宗家本家距离他们所在的镇子足足有一千多里的路程。
因此就算殷祝恨不得自己的巴掌下一秒就能抽在那所谓的“家主”脸上但还是得等他干爹安排好车马再出发。
宋千帆这几日倒是轻松许多带着夫人游山玩水还拉着殷祝他们一起给他们讲这里的风水、奇门遁甲、和各种恢诡谲怪的神鬼奇谈。
从前殷祝与他讨论的大多都是些朝政上的问题这还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位探花郎的学识之渊博涉猎之广泛哪怕看见一草一木都能信口拈来吟诗一首。
等到半夜躺在床上
宗策沉默了一会儿说陛下策其实也去考过武举。
殷祝顿时扼腕长叹说自己来晚了没看见这一幕否则肯定也得嚷嚷着非君不娶——虽然现在他俩已经大被同眠了没差。
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和宗策从正经干爹到哭着在床上叫爸爸的关系变化也不过就几年功夫甚至曾经还像坚信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坚信自己一定是笔直如钢铁的直男。
宗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说睡吧白天去爬山累着了早些休息顺势伸手把人捞进怀里握着殷祝笔直柔韧的小腿慢慢替他推揉起了经络缓解长途跋涉的酸胀。
其实在他们回来的时候宗策就给殷祝按摩过了。
但殷祝以为他干爹晚上又想拉着他双修战战兢兢等了半天却无事发生。
纵观过往经历殷祝不得不承认他干爹在克制人.欲这方面已经达到了无出其右的程度。
而且还相当霸道!
只要他觉得殷祝受不住那就算殷祝骑在他身上扭成蛇宗策也能面色如常地把他从身上撕下来再说一句陛下别闹;
但只要开了这个头那就真是殷祝喊破喉咙也没用受不住也得受想逃跑就拖回来接着办。殷祝曾不止一次地找宋千帆吐槽说他干爹现在的掌控欲简直变.态得吓人也不知道是谁惯出来的。
宋千帆欲言又止。
这也是殷祝巴不得每天都跟着他们一起出门的原因。
双修虽好但也经不住天天修啊。
他问了星君说干爹要修到你这个程度还需要多少年星君冲他笑了笑说有你在一百年足矣听得殷祝当场眼前一黑被吓醒了。
宗策兴许也感觉出了他的抗拒这几日同床共枕时都很规矩正好苏成德把他们的马车备好收拾收拾就可以准备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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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帆这回就没法跟他们一起了他很惋惜地说自己只请了半月的假夫人也想念孩子等下次有机会再聚吧。
殷祝注意到宋千帆在说这句话时目光中闪动着期冀的光芒他明白对方的感受因此莞尔一笑一口答应了下来——
风华盛年锐气益壮。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的确还有无数个“下次”。
宋千帆和王夫人离开那天宗略也到了镇上。
一行人坐下来好好地吃了一顿散伙饭但殷祝觉得管这顿叫团圆饭更为恰当因为宗略在确认过他的身份后竟然抱着他哥哭得比谁都伤心。
“臣……实在、实在没想到还能有再见到陛下的一天……”宗略又来握殷祝的手垂泪道“见到陛下和兄长安康臣也终于能安心了……”
宗策默默拍着哽咽的弟弟。
“都过去了。”他说。
殷祝猜测宗略之所以这么激动应该是每次来帝陵探望他哥时都担心再也见不到了。6****05796**
果然紧绷的弦骤然放松宗略当晚就发了高烧。
但这烧来得快也去得快才修养了半日功夫他就恢复到了原本的气色甚至还比刚见面时更加容光焕发了。
“宗家的事
“兄长脾气好不与他们计较但臣可不一样。本家这些人平时在外受兄长名声庇佑却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妄加指责险些害得他……”
宗略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回过神来点了点轮椅的扶手面色冰冷道:“不瞒陛下就算您不出手臣也肯定要收拾这帮白眼狼这次过来就是想要告知兄长这件事的。”
这几日过去殷祝也冷静了许多。他想了想既然重生的事情不能告诉无关人士那宗略去确实比自己去要强。
“好”他说“朕就暂时先让你替你哥出这口恶气但这趟肯定是迟早要去的因为朕也咽不下这口气。你可需要帮手?”
宗略淡淡一笑:“陛下放心您走之前的那句话新帝一直谨记在心臣日常出行都有十余名禁军精锐跟随都是兄长亲手栽培出来的个个以一当十那些人奈何不了臣的。”
说完这番话的次日他就风风火火地带着人马出发了。
于是殷祝和宗策反倒成了最后一个离开的。
“也好”宗策说“那便计划照旧先去下一个地点。”
预定的下一个地点是附近一处天然硫磺温泉殷祝用头发丝儿都能猜到他干爹想干什么但那档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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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过了不好,少了又怪想的,也就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最重要的几人都已经见过,他们赶路的进程,自然而然地放缓了许多。
之后他们又见了许多人,从一路跟随宗策北伐至旧都的退役老兵,到奉命调兵路过他们居住城池的应涣,再到曾经那些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如今却跟大夏人一样在这片土地上开垦劳作、繁衍生息的屹人降兵们……
他们甚至还意外碰见了雪罗。
她似乎认出了殷祝,但没有开口戳破。
临行前,她默默地送给了他们一把自己亲手做的油纸伞。
殷祝看着站在她身边,那位面相纯善的普通书生,和雪罗相较从前丰韵许多的身子,只淡淡说了一句“保重”。
就连殷祝都不知道,原来这一路走来,他们已经遇见了这么多人。
千千万万素昧平生的人们,一生的轨迹都因这场战役而改变。
从帝陵到旧都,短短一千七百里路,他们从夏天走到了秋冬,直至大地回暖,万木逢春。
风乍起,又是一年春来。
天空中飞起了纸鸢,殷祝坐在瑞幸上眯眼望去,震惊地发现那上面竟还有一个人,拉住路过的乡亲询问,才知道是这附近有名的“怪人”在尝试着用飞鸢带着自己飞天。
乡亲说,这人是个疯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进入飞鸟坊,完成先帝时期尚未完成的飞天计划。
殷祝思索片刻,问道:“那这疯子的家在哪儿?”
乡亲给他指了指位置:“喏,就在不远处,种油菜花和稻谷的地方。”
殷祝拉着他干爹,趁着那疯子不在家的功夫,偷偷潜入对方的家中,给他留下了一幅图纸。
他其实也不懂飞机的原理,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第一架载人飞机的图片还印在他当年上学的教科书上呢,只要有了概念,哪怕是半成品图纸,也总能帮上些忙的。
正午时,摔得鼻青脸肿的疯子垂头丧气,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家中。
殷祝和宗策刚走不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狂喜的大笑声:“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这个想法没错!果然是天助我也——”
风吹过油菜花田,芬芳扑鼻。
殷祝按住头顶的草帽,在灿金色的光芒田野中,看到了一只稻草人。
这户农家中应该有退役的老兵,稻草人的头上被扣了一顶草编的盔甲,脖颈的位置还系着一条染色斑驳、破烂不堪的红布,手中握着一把削尖的柴火棍,依稀能辨认出那是一柄长刀的样式。
一只鸟雀百无聊赖地停在它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