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小满一计扫堂腿过去撂倒了好几个村民，顺手又夺过了一根木棍，一时间竟能与所有人打的有来有回。
“没想到你身边还隐藏了一个高人。”老婆婆微微眯眼，“还不出来干活。”
一声令下，很多村民从自己的屋子里冲出来，男女老少皆有，他们身手矫健，与外表截然不同。
桑菀反应过来这里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村落，而是一个贼窝。
小满寡不敌众，眼看就要落于下风，立刻道，“奴婢拖住他们，夫人快走。”
桑菀阻止小满想要拼命的举动，“不要冲动。”
老婆婆面露满意之色，“还是夫人会审时多度。”
小满不会违抗主子的命令，收了劲气后，回到世子妃的身边。
“我们谈一谈。”桑菀把小满拉到自己的身后，面容沉静，“我的夫君很有钱，可以给你们钱财。”
“钱财？”老婆婆放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笑道，“我可不喜欢那等黄白之物，俗气得很。”
“那你们想要什么？”
“自然是你。”老婆婆饶有兴趣的盯着桑菀的面容，“生的如此花容月貌，主人定然很喜欢。”
桑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拖延时间，“可是我已经有了家室，我很爱我的夫君，而且我夫君武功很高，很快就能回来救我。”
老婆婆丝毫没有把威胁的话放在眼里，反倒是意味深长地说，“你的夫君怕是回不来了……”
“你为何如此肯定……”桑菀戛然而止，不知想到了什么，“坍塌是假的，是为了引开他们？”
“要不说女人不能太聪明了。”老婆婆啧啧几声，“你那个夫君还真是难缠，耗费了我们不少人手。”
难道裴彧被抓了？
桑菀眼眶瞬间涌上了泪意，一副认命的样子，“可我到底是女子，而你的手下又都是男人…能不能你亲自来抓我…”
老婆婆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也见过许多官家小姐，官家小姐最在意的就是男女大防，又见桑菀人畜无害毫无攻击性，便点头答应了，“你们都退下…”
桑菀静静地站在原地也不动，隐藏在宽大衣袖下的发簪已经划破了手腕，一股清甜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犹如百花盛开，教人沉醉其中。
老婆婆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好似身上驮了座山，浑身的血液不安地四处逃蹿像是随时要破体而出，在走至女子跟前，她毫无预兆地倒了下来。
身后的一群村民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看着老婆婆在到底后，呼吸之间连身体都化为烟雾消散于天地之间。
他们察觉到了危险想要逃跑，可还没行动，身体好似失去了知觉，不消片刻也化成了青烟。
面对如此怪异的一幕，小满眼里没有恐惧，只是一瞬不瞬盯着世子妃还在滴血的手腕，下意识想要上来止血，却被桑菀喝止，“别碰，我的血有毒。”
若不是为了让血液里的毒有时间挥发扩散到空气中，她也不用拖到现在。
小满知道世子妃体制特殊，一时情急便忘记了，她情绪低落，“奴婢可以打过他，夫人不应该用这招。”
她记得上回世子妃用这招的时候昏睡了好几天。
“他们不是人，是行尸。”桑菀刚才仔细观察过他们的面容，呈现出灰白的颜色，表情木楞如木偶，周身萦绕着腐败气味，“你打不过他们。”
这话说的笃定，小满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上次被追杀也是夫人救了我。我真没用…”
上次应该是八年前的事了。
桑菀在上燕京的途中遇到一伙流匪，目睹了他们杀人越货的场面，为了防止她报官就被抓到了老窝，她就在那里遇到了小满。
与她不同，小满并非抓进来的小孩，而是流匪头目的养女，自幼就跟在流匪的身边，也正是如此，小满会有一身不凡的武艺。
虽说是头目的养女，但小满的境遇并不好，长期被虐待，只有完成任务才能获得极少的食物填饱肚子。
他们利用小孩降低大人防备心的心理，把人骗到老窝进行抢劫，抢劫完以后才杀人灭口，小满就是那个小孩。
长此以往，小满习惯性把所有事都做到完美，只有做到完美才能获得食物活下去。
然而即使如此努力地想活下去也仍然没有逃脱命运，在遇到仇家寻仇的时候，流匪还是把小满推出去当挡箭牌。
小满武艺不弱，但到底才是个八岁孩子，哪里会是那么多人的对手。
不知出于何种心里，她出手杀了所有人唯独留下了小满，把人带在身边一起进了国公府。
“即使没有完成任务，我也不会责怪你。”桑菀把先前褪下来的藤镯重新带回手上，在手镯带上的瞬间，流血的伤口诡异般愈合，“我可不会武功，到时候还要靠你离开这个鬼地方呢。”
小满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奴婢一定会完成任务。”
这里肯定不能久留，先前听老婆婆说他们的身后还有个主人，若是发现这些行尸被杀了肯定会寻过来。
而且她们必须去找裴彧。
桑菀主仆前脚刚离开，就有一名青衣公子走进了村落。
商陆察觉到行尸失去了控制，便寻过来查探情况，令他意外的是村民都消失不见了，连尸体都没看到。
他的目光巡视四周，忽然发现周围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已经枯萎凋落，瞧着像是中了毒。
需要多大的剂量才能让这一片的东西都失去生命力。
他顺着毒死的植被走到一户农户门口，这户农户像是分界线，分界线以外的植被完好无如初，以内的植物都死了。
换而言之，弄出这么大动静的人不但会用毒，还能控制毒的范围。
“有意思…”商陆想到昨夜收到手下的飞鸽传书说会抓个美貌小娘子进贡给他，没曾想小娘子不见踪影，连行尸也全没了，想来是那个小娘子闹出的动静，只可惜来晚了一步，不然还能见上一见。
桑菀驾着马车来到村口，村口的淤石丝毫没有被清理的迹象，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唯一出村的路口被堵住了。
若是想要出去只能翻过大山，山体被植被覆盖完全看不见山路，她们只能放弃马车选择徒步走上去，小满幼时与流匪四处逃窜，擅长寻找山路，她在前方开道，桑菀在后面跟随。
山路陡峭崎岖，脚下时不时有石头滚落，小满边探路边关注着世子妃的情况，见她面色惨白，心就提了起来，“夫人你是要晕倒了吗？”
桑菀扶着大树喘气，“哪里会那么容易晕倒。”
“以前你就睡了好几天。”
桑菀知道小满是在说幼时救她的那次，因为血流的太多，再加上年纪小精力不济，把人救下来昏迷了好几天，小满急的满世界找大夫，一连看了几个都看不出问题只让带回去准备后事。
小满一边哭一边挖坑，在即将要把人埋进土里的时候，她醒了。
大概是留下了心理阴影，小满很害怕她晕倒。
不过桑菀的状态算不上多好，以血作为媒介放出那么多毒素，本来就血亏，何况还走了那么多的山路，她没有勉强，指着一处凸起的石块，“扶我过去。”
小满把人安置在石块上，立刻掏出干粮和水，“夫人要不要喝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