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从那以后陆亭每天都会来给宋九搬摊，几乎风雨无阻。
这其中也是得到了宋九的应允，自从怀疑他是bug之后，她便想查个水落石出。
出摊快半个月，宋九终于得到一个好感值。
这一个好感值，可让她紧张死了，这是测试陆亭是不是bug的最佳机会。
因此，这段时间宋九不打算再出摊了。
她静下来思考，应该以哪种方式和陆亭单独相处。
她咬咬牙，如今看来只有把陆亭请进洞府，除去前一天晚上睡觉的十二个小时，两人再独处十二个小时。
这样便能做到时间上，一切天衣无缝。
这天下了摊，宋九看着陆亭，道：“陆公子，这段时间谢谢你，你要是不嫌弃明天来我洞府一聚吧，我已经准备好了美酒佳肴。”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宋九已经能和他进行基础的交流。
宋九想，一般人听见别人说已经备好了美酒佳肴，就不会再拒绝了，虽然这个陆亭看着不像是一般人，但是他潜心靠近自己，应该不会拒绝这个邀请吧？
她有些忐忑的等他回答，在他好看的脸上看到浅浅绽放的一个笑容后，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她听见他说：“好。”
第二天，果然见陆亭提着吃食和酒，一副平常男子打扮，衣裳穿的常服，甚至没有佩剑。
非常松弛，仿佛真的是光顾老友的洞府。
宋九对他摆手：“里面请。”
为了招待这位特别的客人，宋九在洞府摆满了鲜花，一进去，鲜花馥郁，沁人心脾。
她的洞府不大不小，但是装扮的很温馨，有一块随时能和外界联系的流光石。衣服和靴子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余下的空间刚好能容下两个人。
为了缓解尴尬，宋九将流光石打开，上面连接到花满楼——这流光石类似于电视机，能看到花满楼的说书人在花满楼说书的影像。
只有在花满楼购买了吃食，才能有这个待遇。
宋九无聊的时候会备一些食物，待在洞府看一天的流光石，也好了解了解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昨天她又在花满楼买了芙蓉糕，和脆皮鸭，“激活”了流光石。
一切都是为了今天的两人单独相处做准备。
昏黄的洞府内，桌子上摆满了吃食。
再加上今天陆亭买的，两个人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两人对面坐着，流光石上的画面在更迭，说书人激昂的在说书。宋九没心思看那些，但是也不想两人就这样干坐着，于是她决定打破沉默。
“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陆公子，公子就住这附近吗？”
说着，她给陆亭斟满了酒，想着看能不能趁着他醉了，套套他的话。
而陆亭虽然不知道宋九到底要做什么，但他觉得这是一个好的转折。
起码他们可以像朋友一样相处。
至于那些过往，总有一天他能说给她听，慢慢她会懂得他的。
这段时间，他都打听过了，她在这里叫宋九是一名花妖，之前在云水街开水粉铺子。
——芙蕖的元神是荷花，被误认作花妖，也勉强说得通。
为了和她有话聊，他决定用陆祥给他支的招。伪装成承包胭脂水粉的商客，把以前那些行为尽量圆过去说通。
“我家中原本也是做胭脂生意的，后来落魄了，我见宋小姐一个人摆摊不容易，所以就想帮帮宋小姐，顺便交个朋友。”
他难得说这么多话，吓了宋九一跳，原本她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他这么认真回答。
宋九这才了然，原来是同行。
看来他接近她，也是为了做胭脂水粉生意。
嗐，直说嘛，一开始搞得那么神秘，怪吓人的。
宋九还想问他，为什么在她洞府四周飘来飘去？
但还是如忍住了。
“原来如此，陆公子是以己度人，你这个人真好。”
说着，她举起酒杯，对陆亭说：“边喝边聊，边喝边聊。”
陆亭也拿起酒杯，咬着唇看了宋九一眼。
鎏金金盏灯光下，她的脸微微泛红，像个熟透的蜜桃。她双眼迷离，带着丝丝的醉意。
陆亭看得有些痴了，他伸手想将她落下的那一绺碎发挽在耳后，手却蓦地停在半空。
如今他要以何种身份去面对她？
她失忆了，早就不记得自己是夫君。
陆亭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他总感觉她的洞府旁边有不干净的气息，所以才在她洞府周围巡视。也就是宋九误认为的，飘来飘去。
现在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干脆将洞府买在她洞府的附近。
短短几秒，陆亭受尽了煎熬，他想给宋九挽发，想要拥她入怀中，像曾经无数次那样。
可是他却不能。
有什么比心爱的人在眼前，却无法触碰更悲伤的呢？得而复失，如此残忍。
他神情哀恸，直到收回手很久，心绪迟迟不能平复。他隐隐觉得现在宋九是醒了的，因为她的眼神突然清明了起来。
他真的痛了。
宋九见他突然叹气，又神情悲恸，原本就有些心虚，现下更虚了。
她隐隐是知道一点他对自己的感情的，这个世界的人情感率直，他对自己一见钟情，所以才缠着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他若是bug的话，自己永远也不会再见他了。
想到这里，宋九不敢看陆亭，开始认真盯着流光石。
说书人，正说的义愤填膺。
“六界合久必分，这一次灵珠现世，可谓是六界的福分。只盼修真界早日找到灵珠之人，将魔域的魔尊打得落荒而逃。
修真界因十年前与魔域大战取胜之后，已经呈太平趋势。没想到，这一次魔域来袭，势必要毁灭修真界达到灭世的效果。
此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六界，现在四处人心惶惶。”
宋九听后心绪非常复杂，她一心在过自己的小日子，没有关注这些，她没想到外面已经乱得不成样子。
她有些忐忑地抿了一口梨花酒，酒香在味蕾上炸开，她抬眼觑了一眼陆亭，却见他端坐着，一副不害怕的模样。
不知者无畏，她想了想还是提醒道：“若这个说书人说的都是真的话，铺子会越来越难开，胭脂水粉铺不是好的投资，陆公子要谨慎。”
她说的情真意切，原以为对方会和她深入讨论。没想到，他却只说：“无妨。”
宋九倒是把自己说的胸口有点闷，她心烦意乱了起来，要是魔界向修真界发起战争的话，势必会牵连妖界和凡尘界，那她的铺子还要不要开了？
陆亭开不开是无所谓的态度，但是她却不行。
她想起系统说的抹杀，总不能战争打过来，她还要冒死开铺子吧？
真是太难了。
宋九又气又怕，最后不小心打翻了梨花酒，洒了一桌。
其实一直偷偷观察她的陆亭，忍不住问：“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