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虞含景先是一滞,随即说道:“你觉得我会信吗。”
他笑了笑:“我就知道二娘子不会相信,但请二娘子放心,在下绝对不会伤害你,不会伤害太师,不会伤害你们裴家的一分一毫。”
“你要我如何信你。”
“二娘子既说我与太师认识,二娘子大可以去问太师,二娘子难道不想知道我与太师之间并非只是见过这般简单吗?你是太师最疼爱的孙女,只要你开口问他,他一定会告知于你。”
说完宋枕弦离去,将房门紧紧关上,他环视着乱糟糟的屋内,垂眸无奈笑笑。
于他而言,虞含景那些话对他来说并造不成任何波澜,他只当是陪一个小娘子闹一闹罢了。他方才对虞含景说得是实话。
至于太师问起的那句话‘想不想报仇’,他怎么不想,他做梦都想,他在口是心非,只是时机还未到,他现在还没找到凶手。
虞含景当真去找了裴不卿,萧忍江也在,见二人正在谈话就没进去,直到侍女进去禀报,裴不卿这才走出来。
他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你随我出去走走。”
虞含景点点头跟在他身后。
裴不卿径直朝着猪圈走,猪圈内关着两个人,一个是何氏,一个是虞伯阳,两人看上去奄奄一息,尚存留着一口气。
虞伯阳先是睁开眼睛,见裴不卿站在围栏外,他用尽所有力气爬至裴不卿面前:“父亲,父亲救我。”
此时此刻他还在妄想有人来救他,裴不卿身边的侍女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柄匕首,一杯毒酒。
侍女对裴不卿行礼:“太师,东西已经备好了。”
太师二字如雷贯耳,虞伯阳瞪大双眼:“太…太师。”
侍女道:“你面前站着的正是当朝太师,见了太师胆敢不跪。”说着侍女从身后取出一根鞭子,侍女将毒酒倒在鞭子上。
狠狠地朝着虞伯阳身上挥去,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可见裴不卿身边这位侍女身手不凡。原本这一鞭子虞伯阳早就该归西,不知是不是毒酒缘故,他挨了好几鞭子都没死。
反而他的叫喊声越来越大,几鞭之后,侍女收回鞭子拍手,又进来两名侍卫,侍卫手上拿着麻绳,他们将虞伯阳从猪圈里丢了出来。
虞伯阳现在人不似人,鬼不似鬼,他视线模糊,手在地上胡乱摸了一通,他崩溃道:“父亲,诗柳不是我害死的,是她,都是她做得。”
他朝着何氏的大致位置指过去,何氏早就晕了过去,根本不知现在究竟发生了何事。
裴不卿轻轻偏头,侍女点头拿着匕首朝着猪圈里走进去,她将匕首插入何氏手心,何氏被疼醒,想去捂伤口,奈何力气根本不敌侍女。
侍女握着何氏的手指,匕首一挥,何氏的手指掉落,侍女撒手,拽着何氏的头发往外拖,将何氏丢在虞伯阳身边。
何氏痛得眼泪直流,她抬头,见到虞含景便是一顿大骂:“小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裴不卿微眯着眼睛:“小贱人?来人啊,将这个贱妇衣服扒了,挂到城门上。”
“是,太师。”
侍女捏着何氏的下巴,在她的额头上刻上了一个‘贱’字,何氏就被人抬了出去。
虞伯阳不想像何氏一样,他盯准侍女手上的匕首,想要自尽,却被侍女一脚踢开。
“你别急,你暂时还死不了,本太师为了你可是寻来了上好的救命药,就让你这么死,本太师可就难以解气了。”
虞伯阳见状转头去求虞含景:“景儿,我是你亲生父亲,你替父亲求求情,给我一个干脆吧。”
“父亲?我何时有过父亲,我怎么不知。”虞含景故作惊讶的捂着嘴,又满是厌恶的眼神看向虞伯阳。
裴不卿:“我将我唯一的女儿嫁给你,你却害得她死,我将百倍奉还,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裴不卿这一生没做过什么后悔的事,唯一后悔的就是太过溺爱女儿,什么事都全听裴诗柳的话,若他拦着一些,他的女儿也不会惨死,而他还不能出京都接她回家。
让他的女儿异死他乡,那罪魁祸首不仅过得风生水起,竟还想对他的孙女下杀手,裴不卿纵然是不能轻易放过虞伯阳。
“把他绑在马后,绕城跑上几圈,若是顶不住了,就将这个喂给他。”裴不卿从身上又拿出一个药瓶丢给侍女。
侍女接过行礼,随着侍卫出去了。
裴不卿转头问虞含景:“怕吗?”
“为何要怕?”
“我进城杀了那么多人,又来折磨他,你不怕我?”
“你杀得那些官员都是贪官,至于他,早就该死了,若你不来,我也会亲手解决。”
“不亏是我裴家的血脉,胆量足够大。”
虞含景认真问道:“宋家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裴不卿盯了她许久,等待的时间越长,虞含景心中越是没底,顺心来说,她不想成为宋枕弦的仇人。
“没有关系。”
虞含景松了口气,但接下来的话再次将她的心悬起。
“他想报仇,但他无法报仇。他活着,是宋家最后的血脉,他死了,宋家将真的断子绝生没了后代。不管他生死与否,他都无法报仇。”
虞含景:“你知道仇家是谁,他的仇家是谁。”
“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我若告诉你,只会将你还有你的阿姐置身于危险之中,你若是想要执意保下这宋家独子,你最好不要知道真相,这个真相,不管是你,还是他,都无法承受。”
裴不卿知道虞含景是个聪明人,他都依然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虞含景自然能拎得清,她也不会将今日所说的话告诉那宋枕弦。
“不要多想,只要他不报仇,他这一生必当平安无忧。”裴不卿本想伸手拍她,手刚伸出去又停下收回,狐疑地望着虞含景。
“莫不是你当真喜欢那小子?”
“这倒没有,只是觉得他可怜罢了。”
“可怜的人可就太多了,你不能全都顾及到,你只需将我今日说得话放在心中即可,他是去是留,你自己定夺。”
虞含景送裴不卿回房时,萧忍江还在,那个敖离也在,她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