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无力了
想到小孩子身体弱,湿了衣服容易受凉,景裴西立刻架住真珠儿的嘎吱窝,像拎小鸡崽似的将他从那个半人高的坛子里提溜了出来。
刚才抱大的那个都轻而易举,现在拎小的自然也不成问题。
景裴西算是发现了,原主的身体素质着实过硬,伤未好全就能任他这样使劲造作,该说不愧是经常干活的山里人吗?
正准备说些什么,罗恬神色焦急蹲下来摸了摸真珠儿的耳朵,而后牵了他的小手就准备往外走。
“我带他去换身衣服。”
景裴西点了点头,他连真珠儿的衣服放在哪都不知道,而且也没有打理小孩子的经验,还是罗恬去最合适。
罗恬和真珠儿出去了,景裴西便在厨房里乱晃。他在现代的时候就经常自己下厨,不一会儿便摸清了这里有哪些调料、厨具。
可越看,他越是疑窦横生——转了半天,他竟连片菜叶子和半粒米都没见着。
食材呢?
算了算时间,在误以为起火的那个乌龙前,罗恬应该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好一阵。虽不会生火,照理说食材总会准备吧。
景裴西不信邪,连锅盖都打开看了,里头依旧空空如也。
“不是说有鱼吗?”他疑惑道。
正巧罗恬回来,听到他在自言自语,“怎么了?”
“在找鱼。”景裴西道。
罗恬这才像刚想起了什么,“呀”了一声,急匆匆地往灶前走去。
地上积了厚厚一层黑灰,大概都是刚才用蒲扇扇出来的。一踩上去,就会留下了一个个清晰的脚印。
景裴西凭肉眼预估了一下灰的厚度,心里暗暗咋舌,瞧罗恬那细胳膊细腿的样子,究竟是怎么在短时间里扇出那么多灰的?
走到土灶的进柴口前,罗恬拿了根烧火钳,俯下身去看炉膛内部的情况。
那件略显宽大衣裳随着他的动作被拉扯,布料在他腰后收紧,掐出一段骤然收紧的纤细腰线,而后堆叠出几道柔软的褶皱,将下方圆润的弧度勾勒得尤为明显。
景裴西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似的,骤然移开了目光,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翻腾起刚才的记忆来。
……看着瘦,但某些地方的肉倒是不少。
刚才他抱着罗恬往外跑时,那两条看似纤细的腿就紧紧盘在他腰上。隔着薄薄的衣物,那份带着体温的丰腴而柔韧的触感清晰得过分。
所以哥儿和寻常男子的身体果真是有区别吗……所谓的,皮/鼓大好生养?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身侧蜷缩了一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某种陷进柔软弹韧时的温度。
停!住脑!他究竟在想什么。
景裴西被自己脑子里的想法雷得里嫩外焦,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烫。
所幸这时罗恬开口唤他,让他不至于自顾自地陷入自我唾弃的尴尬中
“夫君,你来看,鱼在这里。”
“嗯?哦好,我过来。”
景裴西定了定神,调整了一下心情,循声走了过去,却见罗恬还在用烧火钳掏着那个黑乎乎的洞。
不好的预感再次笼罩心头,景裴西几秒前刚刚调整好的心情又有再次崩坏的趋势。
偏偏罗恬还什么都没察觉到,还一门心思地将他想给景裴西看的东西弄出来。
“看!”他回过头,邀功一样地喊到。
刚才他还没来得及洗脸,这会儿脸依旧像个花猫似的。但无论他做出多天真的表情,景裴西是万万不信这是只无辜小猫了。
只见他扒拉出一坨乌漆嘛黑的不明物,周身裹满了草木灰。隔着那些黑乎乎的颗粒,隐约可见原本银白的鱼鳞。
但最扎眼的,莫过于位于那玩意儿最前端的东西,两颗圆溜溜、白森森的眼珠子正顽强地突起着。
不知是不是景裴西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两颗眼珠子里还闪过了一丝诡异的光,似是在瞪视着这个荒谬的世界。
而且很明显,罗恬在把鱼塞进去前,连最基本的处理都没做。鱼鳞还在,内脏这些便更不用说了。
后面火也没点着,这鱼怕不是只有表皮一层沾了点黑灰的生鱼,甚至有可能还是被浓烟呛死的。
作孽啊,这鱼果真是死不瞑目!
景裴西深吸一口气,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出门前真珠儿要意味深长地对他说“你别后悔就好”了,他这位看似乖巧的小妻子,在某些方面的杀伤力确实是惊人的。
并非是无辜小猫,分明是只捣蛋猫!而且是那种前世短视频里会出现的,故意把死老鼠或者蟑螂叼到主人床上的捣蛋猫。
“罗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罗恬抿嘴一笑,神情在景裴西看来甚至有些稍显得意,不知道他到底在沾沾自喜些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