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暗流涌动
南域气候适宜，是几域之中最适合普通人生存的，是以，这里的人口常年居高不下，位于几域之首。
人多，自然就会形成聚集地，人们在大地上建立起一座又一座的城池，城主之类的职位也随之确立。
各宗与城池之间，本是互不干扰的两个势力，然而不知从何时开始，常常会有心术不正的修士为祸一方，致使普通人死伤无数。
普通人无力制止，便只能求助各大宗门。
修士本就是顺天而为，自是要替天行道。
一来二去，城池与宗门间就达成了友好合作。
江临的任务地点就在千仞城，说是城中似有妖邪出没，蛊惑人心，城主府解决不了，只能上报给太渊宗。
千仞城距离太渊宗不算远，这也是她们城主选择上报太渊宗的原因，江临昨日巳时出发，两个时辰的功夫就到千仞城了。
本来应该在城门处直接报出名号，自会有人领她进城，和城主会面，但江临却隐藏了身份，自行入城。
她有自己的顾虑。
妖邪之事，大多为一些心术不正的修士装神弄鬼为之，她不惧与她们正面对敌，就怕她们一个个的，胆小如鼠，一听说太渊宗来了人，便躲起来不敢再露面。
下水道的老鼠最难抓。
因此，她不想太早暴露身份，准备暗中观察一番，详细了解完情况再作打算。
然而昨天大街小巷的转了个遍，江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她本来怀疑是走漏了风声，让那些人察觉到了，抱着谨慎求证的心态，江临又多观察了一天。
没承想，今日在集市上，碰见个有意思的人。
便是那位卖符文的少年。
江临倒不是怀疑她，而是那少年看着约莫十七八的样子，无门无派，便已修至启玄境。
是个有天赋的，江临起了些爱才之心。
虽然楚淮之不收徒了，但说不准其他长老峰主要收徒呢。
城中人多口杂，她不好现身说明，只能跟着那少年一路出城。
想了想小说中经常描述的世外高人收徒的情节，江临决定照做。
不为什么，就是帅。
她在树上构思好等会出现的场景，趁着那少年洗脸的时候，瞬移过去，悬停在湖面上，然后开始那套经典的说辞。
“你可愿入我宗门修行？”
计划开始前，江临还谨慎地给自己施了个易容术。
万一人家拒绝了，至少没人知道是自己干的。
万事俱备，江临正要开始执行计划。
就被那少年的几支水箭打破了幻想。
被发现后江临立马就意识到了不妙，自己鬼鬼祟祟地跟着人家这么久，被人家发现后，张口就说要引人家入宗。
没有一点高人风范，怎么看都像是个骗子。
和那少年一样的骗子。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尴尬的情绪充斥在江临内心，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施了个易容术，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自己是云清宫的学生。
即便有些丢脸，总归丢的不是太渊宗江临的脸。
看到那少年把水箭收回去，江临还以为那少年真的信了自己，有些喜出望外。
却没想到她会问自己要身份凭证。
云清宫的学生凭证，她一个太渊宗的学生怎么可能会有？
话说到这了，江临也不好再变卦，只能装模做样地在怀里摸来摸去。
一边装作找不到的样子，给自己拖点时间，一边大脑飞速运转想借口。
死脑子，快想啊！
意料之外的是，江临没等到自己想到借口，却等来了那少年的冰箭。
眼看那少年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湖边，只剩下数支三尺长的冰箭携着风浪呼啸而来。
江临：“？”
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要先惊讶于那少年原来没有相信自己，一直在伺机逃走，还是庆幸于不必再找借口哄骗她。
但眼前近在咫尺的冰箭也容不得江临多想了。
得先解决掉面前的危机才能谈其他。
江临淡定地伸出手，对着飞射而来的冰箭轻轻一握。
瞬间，冰箭像是承受了巨大的外力般，不堪重负地破散开来，碎冰块蹦得到处都是，激起许多烟尘和落叶。
江临不愿沾惹，一击过后便迅速传到了湖面旁。
虽然跟那少年几番接触下来，一直都有些狼狈，但江临反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天赋高，有主见，有谋略，确实是个好苗子。
带回去太渊宗，其他峰峰主和长老肯定喜欢。
站在湖旁，望着那少年离开的方向，江临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回千仞城了吗？挺聪明的，还会借势。”
“只是，那里现在可不是什么安全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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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清楚那人短时间不可能追上来，宁长岁也不敢中途停下休息，她一口气跑回了千仞城。
进城前还专门换了一身外衫，把脸扑脏了些。
在巷子里七拐八拐，越走越隐蔽，直到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自己，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也不讲究，随便找了个空地往那一坐，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二十多里路一口气赶完并不是件轻松的事，即便她是个启玄境的修士，也觉得有些吃力。
都怪那个人！莫名其妙地跟着自己，要不是自己有......发现了那人，或许就中招了，也不知道是要谋财还是害命？
一番宣泄过后，宁长岁情绪平稳了些，后知后觉地疑惑。
她不明白，那人为什么会盯上自己？
自己平时是会做点黑心生意，赚点黑心钱，但也仅限画画假符骗骗普通人，怎么会惹到一个百骸境的修士啊？
想不明白，宁长岁也就不想了。
反正修仙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不需要有什么矛盾，只要她比你强，她就可以对你生杀予夺。
活人知道了没用，死人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差不多歇过来了，宁长岁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她在城里有个藏身之地，先去那避几天风头吧。
虽然在自己感知中周围没人，但有了前车之鉴，宁长岁还是探出头去观察了一番，确定附近真的没人后，她才转身离开，朝着城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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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仞城建城不易，数千年来历经多场劫难，多有动荡，最近的一次是二百年前。
有几个修士轻信秘法，欲献祭千仞城全城性命以成大道。
当时的城主带领护卫们英勇抗敌，想要拖延时间等待宗门的援军到来，但敌人们显然是有备而来，她们首当其冲。
在修士的攻击下，普通人所谓的抵挡，更像是供修士取乐的一场游戏，她们像捉弄一群蚂蚁一般，逗弄着这群可怜的凡人。
大方地留给这些天真的凡人足够的时间，让她们能拿起兵器冲锋，听着她们的呐喊，和她们只闪躲不攻击的来回周旋着，顺便欣赏她们脸上的愤怒，然后在耐心耗尽后，轻轻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