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真相大白
二人大吵了几个来回,才听到屋顶脚步离开的声音。
青要长舒一口气,道:“人已经走了。”
长安却又用短刃抵着他,“是有几分姿色,但还不至于让我为你争的头破血流。”
说罢,另一只手拿出了那张黄麻字条,摊在桌上,“我的王爷,解释下吧。”
青要不知她何意,抬眸问道:“这是?”
“你假意与我成婚,让我助你登王位,却暗中与我大宁奸人勾结,若真有一日你坐上那王座,会毫不犹豫地挥师南下吧?好大的一盘棋呀,王爷。”
青要惊愕,“你怎会如此作想?我今一早出去便是去会几位故旧大臣,让他们支持开商路办女学,何况若果真如你所说,我为何要将兵权移交出去呢?”
“你当然要支持,若开了商路,他日你南下,数万军队便是畅通无阻。而且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凌风是你的眼线,你不过是拿婚姻当烟雾弹,麻痹他们好上位罢了。”长安越说越激动,连手中刀刃都跟着抖动起来。
青要不知她为何如此悲痛,但看眼下之情形,他自觉多说无益,尽量缓和着语气,“这纸上有字,要剐要杀的,你看过后再处置我也不迟。”
他四肢酥软,已是动弹不得,长安便按照指示,将那黄麻纸浸入水中,只见纸上慢慢浮现几行小字:吾儿,来信已阅,公主无恙便好。落款裴定边?
长安惊诧地看向青要,青要殷殷恳切回望,他想若她如此误会,莫不如坦明身份,就算做不成夫妻,便也不至于反目成仇。
哪料长安抹干眼泪,收起刀刃,若无其事道:“裴将军视我为义女,又是我们的证婚人,他如此称呼便也是认了你,你莫要介怀,况他既肯授你裴家刀法,可见对你的信任。”
青要无奈勾唇: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笨呢。
“你走吧,棠舟姑娘还等着你呢。”说罢也不理他,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卸着钗环。
她风轻云淡般,可铜镜中却分明照映着她一脸的落寞。
“劳烦夫人先给我解毒。”听他如此叫唤,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冷着脸起身,卸下的钗环都不小心被带到地上,发出脆响。
她将粉末散在茶水中,重重地搁在他面前。
“夫人喂我。”青要眼神示意他无法动弹的四肢。
长安也不多言,捏起茶盏便灌向他腹中。
青要被呛的干咳了几声,忍不住抱怨道:“你不讲道理,今日分明是你冤枉于我,还对我如此粗鲁。”
他无心玩笑之语,却被她当了真,直接将他拉起拖出了门外,“滚,去找讲道理的。”
话音刚落,‘咣当’一声,两扇门扉重重合上,他欲推门,却被静芙长臂一横拦住。
他无奈摇头:也罢,先消消气也好。
又思及方才棠舟在此似有要事,便转身去了书房。
静芙见他走远,推门而入,“公主,真信他?”
长安摇头应答,不知道是不信,还是不知。
次日,长安故意告假休沐,一上午都闭门不出,除了静芙谁也不见。
主屋内时不时地传来碗罐破碎的声音,青要几次过来都被拒之门外。
灵萱望着那紧闭的门窗和芷兰说道:“看来夫人这次真的生气了。”
“还是咱家王爷做的太过分了些,那女子固然貌美,可到底是王爷非要娶夫人的,如今这还不到半年就……”芷兰轻摇着头,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灵萱感慨道:“我还记得王爷当时迎亲,说什么‘画眉郎君’、‘扫眉夫人’,听着多叫人羡慕呀,可自打二人成婚后,我一次也没见过王爷为夫人画什么眉。”
“咱们王爷成日里舞枪弄棒的,就算他给画,咱们夫人还不乐意呢。”芷兰来王府这几月时间胆子倒是大了些,话也越来越多。
“嗯,这话倒是不错。”
一道沉稳的声音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二人被吓的一激灵,回身见竟是青要,均心道不妙,立马屈身请罪道:“求王爷恕罪。”
不料青要却说:“你们说的对,何罪之有呀?”
听他这样说,二人面面相觑,一时倒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们没罪,是我有罪,我现在只求你们王妃能恕我的罪才是,你们可有啥好办法?”青要也是没了主意,只好求助她二位。
芷兰心直口快道:“如今王妃只见静芙姐姐,王爷不如还是求静芙姐姐吧。”
正说着,便见静芙行色匆匆地不知从哪里来,一溜烟地推开门进了主屋。
主屋内,正桌上摞着大盆小罐,小罐上又按大小依次搁着各类果子,最顶上是一颗泛着水光,摇摇欲坠的红紫葡萄,长安正眯着眼,用一副银色小巧弓箭瞄着那里,桌上、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碎瓷瓦片,还有插着小箭的各类水果‘尸体’。
静芙扫了一眼,走到她跟前轻声说道:“那棠舟出了后门。”
“好,换衣裳。”
不多时,长安便一副丫鬟装扮,身着静芙方才的衣服。因二人身量体型相差无几,又自小一起生活,她若有心模仿,寻常人等一打眼倒真分辨不出来。
她推开门扉径直朝后门走去,屋内又是一阵瓦罐摔打。
她一路尾随棠舟,七拐八绕,最后到了一处院落,那院落虽是偏僻,院中却是干净整洁。
虽是冬季,亦隐约可见院中藩篱围成的菜园子,想来入了夏,一片翠绿,再养几只鸡捉捉虫,蒸个蛋炒个菜的,也算惬意。
可棠舟却显得格外紧张,低着头,紧攥着袖口。见她进了屋内,长安才从屋顶跃下,捅开窗户纸,里面一个月白袍公子背对着她,身侧还有两个守卫,棠舟跪趴在他脚下。
“竟是他?”长安差点惊叫出声。
“我已按照您的吩咐照办,什么时候可以放了我夫君?”
身侧守卫用衣袖拂了拂凳上的灰尘,那公子才悠悠坐下,“急什么?若事情成功,我自会放了他,你且仔细说说。”
棠舟低头回道:“王爷右肩确有一红色胎记,如花生大小。王妃已和王爷分房而睡,奴家所言句句属实,您若不信,自可谴探子去查。”
只见那公子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长笛,手里细细把玩着,笑容和煦,眼神却极为阴鸷,让人不寒而栗,“多好的笛子呀,不知断指之人还能不能用它吹出天籁之音呢?”
长安看那长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