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裸露
文芙转向裴轻惟:“山主大人,你是不是给金朝下迷魂药了?”
戚绥今道:“没有。”
文芙喊道:“你怎么知道没有?万一有呢?他那么强大,他如果想得到你,有的是办法。”她看着裴轻惟,想要个答案,“山主大人,有还是没有?或者说你用了什么别的手段诱骗了她?”
戚绥今小声道:“没有呀。”
文芙看着戚绥今,认真地说:“你看,他已经迷惑了你,你一直向着他说话。”
裴轻惟道:“没有。”
文芙道:“你看,他不承认。”
裴轻惟:“………………”
文芙继续道:“姐姐,山主大人心里有别人,你跟着他不会幸福的。你既然已经知道,就应该及时止损,离开他。”
戚绥今毫不在意道:“没事。我要的并不是幸福。”
文芙道:“那你要什么?”
戚绥今道:“我不能告诉你。总之,山主大人跟我这样没关系的。”
文芙要仰面吐血了,她痛苦地捂住胸口:“天呐,姐姐,没想到……你竟被山主大人蒙骗到这种地步了……”
戚绥今笑了笑,握住文芙的手,认真说:“哪有啊。好吧,逗你的。”
文芙道:“什么?”
戚绥今笑着,脸庞洁白,“没什么了,总之你就别担心了,山主大人不是你想的这样,他给了我很多帮助,我很感谢他的。”
文芙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好吧,或许是我见识短浅,只要姐姐你愿意,我不能说什么。”
戚绥今点点头,摸了摸文芙的脸:“谢谢你。”
文芙道:“好了,山主大人,你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吧。”
裴轻惟沉默了一瞬,道:“我曾用一把匕首刺入自己腰间,伤口、方向大概就是他那个样子。”
戚绥今问道:“你刺自己干什么?”
裴轻惟道:“我不想说。”
戚绥今道:“连我也不能说吗?”
裴轻惟道:“没什么好说的。”
文芙道:“好了好了。既然都对彼此没那个意思,就不要说这么多令人误会的话了。”
“…………”
这时候大祭司的尸体被抬走了,唯余地上一滩血迹。
戚绥今提议道:“咱们回去吧。”
文芙回去的路上兴致缺缺,一直有意无意地挡在戚绥今和裴轻惟中间。
三人回到吊脚楼,已是丑时。
牧净语和陈保地也刚好回来。
牧净语一进门就嚷着:“大祭司死了,你们知道吗?”
文芙道:“你去哪里了?”
牧净语道:“祭祀途中,保地兄收到一个女子送的花篮,让我跟他一起还回去了。不过大祭司死了你们到底知不知道?”
文芙道:“知道,我们亲眼看到了。”
牧净语道:“我和保地兄也想去看,结果到那里的时候人已经全走了,晚了一步。你们知道那祭司是怎么死的吗?”
“自戕。”
裴轻惟淡淡道。
“怎么说?”
“幻境。”
牧净语道:“这个地方只有辣椒,连个修士的毛都没有,怎么会有幻术?”
裴轻惟道:“因为他跟我当初的症状一样。”
牧净语蹙眉:“什么?”
裴轻惟道:“唯一不同的是,我没有死。”
“轻惟,你在说什么?这是怎么回事?”牧净语越来越听不懂了。
裴轻惟道:“修炼到大乘期的那年,我总会出现幻觉,像做梦一样,但看到的、感受到的都非常真实,我曾有一次在幻境里看到了想见的人,她要杀我,我说可以,等她把剑刺入我的胸口后我清醒过来,看到自己手里握着剑柄,不过剑刺偏了,刺到了左侧腰间。”
“等等等等……轻惟,你喝醉了吗?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在讲故事吗?”牧净语困惑不已。
“没有。我说的是真的。”
裴轻惟说着开始解自己的上衣,几下脱了了干净,露出光裸的上半身。
身体苍劲有力,肌肉线条漂亮,在银色月光的照耀下,一丈长的疤痕在左腰异常突兀。
戚绥今瞳孔微微睁大,站在原地,牧净语上手摸了一下:“居然真有!”
裴轻惟却看向离他两步远的戚绥今,道:“看清楚了吗?”
戚绥今一言不发,避开他的视线,走过去把耷拉在腰间的衣裳给他披了一下:“嗯,看清楚了。穿上吧,冷。”
裴轻惟垂眸看她:“你帮我穿吗。”
戚绥今道:“嗯。”
衣裳拢共也没几件,很容易就收拾完了,不过戚绥今没给别人穿过衣服,她自己穿衣服都没这么仔细,她指尖拂过裴轻惟皮肤的时候,只余滚烫。
“等等等等……!不对劲,不对劲啊!”牧净语叫起来,文芙以为他看出了什么,拽住他:“牧大人别喊!”
牧净语道:“为什么会出现幻觉?大乘期的后遗症吗?”
裴轻惟道:“不是。”
牧净语反问道,嘴里嘟嘟囔囔:“不是这样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你修炼走火入魔生了心魔?不过修到洞虚期就可以自由控制心魔了……”说到这里,他突然刹住,匪夷所思地盯住裴轻惟,一字一顿道:“你、是、故、意、的?”
裴轻惟并不迟疑:“是。”
牧净语大为震撼,又颇为不解:“为什么?轻惟,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你刚才说的故事里面,是不是说有个想见的人,你是为了那个人才这样的?”
裴轻惟道:“是。”
牧净语道:“那个人是谁?”
裴轻惟没有回答。
牧净语更不明白了,“你跟她到底多大仇啊?让你宁可让心魔攀附也不忘记?不过你完全有能力去报仇啊,她总不能比你还厉害吧?”
裴轻惟道:“不是仇人,我喜欢她。”
牧净语:“……???”
文芙觉得是时候站出来了,再问下去万一扯出金朝了怎么办?她还是个年轻姑娘,被人知道了这些隐秘的私事不好。
文芙扫视一圈院子,看见饭桌上的茶壶,一把将它举起用力摔在地上。
“嘣!”
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响彻。
众人被这声音吸引了一瞬,陈保地快步过去,“怎么了,你没事吧,客人?你快去一边,我来收拾。”
文芙按住陈保地:“先不急。”
陈保地:“啊?”
文芙站过去,挡到戚绥今面前,对牧净语道:“牧大人,我刚才不小心打碎了茶壶,保地哥非说我故意的,要我赔给他,怎么办?”
陈保地:??
牧净语没思考文芙的话,直接从腰间解下钱袋扔给她:“赔。”
文芙急道:“大人,重点不是赔钱,是保地哥他诬陷我!”
陈保地:???
牧净语“啧”了一声,“你先等等,茶壶的事等会再判,现在有比茶壶重要一万倍的事。”
文芙拦住他:“不行,必须现在解决,牧大人,你忍心看着我被诬陷吗?”
牧净语没办法,任由文芙把他拽走处理茶壶的事了。
文芙回头朝戚绥今眨了下眼,示意:“快走。”
戚绥今心领神会,侧头问裴轻惟:“走吧?”
两人先后上了楼。
文芙见人走了,稍稍放下心来。
牧净语看见一地碎片,问陈保地:“保地兄,刚才发生什么了,文芙说……”
文芙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