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陪练
终于回到天空城，西尔维亚感到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地面的空气实在糟糕。
从19区离开，西尔维亚命令巡查队继续巡视相邻的五个区域，而她则一刻不停地赶回了天空城。
西尔维亚快要走到江枭办公室门外时停住，对着旁边的镜子整理了一下有些微凌乱的头发，然后才敲响了骑士长大人的门。
“进。”沉稳的声音响起。
西尔维娅推门而入。
见到西尔维娅，江枭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他和西尔维娅手中的工作量加起来即使是他也有些吃力。现在想想，自己能有这个承压力还得靠以前那个甩手掌柜。
他无奈摇摇头取下眼镜，看向西尔维娅:“回来了？情况如何。”
西尔维娅此刻一脸凝重，江枭放松的神情顿住:“发生什么了？”
“骑士长大人，方澜死了。”
“什么？”江枭仿佛没听清一般重新问了一遍，“你说谁死了？”
“前骑士长，方澜。”西尔维娅将手中的死亡调查汇报书恭敬地放在桌面上。
江枭似乎才反应过来，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明明才短短几年。再听闻居然是死讯？他突然笑了，不是平常无声的、如同模板一样的微笑，而是笑出了声音:“哈，哈哈哈哈。”
西尔维娅被江枭笑得心里毛毛的，抬头看向他:“大，大人？”
江枭已经收了笑声，翻开报告，死于诅咒？他的嘴角翘得更高，如同在欣赏什么杰作。他的眼睛黑得发亮，甚至还带着一丝疯狂。
西尔维娅有些心惊，这跟她预设的反应完全不一样啊，但她仍然不得不开口:“大人，我带回了她的尸体。”
江枭此刻面上才浮现出一丝错愕:“什么？”
江枭翻报告的手顿在半空，紧接着涌上来的是不可置信，他以为是……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真的？不，不可能！不可能！
西尔维娅感到了一丝“这才对”的微妙:“方澜的尸体我让人放进了……”
江枭砰的一声站起，带倒了椅子:“马上带我去！”
蓝色的冰棺前，方澜安静地躺在里面，漆黑的诅咒爬满了她半张脸，毫无起伏的胸膛、苍白的面孔都像极了死人，可是她怎么会死呢？怎么可能呢？江枭像被狠狠砸中了脑子，整个人懵了，他跟在方澜身后这么多年，她的一切没有人比江枭更了解。
眼前的尸体分明和方澜一模一样，自己曾无数次投注目光的面孔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像是无力支撑一般，江枭缓缓蹲在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头。这是这么多年来他再也没有展露人前的姿态。
跟在她身后的西尔维亚心头一震，江枭无措的背影和曾经那个阴郁少年重叠了，紧接着涌上来的念头却是连江枭都觉得这是方澜的尸体，那这就一定是了。
西尔维亚因自己这个自然而然的想法捏紧了拳头。是，天空城所有人都知道前任骑士长和现任骑士长曾是亲密无间的至交，但西尔维亚也想问，不是他亲手击碎了方澜的异能核心吗？为什么现在又对方澜的死表现出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不过短短片刻，西尔维亚已经收起自己的不甘、疑惑甚至一点嫉妒，轻声提醒道：“大人，尸体是我瞒过护城队偷渡进来的，城主那边，您要尽快做打算了。”
江枭猛地抬头，眼神里的攻击性强得让人心惊：“你想要什么？”
西尔维亚微微垂眸，右手置于心脏之前：“大人，您知道的，霍普家族始终希望成为您坚强的后盾。”
*
15区笼狱。
“那群少爷怎么又来了！”
“不知道这次又是谁要遭殃？”
“嘁，还能有谁，不就是我们这群倒霉蛋里最倒霉的那一个。”
“就会挑软柿子捏！他们怎么不点名要那些明星选手去陪练？”
“呵呵，上面怎么舍得让明星选手去，那些人可金贵着呢！”
“这不是新来了一个吗？就那个……”
方澜目不斜视穿过突然噤声的人群，进了直达电梯。
“叮——”
电梯门开了，这一层都是【鹰眼】的办公室，方澜毫不客气地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鹰眼】摘掉了眼镜，揉了揉眉心朝她打招呼：“来了？”
“什么事？”
大概也是熟悉了【杜宾】的作风，【鹰眼】也不废话：“你刚来15区需要一个亮相，给你安排了一场明星赛。对手是15区排位第二的【海妖】。这是他的资料，你自己回去熟悉一下。”
方澜拿起资料翻了两下表示知道了，开口询问：“大厅很多人。”
“哦，不用管。15区是百花公爵的势力范围，沈杜齐三家在这儿都有人，要在这儿挑些人做陪练。”
“笼狱和这几家有关？”
“……”【鹰眼】避而不谈，“你问这个干嘛？”
“沈凌霜。”
【鹰眼】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次三家聚会听说来的人挺多，沈凌霜是有可能出现。不过他没想到【杜宾】这么一个冰块儿居然还追星：“你想去？”
方澜没注意【鹰眼】的表情，看来沈凌霜还真是这个沈家的人，昨天那辆车上还坐着别人，是李太的儿子吗？
不管如何，她得去看一看。刚做了决定，【鹰眼】就泼了她一盆冷水：“你不能去。”
方澜没说话只给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鹰眼】叹了口气：“那群少爷就是为了测试新的武器找些低级猎人取乐，回来的没几个好胳膊好腿。上面说了，为了安全，只让低级猎人去。”
方澜觉得有些讽刺，为了谁的安全？高级猎人？还是，那些少爷？
“我是啊。”
“什么？”
“低级猎人。”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方澜平静地看着他。
【鹰眼】像被兜头砸了一拳，笼狱格斗全凭自愿，只要签了确认书，谁管你等级高低，只要你想，F级挑战S级都没人管，有得是人爱看这种“虐杀”的戏码。
19区管理更加混乱，从没正经测试过，当初【杜宾】登记的F级，鹰眼只以为是为了隐藏实力。
所有比赛一击必胜，还秒杀了C级猎人【木龙】，你告诉我你是个F级？！
【鹰眼】拿起桌上的内线座机：“给我送一个异能测试仪上来。”
十分钟后，【鹰眼】沉默了。
修仙和异能虽然都是能量的不同表征，但不相通，她现在连晶核都无法吸收，这测试当然也测只能测出还残留在她身体里逐渐消散的微弱异能。
方澜不管【鹰眼】受到了多大冲击，站起身默认了【鹰眼】的许可：“时间，地点。”
【鹰眼】此刻天人交战中，按理说这种事情巴不得有人愿意去，但这可是他的绑定选手，但话又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