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媚术
相同的马车，车辕上、车厢里，分别坐着相同的人。
只不过这辆马车是朝着离开北洲的方向前行，车厢里原本满满当当的灵石也全部被留在朱楼之中。
蓝灵此时的心情甚是愉悦，一边挥动马鞭，一边哼着愉悦的小调。一曲结束，她嘲讽地对车厢中的人说道：“你自以为聪明，没想到啊，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是自视甚高的下场啊。”
溪微只静静听着，朱余逼她吞下定身丸，若无解药，她便动弹不得。再加上不言不语，若是有人朝车厢里面看去，也许会以为里面坐着的是一具极为逼真的人偶。
溪微的沉默使得蓝灵愈发得意，她用炫耀的语气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穴道根本没有被我点住。我还知道，你会一路跟着我。你这样，算不算是自投罗网呢？”
溪微听她炫耀够了，才说道：“蓝灵，若说‘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认为形容你才比较恰当。”
“哼，你也就只能嘴硬了。”
溪微语气不紧不慢：“我觉得朱余的话很有道理，你带我回去，梁秉必会与我成婚，到时候，他还会分一半昆山权柄给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蓝灵冷哼一声：“你想用激将法，没有用的。”
溪微表示赞同：“你确实比以前更机灵了。”
蓝灵双颊被她激得发红，过了一会儿，她脸色又有阴转晴：“我不和你争，反正你现在只能乖乖坐在马车上，被我带回昆山。”
她们已经出了城门，马车的车轮碾过城外的黄土路，扬起低低的尘土。
溪微听着马蹄踏上黄土路时声音的变化，眸光被长睫遮掩住。如果任由蓝灵带着她一路前行，她最终只能回到昆山，与梁秉相见。
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溪微撩起眼皮，眸中光华一闪而过，她望着厚重的车帘，目光仿佛能将它穿透。
“你知道梁秉为什么一定要娶我吗？”
蓝灵声音僵硬：“山主自有他的道理。”
溪微唇边有一道浅浅的弧度：“你可知道，女罗一族，是最为上乘的炉鼎体质。”
蓝灵扬鞭发出破空的声音：“山主对你如何，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可你却在这里污蔑他，竟然说他是因为……”她喘着气，已经说不出话了。
溪微帮她补充：“因为我的炉鼎体质。”她不等蓝灵反驳，又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蓝灵猛地勒住缰绳，马蹄高高抬起，又重重地落到地面。车厢晃动未停，蓝灵已扯开车帘，双目如火般瞪着溪微：“那你是什么意思？”
溪微看着她，真诚地说道：“女罗一族，除了拥有炉鼎体质，还拥有另一个天赋。”
蓝灵被她的语气引导，不自觉地问道：“什么天赋？”
溪微的声音变得极其婉转又轻灵，仿佛被蒙上一层薄薄的轻纱：“媚术。”
蓝灵怔怔地点头，动作骤然变得僵硬，她大睁着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对山主使了媚术？”
溪微的语气变得冷淡：“这很正常，不是吗？拥有炉鼎体质的人，同时还拥有媚术。”
“这不是正常与否的问题。”蓝灵喃喃自语，忽然语气激烈地喊道，“山主不是会受你迷惑的人！”
“是吗？”溪微静静看着她，帮她回忆过去，“那时候，梁秉因为我的缘故昏迷不醒，可我却丢下他离开昆山。见到我之后，他不仅没有丝毫怨恨，还希望能够与我尽早成婚。”
蓝灵神情变得阴沉。
溪微继续说道：“在南洲的时候，我背叛了他，站在他的对立面。我本以为他会生气，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没有，要不然，他也不会专门让你带我回去了。”
“唰！”长剑出鞘，蓝灵眼眶泛出红色，愤恨地盯着溪微：“你很得意，是吗？山主为了救你煞费苦心，可他却没有想到，他的心意会被你如此践踏。”
溪微呼吸一顿，她观察着蓝灵的面色，问道：“救我？”
蓝灵却不再多言，她收剑入鞘，说道：“反正，我只相信山主。你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溪微看着她，“蓝灵，我可以告诉你怎么解开媚术。”
蓝灵转身的动作停住了，她手指紧紧攥着车帘，说道：“我说过，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你……”
“我们打个赌，如何？”溪微对她笑道。
“什么？”
“你随便找一个男子，若我能对他施展媚术，便是我赢。否则，就当我是骗你吧。”
蓝灵拧着眉：“我凭什么和你打赌？”
溪微学着孟昭的样子，懒散地合上双眼，慢悠悠说道：“你也可以不赌，不过，等我回到昆山，你猜我是会主动为梁秉解开媚术，还是继续加深呢？”
等待了片刻，蓝灵果然说道：“那好。你若是输了，我便封住你的嘴。”
*
溪微看着面前的青年，他在蓝灵的逼视下瑟瑟发抖，嘴唇都泛着白色。
“你就不能找一个胆子大一点的吗？”她有些无奈地对蓝灵说道。
蓝灵不耐烦地偏过头：“要试快试，不然我就将他丢出去。”
“好吧。”溪微叹了口气，她放缓语气，问这个胆怯的青年，“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回答得磕磕巴巴：“阿、阿牛。”
“好，阿牛，看着我。”溪微双眼染上笑意，她回忆着在石城之时，自己学会的方法，额间的伴生花开始闪烁起来。
她与阿牛对视着，对方渐渐不再颤抖，一双眼睛凝固在溪微身上，眸中尽是她的倒影。
蓝灵的瞳孔微微扩大。
“阿牛，过来。”溪微吐气如兰，一眼不眨地凝视着青年。
阿牛似是完全忘记了蓝灵的存在，他膝行着靠近溪微，动作显得有些急切。
眼看着阿牛的手探入溪微的衣襟，蓝灵大吼一声：“够了！”随即，她手臂一扬，阿牛便被她重重丢到车下。
溪微的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蓝灵瞪着这一幕，语气格外愤怒：“溪微，你还知不知道廉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