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你没有睡过棺材吗o.O?
“那你为什么要在墓地上建房子啊?”
此话一出,劳淮川微怔了一下,他垂眸看着蹲在脚边的男生,那双圆润的眼睛此刻已经哭的红肿,泪眼汪汪的。
“墓地?”
方苗瑁重重的的点了点脑袋,声音有些闷闷的:“是啊,你不知道吗?”
劳淮川给他递过去一张纸巾,面容阴沉:“说说怎么回事。”
他其实并不相信面前的这个男生,只不过接连几日相处下来,方苗瑁整天都把“要保护你”挂在嘴边。
现在看到工程选址,甚至还哭出声来。
劳淮川将他方才的一举一动都纳入眼底,就连他目光落在自己腿时的举动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方苗瑁这么关心他,但是为什么呢?总是三番五次的扰乱他的心神。
因为劳淮川从他的眼里,看不到一丝欺骗和隐瞒…
方苗瑁接过人的纸巾胡乱的在脸上擦拭,有些肉乎的手伸出指向那一块屏幕。
“你看,那里是个棺材,很大的棺材里还有很多很小的棺材,而且河流是弓背环绕的,将突出来的地方都环绕住了,是万人坑。”
万人坑很可怕的,方苗瑁那会修炼成型时,村子里闹过瘟疫,很多人死了之后没有地方埋,就挖了一个很大的坑把一堆人扔进去。
其实万人坑没有什么事,说白了也就是聚集埋人的地方,但偏偏港城又是临海城市,有了流水的周期环绕就会自然而然的产生阴气。
所以哪怕只是看了一眼图片,小猫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更别替劳淮川说要在这里建房子,吓得方苗瑁当场就哭出声来,所以小猫当时非常的不理解,为什么劳淮川要去死啊。
方苗瑁解释的话有些不清不楚的,但劳淮川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是劳淮川没有看出来,他眉头微蹙着,语气却放的平缓柔和:“你可以指清楚点吗?”
方苗瑁听到人没有看出来,脸色更焦急了,手指在屏幕上画着图样:“就是这里,他是侧着的棺材,不是躺着的。”
此时,劳淮川才真正看出来的地图上的布局。
一般下葬的棺材都是正着放入,而此时方苗瑁却说出了是侧棺。
正所谓见棺发财,但在风水局里,地处棺材中处那是聚阴聚煞。
而港城前任富豪在妻子死亡后,以悼念已故发妻为由捐赠了一座以棺材为形的图书馆。
外界对此评价不一,更有甚者宣称其为压住亡灵妻子魂魄所建。
港城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风水城,政府明面上不说但不可能不清楚。
网络上曾开玩笑称实际的商战就是偷偷浇死对方的发财树,但这里港城,一个趁你病要你命的城市。
劳淮川轻敲了一下桌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苗瑁歪过头来,湿漉的眼睛里有的茫然:“就这么看出来的啊。”
这还用看吗?上面就是一个很大的棺材啊。
劳淮川看面前的男生一脸茫然无助的样子,冷峻的表情多了几分皲裂。
他轻吸了一口气,语气尽量放的柔和而又平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看出来这里是个侧着的棺材。”
方苗瑁更不理解了,他觉得劳淮川笨笨的:“就是这样看的啊,你没有睡过棺材吗?”
?!
拜托!正常人谁会无缘无故的去睡在棺材里面啊!
劳淮川觉得人真的会被气笑,以前王嫂跟程叔在家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时他还没有这么觉得。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可笑。
劳淮川拿着资料的手都没有察觉的握紧了几分:“难道你睡过棺材?”
“睡过啊。”方苗瑁理所当然的回应道,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的了,反正有一天睡醒的时候就在棺材上了。
后来骂了大黄才知道,大黄趁他睡觉的时候把他落在村长家了。
村子里有很多老人都会提前为自己准备好棺材,所以方苗瑁已经见怪不怪了,有的时候躲猫猫玩累了还会跑到里面睡觉。
劳淮川听到男生的回答,呼吸戛然而止。
看着蹲在地上的方苗瑁,顿时间,心里由升出一股别样的情绪。
他不知道那股没来由的情绪叫做什么,直到很久以后他才明白那叫做自责。
算了,方苗瑁什么都不知道,他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劳淮川,你太可笑了,又把商场那一套架子摆弄出来了。
方苗瑁察觉到人情绪的不对劲,站起身来凑到他跟前:“你不开心吗?”
“是不是因为要建房子但是没有选好位子才生气的啊?”
方苗瑁凑的很近,歪着头看过来时周身还带上一股气流,隐隐的,劳淮川闻到些许他身上的味道。
那种味道很清淡,好似青草膏。
他看着蹭在面前的人,湿热的呼吸几乎要喷洒到他的肌肤,握在轮椅把手的掌心微微抓紧了几分:“对。”
偏偏当事人还一脸清纯无辜的样子看着他,眼里满是担忧。
又是这种眼神…那种满眼都是他,关心担忧他的眼神。
劳淮川正准备启唇出声时,方苗瑁蹭的一下直起了身,跟个炮弹似的蹬蹬蹬跑回桌对面,一股脑把书包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满书包的东西丁零当啷的响:“但是没有关系,很简单的,你给他插几个柱子就好啦。”
“我看看哦,是这个!”方苗瑁说着,从凌乱的桌面上找到了几张符纸,展示到人面前:“当当当,传家宝物!”
“我把这个也带来了,我就说我可以保护你嘛,你看,现在建房子都可以帮你参谋。”方苗瑁说着,有些小骄傲似的扬起脑袋。
他小猫咪可有用了,方苗瑁觉得他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小猫。
劳淮川看着原本干净有序的桌面被他弄的一团乱,可莫名的,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按压下了内心的情绪。
他的目光落在那张符纸上:“这是什么?”
“这是钉子,你放在地下面,再在上面建楼就可以了。”
方苗瑁口中的钉子,也就是那张符纸。
劳淮川作为一个传统的唯物主义者自然是不应该相信这些东西的,更何况方苗瑁在他的印象里本就是一个小骗子。
“如果我不放呢?”劳淮川抬起眼眸,漆黑的瞳孔宛若深不见底的幽潭。
方苗瑁听到他这话眼睛都瞪圆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原来你这么想死啊。”
“好吧,你要是真这么想也没有办法了。”爷爷说,不可以太过于干涉他人命运的,不然会连同自身也牵连进去。
小猫咪好不容易修炼成型,他不想那么快死哇!
偶尔睡一睡棺材还行,但他并不想一辈子都睡在里面。
方苗瑁默默的把符纸收了起